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卻隻覺得好笑,她可沒有故意讨好容貴妃的意思,更沒有想争着做容貴妃身邊狗腿子的企圖。
“先等等。”
容貴妃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流光忍不住着急起來,以爲容貴妃已經和冉和雅有了感情,提醒着,“娘娘不要被那妖女迷惑了,她終歸是咱們綁來的,心裏一定恨極了我們,留她在身邊,不就是養虎爲患嗎!”
“你急什麽。”容貴妃有些不悅,生産後本來就無法集中精神,又被流光嚷嚷的頭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懶洋洋的道:“本宮留她是有用處的,等她爲本宮醫治好臉上的瘢痕以後,本宮自然會收拾她的。”
說着,又瞥了一眼流光,見流光一臉遺憾,冷笑着道,“你隻管放心,到時候本宮就把她交給你,你就算是把她大卸八塊,也随你開心。”
冉和雅方才還在竭盡全力的去救她兒子,這會隔着屏風聽到她這些肺腑之言,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裏,渾身冷的厲害。
“奴婢知道娘娘的意思了,保證不會輕舉妄動,就讓那賤人,多活兩日。”
趁着沒人發現,冉和雅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寶華宮裏添了一位小皇子,除了皇帝的賞賜,還有各宮的賀禮。一時間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都是些陌生面孔,冉和雅大多不認識。她借口要熬制美容養顔的湯藥,每天就躲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免得被那些瑣事叨擾。
冉和雅不在,流光是頂開心的,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又恢複了大宮女的神氣。
“你躲在這裏琢磨什麽呢?”
冷不丁響起這個聲音的時候,冉和雅被吓了一大跳,等擡起頭看到是溫心遠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的驚喜起來,嗔怪道:“怎麽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怪吓人的。”
溫心遠無奈的道:“蕭欲推着我過來,發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也沒見你擡頭看一眼,是有心事?”
兩個人許久未見,彼此目光觸碰到一起的時候都會使周圍的空氣升溫,蕭欲覺得自己實在站不下去了,咳了咳去院子外自己溜達去了。
“沒有,我煮了八寶茶,清嗓利喉,你要不要嘗嘗看?”
溫心遠不說話便是默許了,這小廚房連帶着這小院子,都是她借口爲容貴妃研制美容藥物争取下來的,可正如溫心遠所見,她緻力于每天給自己加餐做好吃的,根本沒幹什麽正經事。
一盞茶遞到溫心遠面前的時候,溫心遠非但沒好好接過去,還直接伸手握住了冉和雅的手。冉和雅心裏一激靈,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些心虛的看向院門,然後在心裏嘲笑自己,簡直像是在幽會。
“雅雅,你這些天過的好嗎,我很擔心你。”
“擔心什麽啊,我不是一直在用青鳥傳書了嗎?”
溫心遠卻特别固執的道:“我總要聽你親口說出來,才會安心。”
他的話讓冉和雅心裏一暖,冉和雅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很好,尤其是現在見了你就更好了。”
但話音一轉,又有些疑惑,“不過你怎麽會來容貴妃的宮裏?”
“畢竟我現在和容家合作,容貴妃誕下皇子,我來道賀也是名正言順。”
冉和雅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急切的問他,“九皇子的事……”
溫心遠不等她說完就點了點頭,“父皇同我說了,你做的很好。”
或許那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容貴妃将他強留下來,短命成了對那孩子的報應。
“多虧了你,現在容成很相信我,我正在一點點滲透他手裏的權利,雅雅,再忍耐一些時候。”溫心遠鄭重的抓住了冉和雅的手,許諾道:“不久的将來,我們一定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暫時辛苦你了。”
“其實在不在一起又有什麽關系,隻要你心裏有我,我就滿足了。”冉和雅剛想再詢問一下李青的事情,結果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靠近,辨認出來的人是誰以後,她幾乎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我說過了!你我已經恩斷義絕,你不要再來同我糾纏!”
冉和雅忽然發脾氣,并且不客氣的将溫心遠的手甩開,八寶茶也被掀翻,灑了一地。冉和雅看着有些心疼,但還是狠下心對一臉不知所措的溫心遠吼道:“在你把我送到宮裏的那一刻,我和你就再無可能!”
溫心遠這才發現,院門口鬼鬼祟祟的藏着一個人影,他立即明白了冉和雅的意思。跟着寒下臉,冷聲配合道:“你以爲你自己是誰,趁我還有心情哄你的時候,别不識好歹。”
“你滾!你不過是再想利用我一次,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哼,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
溫心遠說完,自己轉動着輪椅從院子裏出去了,在門口碰到了偷聽的雲熙,雲熙顯得有些驚慌,溫心遠卻笑着對他道:“沒想到雲大公子的口味如此獨特,這院子裏面的女人,你喜歡我就讓給你好了。”
雲熙尴尬的笑了笑,溫心遠不再理他,一個人離開了。
冉和雅覺得自己不能傻站着,本來蹲下去是準備收拾地上的碎瓷的,卻沒想到一不小心劃傷了指尖,眼淚直接不要錢一樣砸了下來。
天地良心,她是被疼哭的,可雲熙誤會了。
他見冉和雅哭了,慌了手腳,快步走到她面前,小心的遞了一塊帕子上去,“你放心,今天的事,我就當做什麽也沒看到,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見冉和雅遲疑着不動,他又開始小心的爲她擦眼淚,這次冉和雅沒有避開,激動之下,這男人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着。
“雅雅,我以前同你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溫心遠不要你,我要你,我會比溫心遠對你好十倍,百倍。”
冉和雅吸了吸鼻子,從他手裏直接把手帕接過來,并且問道:“那好,我問你,你喜歡我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