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天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語氣中飽含着的酸意,冉和雅也沒品出有什麽不對,心挺大的覺得夏穆天隻是單純的和自己唱反調。
“他就算沒有眼睛,沒有嘴巴,也是我心裏最好看的男人。”
夏穆天故意道,“你惡心死了。”
實則心裏複雜,他知道自己長的好看,卻從來沒有在意過,此時倒是十分較真的和這位太子爺比較一下。
冉和雅白了他一眼,“什麽惡心啊,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就知道這種感覺了。”
這種感覺,就是全世界非他不可,他在自己眼中,再好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
“已經遇到了吧。”
冉和雅立刻開始八卦了起來,“誰?”
看着對方因爲感興趣而開始發亮的眼睛,夏穆天竟然有些想笑,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冉和雅就是她自己,如果說出來的話,隻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多管閑事容易變成大嬸啊。”
“臭小子!”
冉和雅飛起一腳就要踹他,夏穆天早就洞悉了她的企圖,飛身而逃的時候,還不忘把剛才挑揀好的藥材拿在手裏,同冉和雅道:“我去送藥了!”
冉和雅這一腳便在意料之中的撲空,她懊惱的跺了跺腳,會武功了不起啊!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嗤笑聲。
蕭欲實在是沒忍住,并且在冉和雅殺氣騰騰的目光看過來之後,小聲的解釋,“我就是覺得吧,自從小夏義士出現,太子妃您就變得跟小孩似的……”
就是智商直線下降,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就跟倆小孩似的。
“是吧,我果然太慣着他了。”
蕭欲隻能在心裏默默的道,其實您也可以反思一下自己,也不盡然都是人家夏穆天的錯。
冉和雅接着道:“那就什麽髒活累活都安排給他吧,不能讓孩子閑着,得接受曆練。”
蕭欲:“……”
那種表情中的複雜,像是在質疑冉和雅在公報私仇,卻又不敢提出這個質疑。
冉和雅安排了這些事以後,開心的哼着歌離開了,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從夏穆天出現了以後,她的生活就變得不再那麽無聊了。
本來以爲夏穆天知道了這件事後會炸毛,然後再和冉和雅掐起來,蕭欲已經做好了整個療養院雞飛跳的準備了,誰知道夏穆天這次特别的乖巧,甚至保證自己一定會讓冉和雅滿意。
而實則,他隻是不想被冉和雅趕出去。
他現在對冉和雅的夫君,那位太子爺,十二分的好奇,在心裏打定主意要看看是個什麽樣的神仙人物。
隻是他沒等到溫心遠回來,先等到的是,張公子自殺的消息。
這事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的,就連冉和雅都驚動了,讓人出去打聽情況。自殺身亡的那個張公子,的确是張澤張公子,冉和雅暗道不好。
本以爲風波已經過去了,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張澤那個膿包竟然會自殺。
真是小看了他。
“冉和雅,你爲什麽是這副表情,小爺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活着,要不是他爹那個老狐狸看的太嚴,他上次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夏穆天知道這件事後倒是挺開心,這麽一個禍害死了,應該普天同慶才對。
蕭欲看冉和雅臉色不太好,小心的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冉和雅,“自從上次小夏義士動手以後,張公子就不能人事,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張大人遍求名醫無果,張公子就……一心求死。”
終于在昨天晚上,一根白绫把自己給吊死了。
冉和雅的臉色陰沉了好一會,才對夏穆天道:“張家,三代單傳。”
夏穆天還未有察覺,自顧自的道:“像這種禍害就不該傳下來。”
蕭欲已經懂了,小聲的提示夏穆天,“之前張侍郎沒有完全撕破臉,還有所顧忌,如今他唯一的兒子死了,隻怕會……”
夏穆天懂了。
他見冉和雅臉色不好,便道:“冉和雅,你不要擔心,他如果要抓我,就讓他把我抓走好了,小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着就要起身往外走,看着大有一種去自首的架勢。
冉和雅按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冷聲吩咐道,“蕭欲把他捆起來。”
說起來,夏穆天武功雖然不錯,但遠遠不是蕭欲的對手,蕭欲隻簡單的幾招就将他制服,牢牢的捆在椅子上,又用眼神詢問冉和雅下一步如何。
“也對,你這麽将我交出去,也是能洗脫自己的嫌疑,你要是害怕那張老頭,就把我交出去吧!”
這倒不是在刺激冉和雅,夏穆天說這些話,是有幾分真心的,他不想讓冉和雅冒險,這些天留在療養院裏幫忙,他親眼看到了冉和雅救助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心裏才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一直以爲自己在黑暗中除去那些欺壓老百姓的事是好事,天下少有能與自己相提并論的俠者。可不會武功的冉和雅,卻用自己柔柔弱弱的力量,救助了那麽多人。
如果真有選擇的機會,他自己願意用十個夏穆天,去換一個冉和雅。
冉和雅卻對他道,“第一,我之前救你,是因爲覺得你沒錯,之前這麽覺得,現在也這麽覺得。”
雖然不知道冉和雅爲什麽同自己這麽說,可夏穆天心中一震,又酸又疼的。
“第二,我不會把你交出去,你如果真的爲了我好,也不要自己出去。”
因爲,隻要夏穆天從療養院出去,出現在衆人面前,就等于坐實了冉和雅包庇一罪。到時候情況就會對冉和雅非常不利。
“太子妃殿下!”
同仁醫館的守衛急匆匆跑到門外,大聲禀報着,“醫館外已經被士兵團團圍住了。”
這次甚至不用詳細詢問,冉和雅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蕭欲道:“殿下不用怕,屬下會誓死守護殿下的安全!”
有他這個京城第一高手在,誰也别想傷害冉和雅一根頭發絲。冉和雅卻道:“蕭欲,你有其他任務。”
至于張侍郎,她不信他敢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