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兄弟壓在最下面的那位還有些意識,就是身上的重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艱難的開口,“你以爲自己赢了嗎?”
蕭欲不爽的挑眉,“不然再打你一遍?”
人都被他打趴下了,怎麽還這麽多廢話。
那人的臉上忽然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大概是算着時間差不多了,說出來也無妨,“實話跟你說,我們其實一共是四個人,知道你厲害,所以一開始就是分頭行動。”
蕭欲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中大喊了一聲糟了,也顧不上理身後的幾個,拔腿就往冉和雅煎藥的後院跑,沒想到對方還有這個腦子跟自己玩策略,希望冉和雅千萬别出事啊,不然自己萬死難辭其咎了!
冉和雅全然不知道有危險正在逼近自己,她一個人看着一個院子的藥爐,一邊忙活着一邊在心裏感慨自己真的是太能幹了。
“太子妃,您看看這碗藥是不是有問題,我聞着味道有點怪。”
一個穿着同仁醫館學徒衣服的小姑娘,手裏拿着托盤,帶着一碗藥緩緩向冉和雅走來,冉和雅從諸多藥爐裏擡頭,看了她一眼,覺得小姑娘長的挺清秀的,身材也好,走起路來婀娜多姿的,可就是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到底是什麽地方呢……
就在冉和雅思索着哪裏不對勁的時候,那一步步靠近她的小姑娘見時機差不多了,眼中劃過暗沉,袖子裏亦是寒光一閃。
嘩啦!
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冉和雅眼睜睜的看着方才稱得上溫婉的姑娘箭步沖向自己,手裏拿着的是明晃晃的匕首。
她想起哪裏不對了。
同仁醫館裏的人對她的稱呼都是一聲冉大夫,可這個人明顯是不知道這一點,竟然稱呼自己爲,太子妃。
這姑娘是個刺客啊!
反應過來也已經遲了,匕首尖都快到冉和雅眼睛的地方了,冉和雅覺得完了完了,之前她還擔心溫心遠會出個什麽意外,現在看來先出意外的是自己,真是萬萬沒想到。
“你是個木頭人嗎?不會躲嗎?!”
這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有些耳熟。
而蕭欲于此刻趕到,看到的是摔在地上的女刺客,她肩膀上沁出血色,就在剛才她要得逞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扔出來的暗器,将她擊落在地上。而冉和雅還在原地傻站着,看到這一幕,反應遲鈍的咽了咽口水。
蕭欲哭爹喊娘,“我的祖宗啊,沒傷着吧!”
冉和雅被蕭欲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确定她頭發都沒掉一根,回過神來的冉和雅也很淡定,安撫蕭欲道:“放心吧,祖宗沒傷着。”
蕭欲:“……”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占嘴巴上的便宜,那應該是沒傷着。
而後冉和雅眼尖的看到地上的女人還在掙紮着想爬過去摸摔在一旁的匕首,被蕭欲一臉踹飛,冉和雅有些佩服她的敬業精神,對她道:“你就這麽想殺我?”
那女人一臉的不服氣,“若不是有人暗中幫你,你早就死了!”
似乎是把自己失手這事,歸咎在運氣上。
冉和雅道:“這你倒提醒我了。”
說着轉身,向着四周恭恭敬敬作揖,還扯着嗓子喊了一通,“小夏義士,多謝了!”
方才那個聲音,她确認是小夏義士無疑的,至于他爲何要躲在暗處不同冉和雅相見,冉和雅猜大概是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學乖了,怕自己的出現會給冉和雅惹麻煩。
道了謝,冉和雅才回頭看已經被蕭欲綁好的刺客,蕭欲告訴她,後院還有三個,這三個人應該是一夥的。
“你有什麽想要招認的嗎?”
那女刺客脾氣挺烈性的,見自己再無刺殺冉和雅的可能,将頭扭到一旁,看也不看冉和雅一眼。
不受待見的冉和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能做出這種的,我猜也知道,是張垚。”
“你又沒有證據!”
冉和雅笑看着面前的女刺客,笑容中有些狡黠,“不是他你緊張什麽?”
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那女刺客暗中惱了一會,打定主意一會冉和雅說什麽她都不再開口說話了。
冉和雅繼續笑眯眯的說,“而且我一向不喜歡證據,我說是就是,我說不是就不是。”
打定主意是要把這女刺客給氣死,果然,那女刺客着急的瞪着冉和雅,你你你了半天,沒罵出個所以然來。
連蕭欲看了都覺得,張垚這是從哪找來的小姑娘,忒單純了點。
“殿下,這怎麽處置?殿下要是不想髒了手,送到大理寺審理也可。”
大理寺的刑獄是出了名的殘酷,冉和雅想了想,擺手,讓蕭欲放人。
“殿下,你瘋了?”
這難道不是拿捏張垚罪證的大好機會嗎?
就連那女刺客都傻愣愣的看着冉和雅,可是很快,她就像想到了什麽,冷笑着開口嘲諷。
“你不就是想把我們放了,然後再讓人默默跟蹤我們獲得線索嗎?我告訴你,我就是一頭撞死……”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冉和雅打斷。
“行了吧,别給自己加戲了。”然後冉和雅蹲下身子,就在女刺客面前,女刺客有些害怕,被蕭欲綁的嚴嚴實實的身體往後縮了縮,“我相信你們皆是俠義之士,你們這種江湖中人,送到大理寺,嚴刑拷打之下也隻有玉石俱焚一個下場,我不想徒添人命,所以我放你們離開。”
這種江湖中人最看重的就是所謂的道義,嚴格來說,冉和雅和她們無冤無仇的,不想看着他們去送死。
“你會這麽好心?”
冉和雅一臉無奈,繼而問她道:“我開設同仁醫館,義診窮人,送藥送錢,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這麽一說,那女刺客愣了一下,臉上似乎有些尴尬,“即便你不是壞人,可主人對我們有恩,他求我們的事,我們就必須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