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冉和雅卻覺得有些不開心,自己的表白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對方卻是無動于衷。她氣沖沖的湊到溫心遠的面前,然後在這個木頭一樣的人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溫心遠驚覺痛意,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夢,然後看着冉和雅的眼神逐漸加深,一翻身将冉和雅扣在身下。
“雅雅,你想明白了,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冉和雅卻伸出手與他主動相握,唇角帶着笑意道:“想明白了,我要做你的妻子,和你生兒育女,不離不棄。”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就在溫心遠盯着冉和雅的嘴唇要吻下去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咋咋呼呼的聲音,冉和雅無比慌張,推了推身上的溫心遠想讓他趕緊離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從外面進來的溫故一眼就看到了兩人獨特的姿勢以及這房間中揮之不去的暧昧氣氛。
“這……”溫故轉身就要離開,臨走前還摸着鼻子扔下一句,“先把身子養好,年輕人就算是火氣旺盛也不要急于一時……”
冉和雅看到自己身上的溫心遠,他腦門上一根青筋接着一根青筋的蹦哒起來,她想要忍一忍,沒想到還是笑出了聲音來。
溫心遠則是委屈的瞪了冉和雅一眼,“小瞧你了,面對這個場面,雅雅還能笑得出來?”
冉和雅誠心求教,“這個場面,是指哪個場面?”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溫心遠埋首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撥撩着她的耳垂,輕聲道:“你會在床上哭出來的場面。”
這男人未免太會撩了些。
可惜冉和雅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強勢的把人推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句話,陛下說的很對。”
她蔥白一樣的手指點着溫心遠的鼻子,“你要先把身體養好。”
提起這件事情,她就很生氣。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自己不在的時候怎麽把身體糟蹋成這樣?
溫心遠亦是察覺到冉和雅氣場的變化,冉和雅是不是真的生氣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裝可憐也沒用。”
冉和雅一翻手,指尖就露出一點寒芒來,她捏着針對他道,“如果不聽話,我就隻好……”
剩下的話不需要說出來,隻需要露出一個威脅的眼神就已足以。
溫心遠也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乖乖的枕在冉和雅的腿上休息,直到現在他都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美夢。
看着這男人眼下的淤青,冉和雅有些歉意的揉了揉他披散下來的長發,在他漸漸入夢之際,聲音飄渺的道:“你送我的那些天燈,我很喜歡。”
那是她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自從冉和雅決定留下來以後,不僅溫心遠整個人時常笑眯眯的心情越來越好,就連溫故也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趙歡覺得,父子兩個的感情,總算是奔着父慈子孝的方向發展了。
“你這藥再不喝是不是就要涼了?”
溫故捏着黑子,舉棋不定,眼睛卻往溫心遠手邊的藥碗瞥。
棋盤上,白子已經将黑子團團圍住,黑子窘迫,想要逃出生天已經很難了。
溫故做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這可是冉大夫用心給你煮的藥,涼了會影響藥性的,冉大夫會傷心的。”
溫心遠無動于衷,甚至毫不留情的一語将人戳穿,“父皇又想悔棋了嗎?”
“朕是那種人嗎!”
看着溫故兇巴巴的樣子,溫心遠淡定點頭,溫故瞬間洩氣,将手中的棋子一扔,整個人癱坐椅子上,“生了個比自己厲害的兒子真是無趣,不玩了不玩了!”
立在一旁伺候的趙歡捂着嘴巴笑了起來。
皇帝這副樣子,可不就是跟鬧脾氣的小孩似的。
溫心遠隻是在棋局結束後,捧起藥碗小口喝着,這苦澀堪比膽汁的味道,他卻像是喝茶一般,盡管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眼中放松的神色,分明昭示着這人此刻心中的愉悅。
看着自己兒子,溫故越看越滿意,覺得自己把冉和雅找回來真是一個英明的決定,冷不丁的開口道:“前幾日又有幾道有趣的折子,說你至今不婚,非吉兆。”
藥已經喝完,溫心遠放回藥碗,無甚興趣的道,“從前也沒人想起關心過我的婚事,怎麽如今大家都很閑嗎?”
從前他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身有殘疾,這輩子都無緣皇位。
現在不同了,皇帝對他的重用幾乎是在無聲的宣布着,溫心遠就是未來的儲君。
這些上折子催婚事的人多半家裏有了适齡的女兒,司馬昭之心,人盡可知了。
“朕也很閑,閑的想抱孫子!”
兒子有什麽好玩的,棋子都不知道讓一個。
皇帝一鼓作氣道:“總之朕已經吩咐了禮部,回京後就開始操辦你和冉和雅的婚事。”
瞧着溫心遠的樣子,像是愣住了。
皇帝有些納悶,“是你不願意還是冉和雅不願意?”
并不是,溫心遠從位子上起來,對溫故行禮,“兒臣領旨。”
南巡眼看着要結束了,冉和雅也是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要大婚的消息,溫心遠說這些的時候甚是平淡,仿佛在說什麽理所應當的事情。
“冉和雅你在矯情什麽,不是一早就認定是他了嗎?”
房間裏冉和雅自言自語,努力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不知道爲何,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心裏總是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像是不安。
雖然已經認定……但到底要有些儀式感吧。
那個男人,就像是通知自己一樣,讓冉和雅有些不爽而已。
“笃笃笃。”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冉和雅看了眼窗外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色,這麽晚了,會是誰來找自己?
“雅雅,你睡了嗎?”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來的人竟然是溫心遠,冉和雅略有些不爽的道:“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