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趕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長發飄飄的冉和雅,看着李青一副着急維護的神色,範柔好像明白了什麽,她伸手用力的将李青推到一邊去。
李青雖然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男人,可是他從小到大做過最大的體力活大概就是伸手看書了,哪裏能敵的過從小北家裏人當作男孩子教養的範柔,被範柔一推,整個人就輕飄飄的讓開了。
冉和雅宛如一個被人盯上的獵物,暴露在範柔的目光打量之下,範柔嗤笑了一聲,“我以爲,那個曾經讓殿下念念不忘的冉姑娘是個什麽樣的天仙女子,原來,就長這副鬼樣子嗎?”
來自情敵的嘲諷聽着似乎割格外的刺耳,冉和雅試圖用手去遮住自己的側臉,低聲反駁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麽冉和雅。”
“你就是!”
範柔十分的笃定,并且對冉和雅證明道:“傳說中的冉姑娘可是爲精通醫術的姑娘,你即精通醫術,又如此被李青維護,你說你不是冉和雅,誰信啊!”
“就算我是,你又想怎麽樣?”
範柔冷笑,“自然是殺你,以除後患。”
“我還以爲你很自信。”
顯然範柔沒聽明白冉和雅話裏的意思,在她眼裏,現在的冉和雅就像一隻自己随手可捏死的螞蟻一般,可是渺小卑微如冉和雅,非但不懼怕自己,反而在臉上有着嘲笑的意思。
所以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倘若你笃定現在殿下喜歡的人是你,又何必在意我,非要殺了我,你根本就是嫉妒,難道你自己也覺得,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賤人!”
似乎被說到心虛的點上,範柔忽然間惱怒起來,她或許未必是真的喜歡溫心遠,但是在争男人這件事上,她不允許自己輸!
冉和雅非殺不可,見範柔開始亮出兵刃,李青開始在心裏叫苦連天,你說冉和雅是何必,非要激怒這個女魔頭不可。
三人推擠在一團,直到暗處飛出一個小小的石頭來,這石頭悄無聲息的砸在了範柔的脖子後面,範柔輕輕的啊了一聲,整個人身子軟了下去,呼吸也變得綿長了起來,看來是昏睡了過去。
李青疑惑的道:“莫非有人在暗處幫我們?”
冉和雅卻不管這麽多,接着在範柔的身上又踹了兩腳,“管他呢,先報仇再說!”
讓她嚣張,讓她搶自己的功勞,讓她搶自己的男人!
看着現在生龍活虎的冉和雅,李青簡直哭笑不得,他也發現了,此刻關押着他們的地方其餘人都不見了,整個空間顯得異常的安靜,李青料定了這房間裏會有其他人的在,抱拳請教道:“哪位高人在暗中相助,可否現身一見,讓在下略表感激。”
“感激就不必了,大家都是朋友。”
這幕後的高人,還真的被他給喊出來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陣風一般的出現在了他們二人面前,焚琴笑吟吟的道:“李大哥,你還認識我嗎?”
李青遲疑了一下,也很快就記起來,當初在洛水鎮的時候,冉和雅的身邊常跟着兩個武功高強的丫頭,名義上的下人,實際上用來保護冉和雅的。
冉和雅也吃了一驚,她記得自己和焚琴實在雲家分開的,這麽久了,沒想到還能夠再見到,正是故人見面,分外開心。
焚琴很快也注意到了冉和雅,目光中有難以掩飾的心疼,她道:“姑娘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聲音中的不快倒并非是責怪冉和雅的蠢笨,更多的則是出于一種自己的自責罷了,從溫心遠将她們送給冉和雅的那一刻起,她們的指責就是保護冉和雅,現如今冉和雅傷痕累累,自然是她們姐妹二人的失職。
“還好吧。”冉和雅知道自己臉上的傷痕過于吓人,隻能無奈的故作輕松。焚琴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對冉和雅和李青接着說道。
“這個地方不适合叙舊,咱們先出去。”
接着,冉和雅見她從懷裏拿出火折子,焚琴對着火折子吹了吹,那火折子上面就跳躍出一簇火苗來,冉和雅好奇的問向她道。
“你這是要——”
焚琴一本正經的對冉和雅解釋,“既要劫獄,便不能留下把柄下來,我方才已經在周圍的撒下了火油,此刻一把火就可以将這個地方燒個幹淨。”
李青聽說焚琴要火燒這個地方,急忙拉着冉和雅要離開,冉和雅本來人都已經走到門外了,又折返回來妃,焚琴莫名的看着她,冉和雅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範柔。
“她呢。”
焚琴面不改色,“自然是一起燒了。”
“算了,怎麽說都是一條人命。”冉和雅在内心默默掙紮糾結了一會,覺得這件事還是太殘忍了,等到李青看着冉和雅把人給背出來的時候,十二分的恨鐵不成鋼。
“這個女人殺你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手軟過,冉和雅,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啊。”
“我知道,可是她死了,不就是死無對證了,難道要讓被人背上下毒的黑鍋?”
“你——”李青究竟是被冉和雅的歪理說的啞口無言,他對着冉和雅警告道:“無論是誰下毒想要誰死,從此之後都和我們再無關系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回洛水鎮!”
都說京城是天子腳下,祥瑞之氣旺盛,但是李青是從心裏厭煩這個鬼地方的,這裏人心太髒,陰謀詭計更髒,所以,他不喜歡。
放完火的焚琴也走了過來,聽到李青的提議一雙眼睛都興奮的亮了起來,顯然李青的話說中了她心中所想。
“那咱們就一起回去吧,反正這場大火之後,所有人都會以爲你們被燒死在火裏,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洛水,豈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