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世家公子,攔路擋了皇子的路也就算了,如今竟也敢和皇子這麽說話。
溫心遠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知道現在溫故正誤以爲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所以日常寵溺的過了一些。
現在人人都知道,和這位雲辰公子對着幹。不是理智的行爲。
溫心遠這隻是以淡淡的口吻詢問道。
“你是在此刻意等我嗎。有何見教?”
“見教沒有,倒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雲辰今天的打扮頗爲奇怪,平日裏喜歡錦衣玉冠的他今日一身缟素,眼睛也紅紅的,看着溫心遠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間露出幾分兇狠的光,來者不善。
溫心遠知曉他是來找茬的,不過表情還是淡淡的沒什麽變化,顯然是沒将這個草包放在心上。
而範柔也是暗搓搓的有所期待。
才踏進京城的第一天,就碰上這麽大的熱鬧,也不知道溫心遠能不能應付的了,表面上她是在替溫心遠擔心,實際上在心裏,卻是一番唯恐天下不亂。
“你一定要在這裏問?”
雲辰固執的緊,将雙目一眯,像是審問心中有貓膩的犯人,反問道。“你難道怕了?”
溫心遠做了一個你請随意的手勢,雲辰在開口說話的時候,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佩劍,“告訴我,冉和雅是不是已經死了?!”
冉和雅?
範柔的臉上兩分心虛兩分釋然。
冉和雅死了的消息沒幾個人知道,能把這件事恰到好處的透露給雲辰,又恰到好處的引起雲辰對溫心遠仇恨的,可能隻有那一位能做到了。知道了這件事是雲熙所爲後,範柔就偷偷的在瞄自己的退路。
這草包脾氣的雲辰,必然會把冉和雅死的帳一并算在自己的頭上,她可不想一會兩方人馬打起來自己受到誤傷。
“雲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敢騙老子!”雲辰看起來很生氣,而且他下一秒指住了暗搓搓想要後退的範柔,“你就是因爲這個女人,你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所以殺了冉和雅,溫心遠,你這個負心漢,老子殺了你!”
他本來就脾氣火爆,尤其是看到這個人風輕雲淡的樣子。此刻的雲辰,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解釋。他手下的黑雲軍是雲傲一生的心血,自是一等一的忠心,手持黑狐令的人别說是讓他們去殺皇子了,就是殺君篡位他們也不會退縮的,一個個随着雲辰一聲令下沖殺了上去。
溫心遠的暗衛隊雖然實力不俗,可是在人數上不占優勢,自發的圍成一個圓抵禦外來的攻擊,将溫心遠護在圓心,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扛傷害。
這一向治安嚴謹的大街上竟然眨眼間變成了一個血染的修羅場,一家酒樓的二樓,雲熙站在橫欄處,悠哉悠哉的向下看着。
今日他約了容成喝茶吃點心,順便看這場好戲。
“容大人,你說咱們的陛下要是知道這件事,定然會十分心痛吧。”
容成負手而立,冷冷的道,“你故意将這件事告訴雲辰,爲的就是今天,不是嗎。”
告訴雲辰,冉和雅已死。
讓雲辰認定溫心遠是殺人兇手,雲辰也果然沒有讓雲熙失望,拿着雲傲一輩子的心血去找溫心遠血拼。
“其實我隻是好奇,到底是黑雲軍厲害,還是溫心遠手下那支神出鬼沒的暗衛隊更厲害。”
如果是黑雲軍厲害,溫心遠真的被殺了。屆時雲辰仗着黑雲軍在京城裏屠殺皇子,縱使是溫故的親兒子,隻怕溫故也會在心裏忌憚。就算兩方不相上下,黑雲軍沒有成功,此番必定會讓兩方都元氣大傷,何樂而不爲呢。
容成看雲熙的眼神有些奇怪,雲熙示意他有話盡可以說出來。
“起初我見你對那位冉姑娘如此上心,就連她死後,你也會身披素衣祭她,我還真以爲,你是真的喜歡她。”
雲熙反問,“那您現在呢,是改變了這個看法了?”
容成若有所思的搖頭,“喜歡一個人,怎麽會舍得任她被利用二字污濁,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就不會讓她以身犯險,更不會用她的死做文章。”
隻是沒想到鐵骨铮铮的容大人還能講出這麽柔情的話來,隻可惜這天下有許多種人,就有許多種喜歡,而雲熙無所謂争辯,隻是靜聽着。
唯有容成一人自語,“也對,這世上怎麽會有你喜歡的人,怕是你最喜歡的人就是你自己吧。”
雲熙不再說話,隻是之前抓着橫欄的手忽然發力,隻不過藏在長袖下,讓人看不清罷了。他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可是他沒有資格。
容成眯着眼睛輕輕咦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對雲熙道。
“你的謀劃險些要落空了。”
城門的方向又飛馳而來另外一支隊伍,本來已經告急的溫心遠這一方忽然被壯大,和這支隊伍裏應外合,黑雲軍開始腹背受敵,漸漸失去了主動權。
雲熙仔細看了看那支天降神兵。馬上帶頭的人竟然是蕭欲,雲熙忽然明白了,“難怪蕭欲一直。銷聲匿迹,原來溫心遠是藏了這一手。”
此刻出現,真是再巧妙不過。
容成點點頭,他也沒閑着,抿嘴吹出了一聲長長的哨音,很快,匿身在各個屋檐下的黑衣人紛紛現身,一個個手持長刃,沖着溫心遠去的。
看着樓下愈發慘烈的厮殺,容成道,“我答應你的事,也算是辦到了。”
溫心遠藏了一手底牌,雲熙也沒閑着,請來了容成防患于未然,他請來了容成,就是用他的人手,給予溫心遠緻命一擊。
四方人馬絞殺在一起,場面及其混亂。溫心遠早就被拉下馬,手持着佩劍,親自砍殺了那些躍躍欲試想要他的命的人。
蕭欲帶着的人雖然有力的扭轉了戰局,可是這些新加入的武士殺起人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勢,蕭欲帶來的人馬已經不能夠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