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他仔細琢磨過,雲辰這孩子無論是性格還是心智,或許都不适合皇帝的位置,溫心遠倒是挺合适的,所以溫故這才在有意無意之間培養着溫心遠。
“就算是我不懂,我也不會去娶别的女人的。”
聽到溫心遠的話溫故一下子又警覺了起來,“不娶?你難道心裏有喜歡的人?還是說你還在心心念念着冉和雅?”
“都不是。”
“你到底懂不懂黑雲軍的重要性……”
溫故還想再勸,卻被溫心遠打斷道,“那父皇因爲什麽娶了我母妃,後來有沒有後悔過?”
因爲什麽……自然是因爲,當時容家盛極,他必須要娶一個容家的女兒做妃子才能安心。咯是後來他娶了溫心遠的母親後,并未好好待她,甚至移情别戀了現在的容妃。
溫故自然沒有回答溫心遠的話,是溫心遠一個人在繼續說着,“難道現在父皇所做的一切,不是出于後悔,不是出去愧疚?”
“夠了!”
戳了溫故心上的一塊疤後,溫故果然絕口不提讓他去娶别人的事情,最終也是無可奈何的讓他退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冉和雅拿着聖旨,成功的從大理寺把人給放了出來,知道李青在裏面受了很多很多的苦,心思細膩的冉和雅備了馬車随行,生怕李青一路上再感覺到不舒服。
李青卻不願意上馬車。
“爲什麽要救我。”李青神色痛苦,有些自責的道:“都是因爲我,我不該昧着良心……”
見李青如此自責,冉和雅隻能安慰道:“可你若是那種爲了榮華富貴撒謊害人的人,就不會現在這樣傷痕累累,兄長,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冉和雅正開導着,忽然有第三個人的聲音橫插了進來,那聲音道:“他的确是有苦衷,楊賢之拿他的妻兒做威脅,不得已,他隻選擇答應他們。”
小楓生了?!冉和雅忍不住用眼神詢問的看了過去,李青苦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絲笑意,點頭道:“生了,是個男孩子,我和小楓本來還商量着,等你給他取名字的。”
這本來是件好事,那忽然冒出來的人直勾勾的看着冉和雅,在冉和雅沉浸在開心的時候輕聲問她,“雅雅,你既然沒死,爲什麽不來找我,是不放心我嗎?”
這人不是别人,是雲熙。
他的消息倒是很快,巴巴的追到大理寺來了,其實冉和雅在心裏,一直将他當做一個很好的朋友。
可那是之前。
“雲熙,我知道範柔是你派去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謀劃什麽,但是我勸你,收手吧。”
雲熙微愣,不過他本來也沒想過瞞着冉和雅一輩子,此刻更是冷不丁的問向冉和雅,“若是我就此收手,不再和溫心遠爲難,你會不會陪在我身邊。”
“陪在你身邊?”冉和雅皺眉重複,似乎覺得莫名其妙。
“對,我可以爲了你不去做這些事情,但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冉和雅猶豫了一下,她在心裏更加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雲熙這個人,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毛病,别說是他了,就算是溫心遠,冉和雅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會一直陪在溫心遠的身邊。她是自由的,隻會聽從于自己的心。
爲了什麽所謂的大局犧牲自己的一輩子,那是獨屬于瑪麗蘇女主的劇情。
“雲熙,你以後會遇到更好,更值得你去厮守的女人,絕不是我,懂了嗎。”
這已經算是冉和雅對他最後的客氣了,雲熙苦笑了一聲,他猜東西一向很準,冉和雅的這些話,他有所預料。
“如果溫心遠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廢物,你還會如此嗎。”
他小聲的念叨了一句,冉和雅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麽?”
“沒什麽。”雲熙将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眼睛下面,轉眼間又恢複成了一向笑吟吟的溫潤公子形象,看向李青道:“我這次來,是爲了告訴李大夫,節哀。”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要不是身體虛弱,整個人都要撲過去抓着雲熙問個清楚,雲熙則是一派冷靜的對他道:“因爲你在大殿上忽然翻供,楊賢之惱羞成怒,已經把你妻子和兒子殺了。”
“什麽!”
要不是冉和雅扶着,現在的李青恐怕早就站不住摔下去了。
李青緊緊的抓着冉和雅的手,捏的冉和雅覺得生疼,“雅雅,你沒有去救他們嗎!雅雅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冉和雅看向雲熙,對方用眼神告訴她,他說的都是實話。
“對不起,這些都是真的。”
李青整個人像是世界崩塌了一般絕望,他最愛的女人死了,他們的兒子也死了。
“楊賢之!”李青恨不得将這個人千刀萬剮,他問向冉和雅,“我可以殺了他嗎!他殺我妻兒,誰能給我一個公道,你告訴我誰能!”
親人離世,冉和雅的嗓子裏也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但是她無法回答李青的問題,在這個時代,這個背景下沒辦法回答。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幫你,兄長……你别吓我,你冷靜下來好嗎。”
雲熙在一旁涼涼的道:“楊賢之是三朝重臣,他跺跺腳,朝堂都要抖三抖,莫說是殺了你一家,隻要他想,屠一城下去也沒人敢說話,你說,誰能給你公道。”
“你夠了!”冉和雅不想讓李青在這種狀态下再受刺激,可是李青卻将這些話全部都聽了進去。
“哈哈哈哈哈王法,多麽可笑的東西,不過是用來約束我們這些賤民。”
“隻要你想,我可以爲你報仇。”
雲熙趁機在一旁誘惑着,李青這才正眼看了看他,并且将信将疑的道:“你?”
“雲熙你閉嘴!”冉和雅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雲熙在自己的面前誘惑李青,李青有一身毒術在身,鬼知道他要利用李青做什麽。
“兄長,我會替你報仇的,你信我……”
雲熙卻冷笑道:“你信她嗎,她連郎家都無可奈何,沒記錯的話,那是你的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