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醫,你連洛水鎮都沒有去過,就别再添亂了好嗎?”
本來範柔很不耐煩的想讓冉和雅走來,卻不想冉和雅徑直拿起桌上的毛筆。
她竟然試圖在紙上畫什麽東西出來。
就在範柔準備斥責她不識時務的時候,李青雙眼一亮的喊了出來。“篁竹草?”
接着整個人不可思議的問向冉和雅,“你怎麽會認識篁竹草,你在哪見過這種草藥?”
見李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冉和雅又在紙上寫道。
“我有辦法找到篁竹草。”
“你?”
李青重新審視了冉和雅一眼,現在隻能将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慎重的囑咐冉和雅道。“小言兄弟,這篁竹草至關重要,你真的确定你能找到嗎?”
冉和雅再次點頭,這次她讓李青看到了自己眼睛裏的堅定,李青也就相信她的話,“那就拜托你了,小言兄弟……”
話還沒說完,又被另外一個嬌俏的聲音打斷。
“我要和你一起去!”
範柔怎麽會甘心把這麽好的立功的機會讓給冉和雅呢,想要和冉和雅一起去。
冉和雅想了想,那是皇家别院,自己都很有可能進不去,更别說是帶上範柔了。沒想到範柔壓根沒給冉和雅拒絕的機會。
“再說,你萬一是诓騙我們,有意耽誤殿下的病情呢!”
這個人……
爲什麽總以最險惡的心思去揣度别人。
更無奈的是,範柔強勢的拉着冉和雅,表示冉和雅如果不帶着自己,就休想離開。
溫心遠的病也耽誤不得,冉和雅對範柔表示,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李青等人給冉和雅預備了馬車,要将冉和雅和範柔送出鐵龍村,然而馬車剛剛離開衆人的視線,範柔就像變了一個人翻臉。
“别動!”範柔從袖子裏滑出一隻匕首來,一手拉過冉和雅,一手将匕首抵在冉和雅的脖子上,恨聲道。
“你到底在謀劃什麽?想耍什麽花招?”
冉和雅隻能用眼睛看着她,滿是無奈。
爲什麽,大家都不記得自己是個啞巴這件事。總是妄想從他一個啞巴的嘴裏問出點什麽,對于這種動不動就開始的死亡威脅,冉和雅已經開始習慣了。
她有辦法對付範柔,她在紙上飛快的寫着。
“你不想救殿下了?”
範柔将眼睛瞪的很大,“我當然想!”
她隻是不相信冉和雅有什麽辦法能得到篁竹草。冉和雅繼續寫到。
“想救殿下,就要讓我活着。”
見她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範柔選擇了勉強相信她,暫時收起了自己的匕首,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威脅冉和雅道。
“如果你救不了殿下,我一定會殺了你!”
冉和雅很奇怪,盯着範柔研究了一會,範柔被她看的有些心虛,出言不遜道。
“醜八怪你看什麽!”
難不成這個醜八怪還想觊觎她範大小姐的美色?
冉和雅真心覺得這位千金小姐想多了,好奇的在紙上請教道。
“你既然如此在乎殿下的生死,當初爲什麽要給殿下下毒?”
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下毒的人就是範柔,可是看起來,範柔很在乎溫心遠的性命,那麽既然如此,爲什麽還要毒害溫心遠,甚至在這件事之後繼續打着溫心遠名号加以陷害,這就很不合常理了。
“醜八怪你管我!”
範柔兇巴巴的回答了冉和雅,在冉和雅無奈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後,她的眼睛中又閃過一抹殺意。
無論怎麽看,這個長的醜兮兮的小太醫都知道的太多了。
這個人,留不得了。
“你說的篁竹草,就長在這?”
她們的馬車在郊外停下,冉和雅囑咐車夫就在原地等她們回來。
再往前走,就是皇家别院的底盤了。
冉和雅點點頭,她沒有心情過多的解釋,她隻是在賭一把,篁竹草傍竹而生,雖然少見,卻生命力頑強。
當初她從洛水鎮帶來的草藥,盡數培育在皇家别院的一塊空地上。
她希望在自己離開以後這些草藥還在。
“你瘋了吧?!”
待看清楚目的地後,範柔發出了一聲驚歎,并且試圖警告冉和雅。
“這裏是陛下的地盤,如果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
哪怕範柔身爲四大家族的人。也不敢公然和聖令叫闆。
冉和雅卻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的眼神大概可以概括爲六個字,害怕可以回去。
她有沒有一定要帶着她,明明是她非要同行的。
範柔咬了咬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醫竟然敢和自己作對,看她篁竹草到手後怎麽收拾她!
冉和雅在草叢裏熟練的扒動着,範柔一直持懷疑的态度,她不相信鐵桶一樣密不透風的皇家别院會讓冉和雅有縫隙鑽,看她的樣子。難道希望能找到狗洞不成?
而就在下一秒,冉和雅驚喜的笑了起來。
她要找的可不是什麽狗洞,是當初和趙恩全以及溫故一起逃出來的暗道。
她能找到,也純屬是運氣很好。
冉和雅不做解釋,一個人率先的鑽了過去,範柔遲疑的看了一眼,還是選擇跟了上去,狹長黑暗的甬道顯得異常漫長,等到眼前看到光明的那一刻,兩人已經置身在皇家别院裏面。
“你怎麽會知道這條暗道的。”
範柔也是在這一刻意識到眼前的小太醫身份不簡單,用于逃生的緊急密道除了主人以外絕對不可能被第二個人知道。
而這個皇家别院的主人,可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眼前的這個小太醫,到底和陛下是什麽關系?
猜的。
冉和雅随便敷衍的比劃了一番,就開始順着自己的記憶找到了自己之前的住所,她之前的小藥圃因爲無人管理,已經變得雜草叢生,呈現出另外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而冉和雅一點也不嫌棄的蹲在地上在雜草裏尋常了好一會,終于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