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冉和雅,冉和雅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恍惚,她竟然會有些緊張,縱使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着,可是這件事還是發生了。
還發生的這麽迅速,她難道真的要從今日開始,和别的女人平分一個丈夫?
可如果現在拒絕的話,就等于大庭廣衆之下忤逆陛下的旨意,于忠于孝,都說不過去。
“太子妃,你在猶豫什麽?”
溫故催促着,同時看到冉和雅發白的臉色,他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年輕人不知道利害,他就負責教會她們,胡鬧也要有個度,如果今日冉和雅敢拒絕選秀,他就可以名正言順以善妒的名義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父皇,兒臣和太子妃,成親不過數月,父皇何至于逼迫兒臣納妾?”
溫心遠站出來說話的那一瞬間,冉和雅由衷的在心裏松了一口氣,理智告訴她應該聽從溫故,可她實在做不出來。
“逼迫?”
溫故冷笑了一聲,“讓你多個女人就是逼迫你了?你知道父皇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膝下已經有幾個皇子了嗎?”
溫心遠不關心他爹的生育能力有多優秀,隻是堅定的擋在冉和雅身體前面,像是要爲她擋住所有的壓力。
“身爲太子,一舉一動都關系到江山社稷,更不要說是子嗣這種大事了。你日日專寵這個女人,她肚子裏可有什麽動靜?”
提到這個,冉和雅還真有一絲絲羞愧的感覺。
溫心遠和她在一起後,倆人沒有刻意采取過什麽措施,一直都是随緣的心态。她可能是比較難孕的體質,雖然和溫心遠在一起沒少膩歪,但真的沒有要懷孕的意思。
“今日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必須選兩個女人回去,至于回去以後是側妃還是寵妾,朕可以随你心情。”
溫故堅信,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不偷腥的男人。
他兒子隻是年齡太小還沒發現女人多的好處,隻要把人帶回去,自然而然就會有新的發現,到時候專寵冉和雅的問題就不攻自破了。
“父皇非要如此?”
“非要如此!”
承恩殿上的氣氛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那些秀女一邊害怕,一邊期待的偷看溫心遠,誰不希望被太子選中呢,即是前程似錦,又得了一個好看的如意郎君。
在溫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下,溫心遠終于放開了冉和雅的手。
冉和雅的心忽而一涼,可是很快她就安慰着自己擠出一個勉強的笑來。
溫心遠能爲自己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自己難道真的要他和父親決裂嗎?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看到溫心遠向着那些秀女走去,溫故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
覺得溫故脾氣是執拗了點,但還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你們想跟着我回太子府嗎?”
聽聽,多溫柔,多善解人意,還在選擇前體貼的詢問了她們的意見。
那群姑娘害羞的害羞,低頭的低頭,隻有一個委婉的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殿下英明神武,能跟着殿下回去伺候左右,是我等的福氣。”
“這福氣可不是這麽好來的。”
就在大家不知道溫心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溫心遠忽然擡手抽出了一旁侍衛腰間的佩劍,劍身反着光折射在一個個如花似玉般的小臉上。
方才那些想入非非的秀女,此刻都捂着嘴吧尖叫了起來。
溫故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要不是趙歡攔着,他人就沖下去了。
“這個逆子,他想做什麽!”
“陛下您息怒……”
又聽到溫心遠朗聲道:“想要伺候我,也是有條件的,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就是相信緣分,誰能心甘情願的被我刺上一劍還能好好的活着,我就覺得是同我有緣,可以帶回去做個侍女什麽的。”
今日在場的秀女,家裏基本都有一個爲官做宰的父親,這些名門閨秀一個個苦不堪言。聽聽太子爺說的是人話嗎。
被刺一劍也就算了,僥幸活下來也隻是帶回去做個婢女。
這群姑娘此刻真的是把那顆高攀東宮的心掐的死死的,一個個提着裙子告退,幾乎是落荒而逃,全軍覆沒。
溫心遠意猶未盡,陛下面前不好造次,把劍還回去,一轉身就看到了沖到他面前的溫故。
“父皇您看到了,并非是兒臣抗旨,是她們不敢。”
話音剛落就挨了清脆的一巴掌,溫故這是氣急了,壓根沒收住力氣,他自己都被清脆的巴掌聲吓住,有一瞬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打的好。”
溫心遠随着力道側了側腦袋,冉和雅看到他半邊臉已經紅腫了起來,着急的走到他身邊,想要用手觸摸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
“來人,先把太子妃送回去。”
冉和雅趕緊抱緊了溫心遠的手臂,誰也别想把她和溫心遠分開,皇帝也不行!
這一次,溫心遠卻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對她道:“你先回去。”
看來這兩個人是有話要說,冉和雅不舍的看着溫心遠,“可是你臉上還有傷……”
萬一這個壞老頭再動手怎麽辦。
溫心遠一點避嫌的意思也沒有,當着溫故的面親了親自己媳婦的額頭,耐心的哄着,“聽話。”
冉和雅最終選擇相信溫心遠,乖乖的跟着來帶走她的内侍離開了。
承恩殿裏就隻剩下父子兩個,和盡量把自己當成隐形人的趙歡,氣氛一瞬間沉默的尴尬。
最終開口打破這份尴尬的還是溫故。
“朕還是第一次打你,還疼嗎?”
說實話,其實已經不疼了。溫心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笑,“父皇不知道吧,您的一舉一動對我們來說皆是恩賞,以前我很希望挨父皇這一巴掌,可是那個時候,父皇都不會正眼看我。”
聽到他的話,溫故錯愕的向他看了過來。
“小時候您對我不聞不問,長大了些您發現了我的用處,開始用我制衡太子。現在您想做一個明君,想補償我母親,我又成了你補償母親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