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侍郎目光陰冷,已然是将蕭欲恨到了骨子裏,“早就聽說太子爺厲害,沒想到太子爺手下的一隻狗也這麽厲害。”
這是拿蕭欲沒辦法,開始人身攻擊了。
蕭欲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從眼神到身體,紋絲不動。
“你……你如果不讓我進去查個明白,我也不活了,我今日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我堂堂一個戶部侍郎,就死在你們同仁醫館,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太子殘暴,太子妃跋扈!”
說白了,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張侍郎開始尋死覓活的威脅人了,蕭欲覺得這老頭未必就是誠心尋死的,本來不想搭理,但是他身後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冉和雅站在門裏,伸了個懶腰,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看到這一幕,笑着說,“好熱鬧啊,這個點不睡覺,跑我這尋死,怎麽我這是風水寶地,死在這比較有福氣?”
正主出來了,張侍郎也不哭着要死了,想要透過打開的門往冉和雅的房間裏看,但是距離太遠,也看不出什麽,隻能先撿好聽的說。
“太子妃可算是來了,快給老臣主持公道吧,老臣是追着那窮兇極惡之徒到此,親眼看到他就在這附近,老臣憂心太子妃安全,想要進去抓賊,卻沒想到,蕭統領百般爲難……”
百般爲難四個字,說的泫然欲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冉和雅像是全部相信了他的說辭了一般,轉而問向蕭欲,“怎麽回事啊,怎麽對張大人這麽無禮,忘了殿下平時是怎麽教你的嗎……”
蕭欲則是背着身後的那些人小聲的問她,“你怎麽出來了啊?”
他想讓冉和雅在房間裏躲着,外面就算是天塌下來呢,有他一人守着就夠了。
冉和雅白了他一眼,外面鬧這麽大動靜,她還裝睡,張侍郎會更加笃定她有鬼的。橫豎這麽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這個正主就出來打發人來了。
見冉和雅出來了,蕭欲立馬告狀。
“殿下,張大人說咱們這是賊窩!”
冉和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看着張大人笑着道:“我這賊窩可是陛下親封的,張大人這是要替天行道,帶人來端了我這賊窩?”
這樣說的話,那就是伸手打陛下的臉了。
看着面前伶牙俐齒的冉和雅,張侍郎在心裏恨得牙癢癢,臉上的笑也僵硬了許多,“我怎麽敢對太子妃如此不敬,可是話又說回來,太子妃是不是也得做點什麽,洗清楚自己的嫌隙?”
“清白這種東西不過是做給别人看的,既然張侍郎想看看我是否清白,就請吧。”
眼睜睜的,冉和雅側身對着自己的房間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張侍郎不是沒有猶豫過,倘若搜不出個所以然,隻怕冉和雅不會将事情善了,他們張家,就把這位未來的儲君徹底得罪了。
可轉而一想,如果唯一的兒子不能人事,張家的香火已經斷了,還要什麽以後!他現在就隻想讓那個害了自己兒子的人,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給我搜!仔仔細細的搜,每個角落都不準放過!”
張澤發了狠意,他帶來的那些奴才倒很聽他的話,開始在一哄而入冉和雅的房間,瞧他們的架勢,恨不得把地闆也撕了看過來一遍才好。
蕭欲有些氣不過,但更擔心的是……冉和雅的房間裏到底有沒有人,這要是真搜出個大活人來,隻怕張侍郎會一口咬死冉和雅,縱然是太子和陛下,也沒辦法護着冉和雅周全了。
“老爺,這房間裏咱們裏裏外外都找過了,什麽都沒有啊……”
“都找過了?”
張侍郎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可是他的人的确是一無所獲,冉和雅不管怎麽說也是太子妃啊,他們總不能憑空誣陷冉和雅吧,就算是張侍郎,不拿出真憑實據來,也不敢将冉和雅怎麽樣。
“張大人,這事您現在又怎麽說啊,平白無故的帶人搜了我們太子妃的房間,難道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聽到蕭欲的話後,張侍郎的臉色變得及其不好看,盡管心裏不爽,也隻能隐忍不發。
“看來張大人是不相信啊,要不要自己進去親自找一找?”
冉和雅會這麽好心?張侍郎一臉狐疑,不相信冉和雅會讓自己進去找兇手,冉和雅笑着道:“反正既然已經被你冒犯了,也不怕被徹底冒犯,隻是有一個條件罷了,您要是找不到的話,我給您兩條路。”
張侍郎示意自己很好奇冉和雅給自己的選擇。
“第一,我要将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陛下,我怎麽說也是東宮的女主人,被一個小小的侍郎抄家了,你說這事陛下會怎麽說?”
看到張侍郎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冉和雅就放心了,笑眯眯的說出了第二個選擇。
“這第二,其實我也不想把這事鬧得滿城風雨的,隻要張大人給我些補償,我還是願意守口如瓶的。”
“你要多少?”
張侍郎看向冉和雅的眼神已經開始變得陰毒起來,這會子還能心平氣和跟冉和雅說話,沒有打起來真的是因爲他的修養到家。
堂堂一個太子妃,竟然像潑皮無賴一樣,訛詐起了朝廷命官。
“都說戶部是朝廷的錢袋子,張大人家裏一定很有錢吧,我也不多要。”冉和雅慢悠悠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張侍郎默默的在心裏松了口氣,這點小錢,他還是沒放在眼裏的。
“五萬?”
冉和雅笑着搖頭,張侍郎的面部表情就僵硬了起來,“五十萬?”
“是五百萬兩白銀。”
冉和雅是掐算着提出這個數字的,如果她計算的沒有錯的話,這應該也差不多是張澤家裏差不多的家底了。
她就是想讓張侍郎知道,她的房間,可不是那麽好搜的,就看張侍郎舍不舍得了。
“太子妃,你不要欺人太甚!”
看着張侍郎是準備和自己撕破臉,冉和雅的雙眼一下子冷了下來,“哦?要不要我好好同你算算,究竟是誰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