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些日子剛剛見到了傳聞中特别受陛下寵愛的雲辰公子,今一大早,京兆府老爺一睜眼就聽手下的下人禀報他道。
外面來了兩個客人。
“什麽客人,沒看到本官正忙着嗎?不見!”
本來還想擺擺譜,但是聽到下人報上來名号後。京兆府整個人都不好了,感覺自己的魂都快被吓飛了。
“雲家的家主大人雲熙,和……容家家主大人容成。”
好家夥,京城裏最爲顯赫的四大家族,來了兩個了。
譜也不擺了,京兆府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去接駕了。
遠遠的瞧見了兩個男人并肩站在一起的身影,一個年輕,一個威儀。
年輕的那位面若美玉,一舉一動都帶着一種清貴氣質,這位新任的雲家家主俊雅的名号要勝于他的本事。
聽說一朝沉睡了幾年,是一個玉一樣優雅的人。
而另外以爲,面容中頗帶着一種滄桑的感覺,負手而立的時候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氣質。
“我還是太年輕,京城裏好多關系都打點不好。故而這次和娘娘商議,由您壓陣較爲妥當。”
兩人并肩閑聊着,京兆府的梅花林子不錯,他們這番閑情逸緻,就跟在自己府上賞梅花一般,一點不見外。
雲熙恭維的這位,就是容妃的生父,四大家族之一的容成。
雲家起家靠的是從龍之功,一手創立起來的黑雲軍霸道無敵,且隻聽令于雲家,實力強悍到皇帝也隻能對此睜隻眼閉隻眼。
楊家則是靠人脈,楊賢之本身就是三朝元老,他自請退隐本想效仿張良博個後世美名,可即便是名義上的退隐,跺跺腳,還是能夠震震朝堂。
範家靠錢,白道的生意,黑道的生意他們都做,不僅有錢而且愛錢,範家到底有多少财産,隻怕是世人想不到的。
要想與以上三大家族齊名,必得有十分的本事,其實容家什麽也沒有。
最早是因爲軍功,和雲家這種半路出家的路數不一樣,容家祖上就是當兵做将的,從容成的爺爺,到容成的爹。
容成一門子都是将門,基因裏就帶着碾壓别人的優秀,偏偏到了容成這,他不樂意打仗了。
容成容老爺子優秀到什麽樣呢,年少時打的北境突厥哭爹喊娘,後來他們陛下奪嫡内亂的時候,有容成在,别人想也不敢想趁人之危四個字。
容成容老爺子任性到什麽樣呢,等到他們陛下坐穩江山,幹脆就主動交出兵權不幹了。
那個時候,溫故很納悶。
都說功高震主容易惹人猜忌,他這個主還沒不高興呢,容成已經替他完成了這一步,提前卸甲了。
容成這人很奇怪,前半輩子打仗像是處于愛好,過瘾之後任憑你怎麽哄也哄不來那種。
這才便宜了後來的雲家。
後來容家的确消頹了兩年,眼看着要被擠出四大家族之列。
誰能想到容成生了一個本事很大的閨女。
這姑娘不僅憑一己之力重新讓容家在四大家族中站住腳,而且說容家因爲她達到了最鼎盛的時候也差不多。
這姑娘就是被陛下寵上天的容妃娘娘了。
一時間,京城顯貴們恨不得自己也能生出一個這麽出息本事的姑娘。
容成盯着眼前的梅花看了會,耳邊的恭維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
忽然生出一句感慨來。
“你們不該對皇後娘娘動手。”
雲熙隻當是他是不想樹敵,淡淡的解釋着,“娘娘也不過是自保而已。”
容成又道,“論起身世,皇後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陛下立後,本就是刻意排除四大家族人選,娘娘若是存了取而代之之心,就是惹禍上身。”
容成一點也不支持女兒的事業,相反,有些嫌棄。
身爲容妃娘娘的同謀,雲熙隻是笑,并未過多表态。
京兆府慌手慌腳的跑過來,顫抖着向兩位請罪。
“我,下官不知道兩位貴客……”
“府尹大人在自己的地盤,不用這麽客氣。”
與其說客氣,倒不如說惶恐,京兆府擡眼一看,面前的小白臉笑吟吟看着自己,脾氣很好的樣子。
“此番叨擾,是來找一位朋友,她現在就在你府上,我要帶走她,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
“方便!當然方便!隻是不知道大人的朋友叫什麽。”
“這您不用知曉,牢房在哪裏,勞煩帶路。”
這年輕人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讓人無法拒絕。而且兩大家主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是能拒絕了的事情。
隻是府尹大人不知道爲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
之前那位雲公子,送來的犯人也關在牢房裏,怕不是——
他們三人來到京兆府關押重犯的牢房外,看到的卻是一個守在門口鬼鬼祟祟的男人。
“劉柱,你在這幹什麽!”
那叫劉柱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詫異于這麽個晦氣的地方竟然來了三個貴人,連忙跪下來磕頭。
“大人爲何來此,這地方腌臜,大人尊貴……”
還沒說完,雲熙就輕輕眯起了眼睛,這個叫劉柱的,不像是在玩忽職守,更像是在爲什麽人放風。
雲熙二話不說就擡腳闖了進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呐喊。
“大人!大人!”
牢門被踹開後雲熙看清楚了眼前的這一幕,一個形容幹巴巴猥瑣的男人,肆無忌憚的将冉和雅壓在身下玩弄着。
而冉和雅就像是一個被摔碎的娃娃,臉上一絲絲表情也沒有。
隻有空洞和麻木。
被這肮髒的一幕刺激到,京兆府語無倫次的指着地上,“你你你……我我我,混賬!”
阿三被吓到,本來快要成好事了,被打斷後吓得跪在地上。
他隻覺得自己脖子上一涼,還沒來得及辯解,一陣天旋地轉後他看到自己跪着的身體。
阿三死了。
雲熙冷冷的收回自己的劍,他走向冉和雅,目光在看向冉和雅的時候又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