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喜歡你了,雅雅。”
什麽意思?
冉和雅不可思議的看着溫心遠,待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才排除了他在和自己開玩笑的可能。
“你爲什麽忽然……”
冉和雅形容不出,但是她深信自己的感覺,溫心遠在看着她的時候,明明是喜歡的,那樣溫暖的目光,絕非是不愛了厭惡了的表現。
“不是忽然。”溫心遠将冉和雅的話打斷,“之前我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就是爲了告訴你,我娶範柔是假的,不愛你是真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對冉和雅來說無異于是一道驚雷,震耳發聩,且從這一刻開始像是有魔力一樣一直回放在冉和雅的心裏,冉和雅手足無措,想要挽回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我不信,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溫心遠靜靜看着冉和雅的樣子,像是在說冉和雅想多了。
“我不管,我不會離開你的!”
冉和雅伸手抓住了溫心遠的袖子,用力到指尖都在發白,溫心遠目光憐憫的看着她,卻并未因憐憫而改變主意。
“六殿下,皇上宣您過去一趟,您看……”
内侍也知道自己現在說的不是時候,可是這是陛下的命令啊,他隻能硬着頭皮等待兩人的反應。
“知道了。”
溫心遠的雙腿暫時失去了知覺,他大概想讓内侍過來扶他,那内侍剛想上前,卻被冉和雅兇巴巴的瞪了回去,内侍不敢動彈了,尬笑的看着兩位。
“溫心遠,你别想甩開我!”
最起碼,她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冉和雅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己這不是胡攪蠻纏,如果溫心遠确定了溫心遠真的不喜歡自己,自己再離開也不遲。
不過溫故看到和溫心遠一起進來的冉和雅倒是未曾吃驚,像是在心中猜到了兩人會膩歪在一起。
“你身子不便,行禮就免了。”
眼前這個平靜的甚至有些慈愛的陛下,和朝堂之上對溫心遠不斷苛責爲難的陛下,好像是判若兩人一樣。
不過溫心遠倒是始終如一,看着溫故的目光沒什麽溫度,平靜的就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謝父皇體貼。”
“不過你這腿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真沒有痊愈的可能嗎。”
這話雖然是問溫心遠的,眼神卻看向了冉和雅,顯然溫故心裏明白,溫心遠的事情冉和雅應該更清楚,冉和雅在回答之前謹慎的看了一眼溫心遠,見對方示意她可以說實話,才道:“殿下的腿已經痊愈,奴婢這是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法子,就算太醫來,也看不出殿下的腿傷是假的。”
聽到冉和雅說這些,溫故的臉上也流露出放心之色。甚至滿意的誇贊了冉和雅一句,“做的不錯。”
看來他也不想讓溫心遠去什麽江南。
“父皇讓我來不是關心我的腿傷這麽簡單吧,如果還有其他事,直說就是。”
被溫心遠這麽一噎,溫故愣了愣,不過他現在沒什麽脾氣,非但沒有生氣,還無奈的笑了笑,“你這臭脾氣,和你母妃真是一模一樣。”
在他提起溫心遠母妃的時候,溫心遠的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的确不想讓你去江南,那是爲了你好,你留下來,多和你外祖父聯絡聯絡感情,将來會派上用場的。”
“如果父皇想的話,兒臣一定會做好。”
總是這麽不冷不淡的也不是辦法,溫故大概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目光瞟了一眼冉和雅,似笑非笑的道。
“你這次平定疫情有功,想要什麽賞賜,父皇都會答應你的。”
冉和雅忍不住心裏一跳,知道溫故這是故意的,簡直就是在暗示溫心遠可以提出把自己許配給他,溫故難得松口,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在比之前溫心遠剛剛說了不喜歡自己……
一時間冉和雅也不知道溫心遠會怎麽做。
溫心遠微微側頭,似乎在認真的思索,然後在溫故期待的目光下開口道:“那就請父皇下旨,放了那個姓李的大夫,他是無辜的。”
“你确定?”
溫故生怕他反悔,可是溫心遠堅定的點了點頭。溫故開始納悶了起來,以爲溫心遠沒有接收到自己的暗示,所以浪費了這麽一個機會,但是當他看到冉和雅那半張墨色刺青的臉後忽然恍然大悟了。
他兒子一定是嫌棄冉和雅長的醜。
溫故開始在心裏得意自己的傑作,他本來就不希望這倆人在一起,現在好了,再無可能了。
“看在那小大夫及時悔過的份上,朕也不會爲難他的。”溫故看着心情不錯,繼續對溫心遠道:“你安心的出發,朕送給你的暗衛隊會負責你的安全問題,朕已經想好了,等你從你外祖父家回來,就可以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
這些話,冉和雅聽起來很刺耳。
尤其是溫心遠的回答,“全憑父皇做主。”
“你們聊,我去看看李青怎麽樣了。”冉和雅再也聽不下去了,哪怕是在溫故面前,什麽規矩都被她無視了,她隻想快點逃離這個鬼地方。
溫故心情大好,不僅容許冉和雅退下了,還讓她捎帶着聖旨一起把李青給放了,等到冉和雅離開後,溫故還在拉着溫心遠讨論着。
“朕已經打探到了雲家小姐的下落,你們兩個有婚約在身,等到你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成親了。”
雲家小姐,難道是雲裳。
“爲什麽一定是雲裳。”
溫心遠知道,絕對不是他和雲裳有婚約在身的緣故。溫故則是解釋道,“必須是她,隻有娶了雲裳,你才能順理成章的接手黑雲軍,難道你想讓如此龐大可怕的軍隊,一直在外族人的手裏嗎?”
“黑雲軍現在在雲辰手裏,怎麽在父皇的心裏,雲辰是個外人嗎?”
聽到溫故這麽說,溫心遠一點激動都沒有,甚至平靜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