溫心遠粗略的查看了一眼赫連昭身上的傷勢,“你沒事吧?”
而另一邊,冉和雅完全放心的跟着夏穆天,她們跑出去京城,到了京城的郊外。
“你帶走來這?”
實在想不到,這光秃秃的山有什麽有趣的,可以吸引夏穆天大老遠的跑過來。
夏穆天充冉和雅嘿嘿一笑,故意問道,“太子妃看看,這像不像一個殺人抛屍的好地方?”
冉和雅面無表情,“再廢話我放毒了。”
夏穆天不笑了,正了八經的站在冉和雅身邊,沖她遙遙的指了指山頂,“你往那看。”
冉和雅順着他指的方向,山頂太高,除了一團纏着一團的雲霧沒看出其他,不過在細看的時候,靜下心,能聽到一聲聲飄渺的鍾聲。
夏穆天給她解釋,“此山名爲寒山,上頭的寺因此得名寒山寺,其實這廟可靈了,但是京城裏的貴人都不願意來。”
所以這在夏穆天眼裏,是鮮少未被銅臭味玷污的好地方。
“既然靈驗,爲何冷清。”
“太高了,路途艱險,隻能靠腿走上去,那些個貴人吃不了這個苦呗。”
冉和雅心道,竟然是如此客觀的原因,那興建這個寺廟的人是怎麽想的,莫非真的是個圖清淨的世外高人?
“我不信神佛,也懶得爬山。”
這麽高,冉和雅覺得自己應該爬不上去。
“我還以爲你會爲了某個人爬上去,燒柱香許個願什麽的。”
太子遠行,京城裏的人都知道。不過現在看起來冉和雅也沒有費勁燒香的意思,夏穆天剛想打道回府,就見冉和雅緩緩步入了上山的台階。
夏穆天一臉問号的看着冉和雅。
冉和雅一邊行路一邊自言自語,“真的很靈驗嗎?”
夏穆天看着她的背,目光逐漸複雜,不信神佛,卻願意爲了那個人改變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赫連昭看起來雙腿傷的厲害,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自己走路的樣子,故此被溫心遠分外仁慈的抱着,她整個人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都這個緊急關頭上了,她想的竟然是,溫心遠看起來是不喜歡和人過多接觸的。
那他現在抱着自己,是不是說明,自己和其他女人不同?
他……多少有些喜歡自己的吧。
“傷到腦袋,連話都不會說了?”
溫心遠沒想這麽多,他是真的擔心赫連昭被折騰傻了,聽到溫心遠這麽問自己,赫連昭才像是大夢初醒一般,使勁搖頭,“沒事……就是我現在髒兮兮的……”
她在地上被拖行了這麽久,現在又被溫心遠抱着,甚至萌生出弄髒了溫心遠的罪惡感。
溫心遠倒沒覺得有什麽,他自覺自己還是挺大方的,淡聲道:“無妨。”
這兩個字,又惹得赫連昭心裏一陣猛跳,她隻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在做夢,溫心遠溫熱的懷抱,還有清冷好聞的香味都帶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誰讓你抱着她的?!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赫連昭在溫心遠懷裏那副嬌羞的表情徹徹底底的激怒了百裏長風,這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小白臉竟然敢在他面前英雄救美,他當即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有手下想要幫忙,卻被百裏長風推開了。
這百裏長風平日裏仗着自己有點本事在身上,輕狂慣了,他用鞭子指着溫心遠懷裏的赫連昭,“我說你怎麽鐵了心不願意跟我了,原來是把心思動在别人身上了,呸,真不要臉!”
對于這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現在卻面容可憎的男人,赫連昭唯一能做的就是扭過頭不去看他。
百裏長風對着溫心遠發出挑戰。
“小白臉,把人放下,咱們打一架!”
溫心遠挑眉,似乎是應下了這個挑戰,卻又沒有放下手裏人的打算。
百裏長風就更生氣了,“我說你這是什麽意思,抱着她故意隔應大爺我是不是?!”
“你誤會了。”溫心遠語氣淡淡的道,“我抱着她,一樣可以打赢你。”
百裏長風還從來沒被人這麽看不起過,他自己差點被溫心遠氣笑,也不廢話,揮着鞭子就沖了上來,他速度不慢,可是前一秒明明看着溫心遠就站在那裏,後一秒卻撲了個空。
溫心遠身姿輕盈,哪怕懷裏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也可以在空中躍過,如鴻毛一般輕飄飄無聲落地。
“你躲什麽啊,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因爲抓不到溫心遠的百裏長風再次惱羞成怒,而這一次溫心遠沒有避開,而是站在原地,在百裏長風逼近的時候,用輕描淡寫的聲音道:“如你所願。”
接着,就是一道震飛候鳥的慘叫聲。
在溫心遠懷裏的赫連昭看的很清楚,溫心遠真的隻用了一招,就把百裏長風的手臂給廢了,百裏長風疼的死去活來,更難過的是斷了的正好是他平日喜歡抓鞭子的右手。
這就代表着,百裏長風廢了。
正是意識到這一點,從劇痛中有所緩解的百裏長風雙眼瘋狂的湧上恨意,咬着牙命令自己的手下道:“給我抓住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
那些人領了主子的命令,剛想上前對溫心遠和赫連昭不利,從遠處又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這一次,竟然是東夷王帶着近身部隊親自來了。
知女莫若父,一聽說赫連昭是追着溫心遠出關的,東夷王就擔心這孩子會做出什麽傻事,現在看到溫心遠懷裏傷痕累累的赫連昭,他堂堂七尺,熊一樣的漢子,眼睛都瞪紅了,東夷王的人很快就包圍了現場。
“父王。”
赫連昭在溫心遠的懷裏委屈巴巴,小貓一樣叫喚着。
其實吧,她也特别想在溫心遠的懷裏多待片刻,可是東夷王看着抱着赫連昭的溫心遠,就跟看到偷東西的賊一樣,而溫心遠,也理所應當的把赫連昭交了出去,赫連昭小聲的交待了一下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