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後回過神的趙恩全不管不顧的喝令馬車停了下來,冉和雅不解的看着他,雖然現在外面黑燈瞎火的,但是很明顯還沒到兩人的目的地啊。
“你給我下來!”
接着馬車上挂着馬燈,逐漸看清楚了女子熟悉的五官輪廓,也就清楚的認識到這人真不是别人冒充的,真他娘的是冉和雅,趙恩全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甚至拉着冉和雅從馬車上跳下裏的動作都有些粗魯。
你幹什麽!
冉和雅忍無可忍的用手比劃着,雖然兩人暫時無法用語言溝通交流,但是眼神是可以交彙的,趙恩城指責她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的嗓子又是怎麽回事?”
嗓子自然也是溫故讓人給冉和雅喝了啞藥,但是這個在冉和雅的心裏不是什麽大問題,她有信心研制出解藥來。
“身體發膚受于父母,你怎麽可以如此糟蹋,你有沒有想過,九泉之下的冉大夫看到你這副樣子要有多傷心難受,冉和雅,你是瘋了嗎!”
聽趙恩全提到冉大夫,冉和雅是有一瞬間的心虛,見趙恩全如此生氣也是因爲自己不愛惜自己的緣故,冉和雅頓時無法去和眼前的這人争吵,也不管别人能不能看懂,連比劃帶口型的示意道。
這是無奈之舉,我必須到溫心遠的身邊去!
“不行!我不能再放任你做危險的事情了,你現在就給我回洛水,這輩子都不要從洛水離開了。至于六殿下,我自然會請别的大夫。”
其實趙恩全真正擔心的事情是,現在疫情已經發展的很嚴重了,要是冉和雅趕到溫心遠的身邊,就算冉和雅運氣好沒有被感染,可是她萬一無法讓溫心遠痊愈,按着這個姑娘不管不顧的性子,也一定是要和溫心遠一起去死的。
他私心裏是想支開這個傻姑娘。
可是事情的變化,往往都要超過個人的計劃。
就在冉和雅和趙恩全正在争論不休的時候,小道兩旁忽然冒出點點的火光來,趙恩全當機立斷的閉嘴,這才發現他們的馬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荒郊野外最容易出事的地段,再看他們随身攜帶的人員。
可能是過于倉促了沒有考慮,竟然一個護衛都沒有。
駕馬的車夫看着憨厚老實,見了這場面看起來比他們都害怕。
因爲不能說完,冉和雅隻能睜着眼睛好奇的看啊看,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趙恩全,這是個什麽情況?
趙恩全的眉頭皺的死死的,小聲的對身邊的冉和雅道:“待會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跟緊在我後面……”說着又盯着冉和雅的臉看了一眼,再次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可我覺得現在的你也應該沒什麽危險。”
冉和雅聽出他是什麽意思了,輕輕挑了挑眉頭,然後伸手在趙恩全腰上軟。肉的地方狠狠的擰了一下,趙恩全頃刻間就開始呲牙咧嘴的,差點疼出聲音來。
也對,現在的冉和雅,一身男子的裝扮,身材瘦下不會說話,臉毀的親媽都認不出來,打家劫舍的也不會對這種長相的感興趣吧。
那群來路不明的人很快就沖殺到他們面前來,巧的很,帶頭的那位雖然是一身小公子的裝束,但是人冉和雅是認識的,這不是上次打劫他們船的範大小姐嗎。
或者現在應該說是範公子了。
“公子,隻有三個男人!”
“公子,馬車裏也沒什麽好東西!”
冉和雅悄悄的在心裏琢磨着,不都說這四大家族任何一家拎出來都可以富可敵國嗎,怎麽這範家成天的打家劫舍,窮到這種地步了嗎?
“隻有三個男人?”
萬幸的是冉和雅現在的樣子,即便是和範家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也不可能被認出來,範家小姐态度随意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便對手下吩咐道。
“馬車收了,這些人殺了吧,處理幹淨一點。”
這輕描淡寫的話差點吓到趙恩全,趙恩全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一般,大喊了一聲,“我們是宮裏出來的,爾等怎敢?”
貓在他身後的冉和雅很想告訴他。
上次皇帝從宮裏出來,也是被這群人追殺,差點就歸西了,宮裏出來的人對這群人毫無震懾力可言,她們做事狠辣,似乎隻對錢感興趣。
很快範小姐就讓趙恩全見識到了什麽是無所畏懼,她冷笑的看着趙恩全,對于他的威脅不屑一顧,甚至嚣張至極的道:“不好意思,我殺的就是從宮裏出來的。”
趙恩全都快崩潰了,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麽樣的硬角色。
範小姐的一聲令下,她的手下就提着刀靠近冉和雅了,趙恩全倒是很講義氣,始終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冉和雅的前面,就在那些人準備動手的時候,那位範小姐又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饒有興緻的讓人住手。
“你身上穿的是太醫的衣服,有太醫的憑證嗎?”
所謂的憑證,就是指每個太醫都會随身帶着的名牌,雖然不情願,但是冉和雅還是把自己腰上挂着的名牌交給了這個人,範小姐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名牌,真心實意的贊了句,“年紀輕輕的就能進太醫院,你很本事啊。”
冉和雅又不能說話,隻能幹巴巴的看着對方。
“言久安?這是你的名字?”
那是名牌上的名字,冉和雅也不知道她這身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還是頂替哪位的,現在也隻能點點頭算是回答範小姐的話了。
“那就别殺了,把這個人帶走,我有用。”
隻是準備放走冉和雅一個,趙恩全依舊和車夫依舊是要殺的。那些人伸手想要把冉和雅拽走,不了冉和雅卻死死的拽着趙恩全的衣服,死活不願意松手。
“聽話,能活一個是一個!”
感動是挺感動的,但是趙恩全很怕冉和雅忽然犯傻,搞得自己丢了小命就不值當的了。
冉和雅拼命搖頭,不論身邊的人怎麽咒罵,始終緊緊的抓着趙恩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