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溫心遠孤身前往,可是溫故呢,他既是身爲一國之主,同時也甚爲一個君父,非但沒有給予自己的臣民幫助,就連是對自己的兒子,也冷血非常,甚至一度不顧自己兒子的死活,将京城中所有身患疫情的病人塞到了了鐵龍村,試圖一把火燒了這種粗暴的方式解決。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想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殿下,怎麽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咱們……不出去嗎?”
說實話,鐵龍村這個地方範柔早就帶夠了。
溫心遠則隻是淡淡的道:“再等等。”
等……範柔不死心的問道:“可是咱們要等什麽啊?”
在範柔的再三追問下,溫心遠才不得已放下手裏正在看的書籍,無奈的看了範柔一眼,“陛下想要我出去,我卻不能白白的出去,懂嗎?”
“殿下是想和陛下交換條件?”
可是溫心遠已經是朝堂上最受寵的皇子了,此番瘟疫的事情又讓他在民間聲望大漲,随身的暗衛隊甚至可以和黑雲軍相抗衡,如此,他還缺什麽呢。
溫心遠看着一臉疑惑的範柔,最終伸出手,冉和雅在一旁看着,他将範柔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兩個人竊竊低語着,“等一個許諾,我身上還有和雲家的婚約,這樁婚事想要取消,隻有父皇親自點頭。”
範柔的臉紅了一大半,“殿下是想——”
“我想娶你,堂堂正正。”
我想娶你,堂堂正正,這句話像是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接沖擊到冉和雅的心裏,冉和雅覺得自己用心中的血肉包裹着這把匕首,任由它在自己的心裏反複攪。弄。
原來真的有一種疼是心疼,可以讓人疼到無法呼吸。
“你還在這,遇到這種情況,難道不知道回避嗎?”
溫心遠忽然對冉和雅道,冉和雅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支支吾吾的退下了,走出房間的時候還聽到範柔在小聲的安撫溫心遠,“殿下犯不着和這種人生氣的,一定是鄉野來的,不懂規矩。”
溫心遠果然能夠沉得住氣,鐵龍村的封鎖已經暢通無阻了,可是他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主子不動。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就隻能陪着。
“沈晔兄弟。”
冉和雅喬裝成侍衛的這幾日,俨然已經和周圍的人混熟了,經常和他一起當值的這人名叫趙衛,爲人熱情八怪,更是在一次閑聊中冉和雅得知,這個人竟然是蕭欲的徒弟,難怪冉和雅總覺得他身上帶着一種讓人熟悉的氣質。
“趙大哥,怎麽了?”
“這是咱們殿下的湯藥,待會你送進去。”
可是這一次,冉和雅并未伸手去接,自從上次在房間裏聽到了溫心遠和範柔的話,她就刻意回避着不再和溫心遠有所接觸,但凡是有什麽需要出現在溫心遠身邊的差事,都是直接推脫了。
“你愣着幹什麽,快把藥送進去啊。”
趙衛還在催促着她,冉和雅卻道:“趙大哥,我忽然想起來還有殿下的衣服要洗,不如你把藥送進去,我去洗衣服!”
“這——”
趙衛有些搞不懂冉和雅,洗衣服和送藥來說,自然是送藥的差事更輕松點了。
冉和雅卻生怕他不同意一般,率先抱着髒衣服離開了,“趙大哥,你快去吧,别耽誤殿下吃藥啊。”
洗衣服的地點一般在鐵龍村後山的小溪旁,出于習慣,冉和雅會刻意走的再遠點,最好是人煙稀少的地方,這樣在确保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她可以簡單的梳洗一下自己,她現在頂着的這張臉是經過易容的,粗略的改動了一下自己的五官,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張人。皮。面。具能夠撐多久。
“我親口聽他這麽說的……”
隐隐粵語的聲音從叢林裏傳來,冉和雅被吓了一大跳,連忙整理好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可是這女子的聲音聽着十分的耳熟,她忍不住循聲找去,卻發現範柔被人捏着脖子,和一個白衣男子對峙着。
奇怪的是,即便是被人捏着脖子威脅到生命,範柔依舊沒有反抗的意思,隻是在努力的順從的解釋着。
“當真?”
範柔一邊努力的呼吸着,一邊解釋道:“是真的,他說他會娶我的,主人,你已經成功了,現在殺了我隻會前功盡棄。”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動冉和雅?”
範柔激動的大叫了起來,“我是識破了她的身份,可是當日我沒有想要殺她!隻是吓唬吓唬她罷了,我也不知道那場大火是誰放的!”
就連她自己,都險些喪身在那那場大火之中。
那白衣男子冷哼了一聲,甩開了範柔,範柔被毫無憐香惜玉的摔在了地上,捂着脖子不斷的痛咳了起來,那男人視線冰冷的道:“這并不代表我放過了你,倘若我以後查出來你有騙我的話,我還是會殺了你。”
說完,留下範柔在原地,絕決的轉身離開了。
冉和雅已經在原地吓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的樣子,是——雲熙?
雲熙和範柔之間又是什麽關系?
他們似乎是在合作密謀着什麽,是關于的溫心遠的嗎?冉和雅本來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的,但是事與願違的是,她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發出了極其清脆的聲音,在地上的範柔立時警覺了起來,看着冉和雅藏身的方向。
“誰在那裏!”
冉和雅本來準備掉頭就跑的,但是看到範柔的手裏似乎捏着什麽,好像是暗器?要是她轉頭就跑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會葬身在暗器下,她想了想,臉上挂着憨憨的微笑,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
“是你?”
範柔擰眉,看到冉和雅後松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慶幸不是什麽難以對付的角色。
“範姑娘,你還好吧?”
範柔看着她笑,嬌聲道:“我不好,你還不過來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