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感到有什麽東西在靠近自己。
她自己在心裏默默的數着,一,二,三……
等到數到第十個數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雙眼大喊了一聲,但是并未想想象中的那樣看到了殺人兇手的真實模樣,反而看到的是高懸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面隻寫了一個字,蠢。
冉和雅默默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這個人吓唬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罵自己蠢?!她一定要抓住他!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就在冉和雅在心裏肚子摩拳擦掌的時候,她房間中鬧出的動靜終于吸引了他人的注意,蕭欲率先闖了進來,冉和雅看到他慌張的樣子還反過去安慰他。
“不用緊張,兇手來過,但是已經走了。”
蕭欲也沒想到這個兇手竟然這麽狡猾,憤憤不平錘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不過很快就狐疑道:“太子妃您沒有受傷嗎?”
冉和雅站起身在蕭欲面前轉了一個圈圈,活靈活現的,似乎是什麽事都沒有,如此,蕭欲就更疑惑了。
“好奇怪啊,他冒着這麽大的風險潛入我們的療養院,卻什麽都不幹?”
也不盡然是什麽都沒幹,不是還惡作劇了冉和雅一番嗎?但是同時冉和雅也覺得,對方應該不會這麽閑,單純的跑來就是爲了吓唬自己。
忽然,冉和雅看着蕭欲問道:“你爲什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一直守着張澤嗎?”
蕭欲指了指冉和雅,“是因爲太子妃的尖叫聲,我以爲太子妃出事了……”
說到此處,蕭欲忽然反應了過來,和冉和雅異口同聲的道:“調虎離山!”
他們兩人意識到這一點後連忙齊齊的飛奔向張澤的院子,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到的時候,那些剩下看守張澤的人已經全部昏迷了過去,而張澤還像蕭欲離開時候那樣在床上睡的香甜。
兇手來過,但是沒有直接殺人。
冉和雅走到張澤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之前已經爲張澤醫治好差不多的腿,不出她所料的是,腿骨重新斷裂了。
除此之外,這個愛管閑事的兇手還在張澤的床頭留下了一張字條。
和留給冉和雅的那張字迹一模一樣,字條上潇灑的寫着,“莫要做惡。”
“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冉和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這個神秘的小夥子表示欣賞。
蕭欲請示道:“太子妃,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本來是想設個局讓兇手自投羅網,沒想到兇手沒抓到,還搭上張公子的一條腿。
冉和雅蹲在屋子裏陳放的香爐旁邊,看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聽到蕭欲問向自己的話,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還能怎麽辦,叫醒張公子,勸他接受這個事實,他的腿這次是真廢了,要想治好隻能回娘胎重造了。”
本來傷一次的時候冉和雅是能給複原的,但是二次創傷,對方下手太狠了。
打定主意是要張公子落個終身殘疾。
不過有一點冉和雅沒有事先說明,那就是張公子的腿,在睡夢中是感受不到斷裂的疼痛的,一旦被叫醒,蕭欲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鬼哭狼嚎開了。
“疼……疼死老子了,太子妃,太子妃你想想辦法啊!”
冉和雅寬慰他,“沒辦法,你忍着吧,不過你應該慶幸,命還在。”
像張公子這種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的人,一刀要了他的命反倒便宜了他,唯有一點一點的報複,看着他慢慢的疼,才能分外解氣。
“你幹什麽吃的!我爹明明讓你們保護我,你們竟然……”
那麽疼竟然還有力氣叫嚣,冉和雅都有些佩服他了。
“放肆,你竟然敢對太子妃無禮,不用别人動手就夠你死一次的了!”
蕭欲早就看他不順眼,說着就要動手教給他規矩,被冉和雅攔住了。
冉和雅旁若無人的和蕭欲讨論着,“按照那人的喜好,要四肢盡斷,再活活将人給疼死。”
“張公子這才斷了一條腿,你和他計較什麽,他的苦日子隻怕是剛開了個頭,咱們等着看就是了。”
一番話聽得張公子臉色臘白,從床上摔了下來,爬到冉和雅腳邊。
“是我的錯,我不該冒犯太子妃……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我吧!”
冉和雅看着他哀求自己的樣子,眼神冷了冷,“張公子殺害小紅的時候,可沒想過給我什麽面子啊。”
張澤沒想到她還在記恨着這件事,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我那時一時糊塗,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濫殺無辜了!”
“以後的事情我不管,以前的事情你要給個說法。”
張澤連忙表示自己會厚葬小紅,再補辦一場風光的法事,乞求小紅冤魂的原諒。
隻要冉和雅肯庇護他讓他留在療養院,他什麽都答應。
斷了腿之後,乖覺了不少。
“我還要你吃素三年,日日念經贖罪。”
“好!我都答應!”
冉和雅帶着蕭欲從張澤房間離開的時候,天邊都有了魚肚白,不知不覺的,竟然忙活了一夜。
“太子妃,張澤那種人,根本不可能誠心悔過的。”
“我知道。”
“知道你還讓他繼續留在咱們這?”
冉和雅伸了個懶腰,覺得忙活了一夜搞的自己腰酸背痛的,她對蕭欲道:“我不是爲了張澤,我是爲了找到兇手,不過昨天晚上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我好像知道了兇手是怎麽作案的。”
“您發現了什麽?”
冉和雅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包裹嚴實的小手帕,将手帕打開,是一些香灰,她拿給蕭欲看,并且道:“他之所以下手的時候隐蔽,讓人無法察覺,其實是事先在房間裏點了香料,這香料就是作案的關鍵。”
雖然她之前沒見過,但是裏面的成分她還是略知一二的。
不管怎麽說案子也算是有了進展,至于下一步,冉和雅也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