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好眼光。”
張公子見自己被美人誇了,心裏樂開了花,剛想再和美人說兩句話,沒想到他爹的大嘴巴子先一步到了。
“逆子!不準對太子妃殿下無禮!”
冉和雅沒覺得他是在管教自己家熊孩子,更像是打給自己看的。
可是她半分阻止的意思都沒有,悠悠的看着面前像是在演戲的戶部侍郎。
“太子妃殿下恕罪,我這兒子沒有規矩慣了,在您面前失禮,老臣真是……真是沒臉見太子殿下了。”
話裏話外的,總是想透露出一種自己跟太子很熟的樣子。
冉和雅負手而站,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的重複着,“我同仁醫館建立之初就說過,凡入我同仁醫館者,無高低貴賤之分,大家都是病人,我看今日張大人是要替我改一改規矩,是嗎?”
沒想到這麽好看的小娘子竟然是太子妃殿下,她就是同仁醫館的主人了,看說話行事頗有威儀,還挺厲害的。
“老臣不敢啊,正是因爲同仁醫館處事公正,老臣才想将犬子送進醫館醫治,太子妃也說了,同仁醫館無高低貴賤之分,既然一視同仁,爲什麽不能醫治犬子?”
這番反問之下,冉和雅回頭看了一眼蕭欲。
蕭欲明白,湊上來小聲的說着他們将張澤拒之門外的原因,“看不了,他這病邪門,上一個得這病的人已經死了!”
再者,張侍郎明明知道兒子的病奇怪還把人不死心的送過來,搞不好是受了什麽高人指點想要借此事害同仁醫館!
如此,蕭欲才多存了一個心眼,死活不願意收人。
“太子妃殿下,老臣爲了朝廷辛辛苦苦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您是東宮之主,您不能不管我兒子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差跪下來給冉和雅磕頭,看來是非要賴上冉和雅不可了。
“這簡直就是個老無賴,太子妃,我這就把他們轟出去!”
蕭欲摩拳擦掌,一副忍不住要動手的樣子,卻被冉和雅按了回來。
冉和雅笑了笑,“張侍郎這麽激動做什麽,何至于此?”
“太子妃的意思是?”
“把人留下吧。”
冉和雅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一邊是難以置信,一邊是喜不自勝。
蕭欲覺得冉和雅是瘋了,張侍郎則是暗藏着得意。又聽見冉和雅道:“我這地方小,讓侍候的人都回去,隻留病人一個。”
“那怎麽行?!”
張澤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驚恐的抓住他爹的袖子,“爹,這地方那麽破,那個蕭欲還兇神惡煞的,您要是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說不定我會死在這您都不知道!”
“不能接受就早點離開,醫館事多,恕我們不能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
冉和雅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一番權衡下,張侍郎終于狠下心拒絕了自己的兒子,“你哪來的這麽多廢話,爹告訴你,現在醫館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想活着,你就給我待在裏面别出來!”
冉和雅從這番話裏聽出了些端倪,心中更是好奇了。
其實她同意收下張澤,就是因爲張澤的病情古怪,和那位李公子很像,現在聽了張侍郎的話,她懷疑張侍郎是知道些什麽的。
“那你把小紅留給我!要是沒有她,我還不如死了呢!”
面對如此不争氣的兒子,張侍郎隻能再看向冉和雅,乞求通融。
“如果執意如此,那就隻能留下一個人侍候。”
被留下的是個丫鬟,冉和雅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姿色,看起來倒不像是狐媚惑主的那種,反而怯怯的,生怕自己得罪了别人一樣。
“太子妃放心,我一定把這個人安排的離您遠遠的!”
從張公子這個不速之客被挪了進來,蕭欲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裏打定主意不會讓那個好色的張公子靠近太子妃,一步也不行。
“爲什麽要安排的遠遠的?”
沒料到冉和雅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蕭欲瞪着眼睛提醒,“那可是一個有名的好色之人,京城裏都知道,誰家有個漂亮女兒都會小心的!”
他們太子妃那麽漂亮,剛才那個人就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太子妃的身上。
冉和雅若有所思的點頭,而且順勢套話,“我看那張侍郎,精明能幹,沒想到兒子這麽不成器,他平日裏都幹什麽,有沒有什麽狐朋狗友之類的?”
提起這位張公子,蕭欲的眉頭皺的死死的。
“還能幹什麽,欺男霸女,什麽事壞他幹什麽,張侍郎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手握戶部大權,嚴格老說,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戶部,堪比錢袋子。
張侍郎能将戶部打理的井井有條,這事也是他爲所欲爲的資本,換了别人接手,隻怕會一團亂糟。所以他兒子這麽嚣張,也可以相安無事。
“京城也有不少如張澤一般的纨绔子弟,也就是您說的狐朋狗友。”
“蕭欲。”
冉和雅忽然正經的喊蕭欲的名字,蕭欲連忙湊過去等着被吩咐,冉和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個奸笑,“我好像離一千兩越來越近了。”
蕭欲沒聽懂,疑惑的看過去。
冉和雅較忙清了清嗓子,吩咐着,“張澤别挪太遠,就挪我隔壁,他的腿我親自醫治。”
這可是個寶貝啊,挪太遠被人害了怎麽辦,她還怎麽查案子?
蕭欲着急了,覺得冉和雅瘋魔了,張澤那種臭狗屎一樣的東西,竟然還要放在眼皮子底下膈應自己。
“還有,你去查查那些京城的纨绔子弟,看看還有多少活着的。”
蕭欲并不知道這些日子京城裏發生了什麽,聽了冉和雅的話,雖然心裏疑惑,但還是照着做了。
“神神秘秘的,你出去那麽長時間,去哪了啊?”
回到自己的院子,菜菜早就等的着急了,冉和雅忽然消失這麽長時間,她擔心她出事。
“就是散散心呗,還能去哪。”
冉和雅不打算打擾菜菜養胎,随口敷衍過去,将有關于雲熙和案子的事情都隐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