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隐約的想到。
溫心遠不讓範柔進來,難道是爲了防止自己傳染範柔?那他讓自己進去是幾個意思。
“愣着幹嗎,過來。”
幹嗎這麽兇——
冉和雅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但還是聽話的走到了溫心遠的面前,桌子前面做的男人面若冠玉,卻微閉着雙目。
他不說話,冉和雅也不敢說,隻能傻呆呆的看着。
“你到底是誰。”
冉和雅一臉詫異,這麽問她,難道是對她的身份産生了懷疑?
“還不說是嗎?”
溫心遠冷笑了一下,忽然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整整籠罩了冉和雅,冉和雅有些害怕,她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溫情,而是一片冰冷。
冉和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溫心遠伸手,他抓住冉和雅就像抓住小雞仔一樣,絲毫不費力的将冉和雅抵在牆上。
“莫不是以爲我真的不會殺你?”
見冉和雅還是震驚的看着他,沒有招認的意思。溫心遠質問道,“李青說你默寫出毒藥的配方,資質如李青尚且不能做到的事情,你說,誰能做到?”
冉和雅又不能說話,但是她知道溫心遠在因爲什麽懷疑她了。
溫心遠一字一字道,“唯有下毒者。”
冉和雅用力搖頭,她太想着急解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甚至無力到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倘若你再不說,本殿下就隻能殺你,以除後患。”
就在溫心遠準備動手的時候,冉和雅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努力用口型無聲的問道。
你真的認不出我是誰嗎?
她神情有異,溫心遠也看的心中一動,正在冉和雅希望他能看出點什麽來的時候,溫心遠忽然心神一蕩,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冉和雅吓了一跳,發現溫心遠整個人都無力癱軟了下去,她連忙伸手去扶。
“啊——!”
因爲口不能言,隻能大聲的喊叫,很快門外的範柔就沖了進來,但是她沖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沖着冉和雅柳眉倒豎。
“你對殿下做了什麽!”
然後一把沖過去,不僅把溫心遠搶到了自己的懷裏,還伸手将冉和雅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冉和雅覺得自己的手腕一陣陣摔得生疼,但是她不以爲意,還是緊張的看着範柔扶着的溫心遠。
很快,房間裏的動靜驚動了其他的人,那些人呼啦啦的沖了進來。
範柔指着冉和雅,怒聲道。
“他是刺客!意圖刺殺殿下,把她拿下!”
溫心遠在這洛水這地方很得人心,一聽說冉和雅是刺殺溫心遠的刺客,所有人都義憤填膺,李青要是來晚了一步,冉和雅就被這些人撕碎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
李青進來的時候本來是一臉興奮的,但是看到房間的形勢後自覺有些詭異,收斂了興奮,一臉疑惑。
範柔指着冉和雅,淚着雙眼,痛聲哭訴道。
“這個人是刺客,她刺殺了殿下,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
不是這樣的!
冉和雅張着嘴巴,卻徒勞的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範柔好狠,竟然想借這些人的手,殺自己滅口!
“怎麽可能,這位言太醫人很好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冉和雅一把拉住李青的手,指了指已經昏迷過去的溫心遠,情況緊急,現在不是和範柔争辯是非的時候。
最重要的是溫心遠的病情。
李青立馬明白了冉和雅的意思,走到溫心遠身邊,爲他凝神診脈,而後擡起臉看着一群義憤填膺的衆人,安撫道。
“都放下手裏的家夥吧,殿下這是舊疾複發,不是遇到了什麽刺客。”
這麽說冉和雅是無辜的了。
這些人也就不對着冉和雅喊打喊殺的了,範柔愣了一下,心裏明明是在怪李青多事,還是在衆人面前笑着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關心則亂,這小言大夫,怎麽不解釋兩句呢。”
李青似乎看出了她是在有意爲難言久安,冷言冷語的道,“小言兄弟是個啞巴,你讓他怎麽解釋。”
範柔便強詞奪理道。“我也是情急之下忘了嘛,對了李大夫,殿下的病情怎麽樣了?”
她有意轉移話題,李青并不同她繼續糾纏下去,反而是想到了什麽事情,開心的道。
“雖然病情依舊不樂觀,但是沒關系,我已經知道怎麽對付這疫病了。”
說完,又對着冉和雅道謝,“多謝你啊小言兄弟,要不是你的藥方,我可能現在還在苦惱,是你救了殿下。”
冉和雅聽說自己陰差陽錯的救了溫心遠,心裏也是開心的,她選擇相信李青果然是對的,李青沒有讓她失望。
“李大夫,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大家也跟着興奮起來,李青點點頭,自信的走到桌前,提筆将自己研制的藥方寫了下來。本以爲溫心遠會就此得救,卻沒想到李青寫了一半輕輕的咦了一聲。
冉和雅緊張了一下,範柔看起來比冉和雅還緊張,湊過去問道。
“怎麽了李大夫,是藥方有什麽問題嗎。”
李青點點頭,面色嚴肅。
“我也是才發現,這其中有一味藥材,這裏應該找不到。”
冉和雅看到他寫下的藥方裏的确有一味藥材,名字叫做篁竹。
這種藥……冉和雅好像想到了什麽。
卻聽耳邊李青道,“這種藥一般生長在苗疆,除此之外,我隻在洛水的小南山見過一次。”
洛水鎮,小南山!
冉和雅想到自己也見過,當時自己覺得這藥材眼熟,采摘下來一直随身攜帶,後來帶到了京郊外的别院去了。
這草藥十分容易繁殖,冉和雅把它們種到了别院的菜地裏去了。
人群中有人着急道,“可是洛水鎮離京城太遠了,我們這麽一去一回,就算能夠成功的找到草藥,隻怕也已經耽誤了對殿下的治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