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殺我母妃,不過是爲了自己的私欲罷了。”
“那又如何?”容貴妃一臉理直氣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我該做的!”
溫心遠點點頭,倒是有些欣賞她坦然的态度,“所以,你爲了自己,不僅殺了我母妃,還推我入寒潭,更是在我的膳食中不斷下毒,導緻我這些年身體殘疾,無法像正常人那樣行走。”
“你該感謝我,到底留了你一條賤命。”容貴妃這話,等于承認了。
溫故指着容貴妃,喝道:“來人!給朕抓住這個毒婦,打入冷宮。”
冉和雅看到侍衛如水一般湧了上來,然後容貴妃的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笑,“陛下好好看看,今日宮中守衛,早就換成了我容家的人。”
難怪她忽然無所謂畏懼。
“不急,咱們還有賬要清算。”溫心遠從袖子裏摸出了厚厚一摞信件,揮手扔在衆人眼前,讓大家都能看到,“這些是你和郎家一直來往的信件,你大概不知道,郎家早就提防你,将這些信一直留着。”
容貴妃瞥了那些信一眼,“本宮還在好奇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東西,看來本宮座下,已經出了叛徒了。”
說的大概是李青,這些信件也的确是李青搜羅來的。
“不重要了,我隻問你,這信上說,是你指使郎家這麽多年給我外祖父下毒,是你派他們去洛水鎮刺殺我,瘟疫的事情也是你指使郎家做下,就連謝菀,也是被你毒殺,你可承認?”
“都是本宮做的,你能活到現在,實在是命大。”
容貴妃曾經千方百計的置他于死地,皆以失望告終。
這些罪證,足以讓容貴妃萬死。
溫心遠沒有什麽想問的了,看向溫故。
溫故的臉色很複雜,從一開始的震怒到吃驚,再到如今的一臉疲憊。這大概是久居高位的人猛然回首,卻發現自己高處不勝寒,身邊所寵愛之人無一真心的感覺。
“朕竟然曾經真的想過,與你做一對白首夫妻,死後共葬皇陵。”
容貴妃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陛下現在是想打感情牌嗎,不覺得太晚了嗎,不過陛下放心,臣妾不會讓你死,至多,會讓您變成一個活死人,到時候咱們的兒子繼承皇位,陛下也會開心的吧。”
溫故沉重的歎口氣,然後重新揚聲吩咐道:“貴妃容氏,謀害皇子,做亂宮闱,罪大惡極,朕數罪并罰,現革去貴妃封号,暫壓死牢。”
那些侍衛竟然齊齊調轉矛頭,将容貴妃捆了起來。
容貴妃瞪大了眼睛,嘴裏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些都是我爹的親兵,沒有我爹的兵符,他們是不會聽話的!”
“貴妃娘娘。”溫心遠好心的提醒着,“我這麽多天同容大人待在一起,難道還偷不到一塊小小的兵符嗎?”
原來……他們早就算計好容家!
“陛下!陛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爹他手握重兵,你不能這樣對我!”
直到被帶下去,容貴妃還在不停的嘶喊着。
就在容貴妃被關押下去不久,有内侍慌裏慌張的沖進來禀報,“宮裏的消息不知道怎麽洩露出去了,容大人帶着自己親兵,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這會已經快進皇城了,看着大有逼宮的意思!”
爲了今日的事情,皇帝特意支開了容成,隻是可惜的是,還是被對方反應了過來。
怎麽洩露出去的,冉和雅看向自己身邊的位置,雲熙早就不見了,想來他一察覺到事情不對,就偷偷摸摸的溜出去,通風報信去了吧。
“哼,逼宮?那就逼個試試,朕怕他不成!”
按照皇宮裏的兵力,兩方人馬應該旗鼓相當。可是一旦開戰,必然有所損傷……别的不說,這京城裏的百姓,首當其沖的遭了無妄之災。
“陛下,或許我有辦法。”
冉和雅忽然站了出來,溫故眉頭皺的死死地,懷疑的問道:“你?”
溫心遠走到冉和雅的面前,在衆人面前義無反顧的抓住了冉和雅的手,“我和你一起。”
看着兩個人義無反顧,而且眼中隻有彼此的樣子,溫故忽而有些恍惚。
要是當初他沒有辜負容驚鴻,是否也會有人這麽義無反顧的站在自己面前。
“陛下?”
看着溫故發呆,冉和雅小心的喚醒他,溫故這才像回過神一樣,道:“也好,你們一起去吧,記住,遇事不必逞強,朕可不怕容成那老小子。”
得了陛下的聖意,冉和雅和溫心遠也就開始動身出發了。
容成的軍隊就安營紮寨在京城的外面,一副沖着京城虎視眈眈的樣子。容成正在營帳裏研究着怎麽殺進皇城裏。
“大人,對方派來了使者,說是要見您。”
“哦?是誰?”
朝中能和自己抗衡一二的,恐怕不多。容成是打心眼裏好奇,究竟是誰這麽不怕死,手下回禀道:“六殿下。”
來的人,正是他的好侄孫。
容成的臉色一下子就寒了起來,大概是想到溫心遠偷走自己兵符的事情,又聽手下繼續道:“還有一個女子與之同行。”
“不見!”他是鐵了心得要打這一仗沒商量,隻是在他剛剛說出不見這兩個字的時候,營帳外傳來了刀兵相碰的聲音,冉和雅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容大人,就算您不想見我們,還不想見見你的小外孫嗎?小殿下就在我懷裏,别讓你的手下吓到了他!”
他們竟然把九皇子也給帶來了?
容成暗罵了一聲該死,沖出營帳,看到溫心遠和冉和雅并肩站着,而冉和雅的懷裏,果然抱着一個孩子。
“什麽意思?虎毒不食子,難道溫故是想用一個孩子來威脅我不成?!”
冉和雅搖頭,“若是我們想用小殿下威脅你,就不會帶着他一起過來,否則你輕而易舉的将小殿下搶回去,我們還怎麽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