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竟然經真的有。”
範柔驚喜的看着手裏的草藥,感歎完以後皇之的收回到自己的衣服裏,完全沒将草藥的發掘者冉和雅放在眼裏。
對此,冉和雅也隻能無奈的笑笑。
拿到草藥的兩人準備原路返回,從皇家别院裏出來,兩人走在半山腰上,腳下是陡峭的懸崖,眼看着他們兩個人離馬車越來越近的時候。
範柔忽然開口道。
“你不是問我,爲什麽明明是下毒的人,還要反而這麽在乎殿下的性命嗎?”
冉和雅愣了愣,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爲什麽忽然提起這件事。
範柔徑直自顧自的回答道。
“我自然不是一開始就想做壞人的,我出生在範家,又是一個弱女子,自然不能像你這種人一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她這種人?
說的好像她不是一個弱女子一樣。但轉而一想,冉和雅又理解許多,在範柔的眼裏,自己當然不是一個弱女子了。
自己是男兒身的言太醫。
“可即便我受人指使,我的心裏也是不願意的,畢竟殿下他——”
她雖然不說話,但是這一臉嬌羞是幾個意思。
“我願意留在殿下身邊,你懂嗎?”
她不懂!
冉和雅莫名覺得害怕,這個人這麽喜歡殿下,對自己說什麽?
很快她就知道範柔這麽對自己說是幾個意思了,因爲範柔接着道,“我不能讓任何人成爲我和殿下的阻礙,那些絆腳石都得死,包括你。”
冉和雅心中警鈴大作,想要飛快的逃離這個瘋女人的身邊,也已經晚了。
範柔一手抓住了冉和雅的手,在這陡峭的山路上,她想要殺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冉和雅,簡直易如反掌。
很快冉和雅就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被推下陡峭的懸崖,眼前一黑,就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而範柔則站在冉和雅摔下去的地方往下看了看,目測着冉和雅再無生存的可能,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範柔帶回了篁竹草,殿下有救了。
鐵龍村裏一片沸騰,李青将範柔帶回的篁竹草一半做培育,一半做藥用。
欣喜之餘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等他終于想起來了,才問向範柔道。
“言小兄弟和你同去的,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這不問還好,一問範柔立馬哭哭啼啼了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自從被範柔推到山崖底下,其實這山崖隻是看着陡峭,一路上被樹枝橫攔了幾次,加上高度不高,冉和雅竟也僥幸的活了下來。
隻是這次落崖不再像上次這麽好運氣了,她躺在冰冷的石闆上,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根本無法挪動身體。
她就這麽聽着耳邊的蟲鳴聲,水滴聲,數着時間。
一身傷痕累累堪稱支離破碎的冉和雅想,這大概是自己離死亡最近,也是最平靜的一次。
“我找你找的好苦。”
朦胧中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然後冉和雅感覺到自己被人動作輕柔的抱了起來。
那動作,像是他抱了一攏月光在懷,仿佛微微用力,這些月光就會散開一樣。
冉和雅看到了那人的臉,苦笑開了。
算算這一次,冉和雅都記不清眼前的這個人救了自己多少次了。
好像每次都是在自己瀕死的時候,而每次他都能神奇的感知到,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看到你們兩個人坐着馬車離開,可是回去的隻有範柔一個,我心裏也就明白,你出事了。”
将冉和雅平躺的放在床上,又細緻的爲冉和雅處理她身上的傷口。他動作輕盈,行走停留間就像是一隻蝴蝶在親吻冉和雅的傷口,未曾讓冉和雅感覺到不适。
“你說說你,爲何每次都能把自己搞得這麽糟糕。”
哪怕嘴裏是抱怨的話,眼裏也滿滿都是心疼。
冉和雅看着這樣關心自己的一雙眼睛,有氣無力的道。
“謝謝你,雲熙。”
她欠下他的,零零總總隻怕是自己也數不清。
雲熙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若真的想謝謝我,就别再回到他身邊去了。”
而後又更加低沉,更加深情的聲音道。
“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好你的。”
換來的卻是回答,就在冉和雅在心中措辭着要如何對他道歉的時候,雲熙又冷笑一聲道。
“算了你不用說了,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
而他的神情,壓根就是認真的。
冉和雅明明知道,卻心照不宣閉口不提,她沒辦法留在雲熙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冉和雅在簡單的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以後,發現自己的嗓子正在逐漸的複原。
能夠輕微的發出一些單音節的語句,對于這件事情,雲熙看起來比冉和雅還要開心。他一路将冉和雅護送到鐵龍村外。
“我還是那句話,要是這裏容不下你,你可以回來找我。”
在離開前,雲熙還在對冉和雅囑咐着,他看了虛弱的冉和雅半天,最終還是動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冉和雅的身上。
鐵龍村是禁地,雲熙送不進去,隻能用眼神目送着冉和雅進去。
冉和雅惦念着溫心遠的傷勢,一路上直奔着溫心遠的房間去了,本想看看溫心遠的身體恢複如何了。卻在半路上聽到有人喊她道。
“小言大夫?”
冉和雅覺得喊她的兩位有些眼熟,所以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沒想到的是,這兩位确認了是她以後,當即就勃然大怒道。
“果然是你,你竟然還敢回來?!”
冉和雅一臉莫名其妙,指着自己用尚且有些沙啞的嗓子問道。
“我?怎麽了?”
那些人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他們逐漸靠近冉和雅,一個個都像是目光帶着殺氣一般。
“你個小人,你不僅欺騙我們,還妄想傷害範姑娘!你罪大惡極,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