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和冉和雅之前的推測很相似。隻是冉和雅在沒找到證據之前根本不敢像太子這樣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太子是不是連日來遭受的打擊太大,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皇帝顯然是保持着懷疑的态度,倘若此次疫情真的是人爲的,得多缺德的人才能幹出來這種事啊。
“父皇!兒臣有證據的!”
因爲要說服溫故,太子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而他口中所謂的證據,沒想到正是郎星光。
太久沒見到這個人,以至于冉和雅在看到他的時候恍惚了一下,還有時間在心裏瞎感慨了一句,有些事情過去太久,就跟上輩子發生的一樣。
譬如她現在看郎星光,也沒當初那麽讨人厭了。
“臣見過陛下。”
郎星光跪下行禮的時候目不斜視,所以并未看到站在一旁的冉和雅,當然,冉和雅也不是很想和他來一個故人相認的狗血場面。
按照她之前的推測,這場瘟疫的謀劃着應該就是容妃和郎家,現在太子這個傻白甜把郎家的人帶上來,是爲了指證誰?
“這孩子是誰家的來着,看着眼熟?”
溫故顯然是記不清了,他身邊的那位公公倒是厲害,對皇宮裏的人和事都如數家珍,趴在他耳朵邊提醒。
“郎家的,太醫院院正。”
這麽一說皇帝也就想起來了,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開始質問。
“一開始說這事場瘟疫的也是郎家,小郎大人今天來此,想必是有所見教了。”
的确,郎星光大聲回禀道。
“小臣發現,這并不是普通的疫病,而是有人投毒所緻,此人心懷不軌,定然是想引起京城人心慌亂,隻怕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投毒?!”
皇帝乍一聽,也挺吃驚的。
他看向自己身邊的人,那老太監對他道,“郎家一直在太醫院做事,這麽多年未出過什麽差錯,想來,是不會推斷錯的。”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緊接着皇帝便陷入了一片暴躁中,大概是被這事氣的不輕。
郎星光更是道,“據小臣所知,普天之下能做到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
“誰?”
皇帝已經迫不及待地知道這件事,然後将其大卸八塊。
“說來慚愧,這趁亂下毒引發疫情的人,還和我們郎家有關,陛下也知道,我郎家的學徒可謂是遍布天下,其中難免混雜着一些心術不正的人。”
說的好像是是真的一樣,冉和雅默默的吐槽,你和你爹不就是最心術不正的那兩個嗎。
“早些年間,我爺爺座下有四個得力的弟子,并稱爲杏林四傑。”
這些事皇帝是知道的,而且這杏林四傑裏有一位就是當初冉和雅的母親,他對于冉和雅母親所關聯的事情,總是格外關注。
“接着說下去。”
“其中有一位名叫李石楠的最爲頑劣,他不喜醫術偏喜毒術,離經叛道最終被我爺爺雅逐出師門,此人常年逍遙于苗疆異域,而且爲禍民間,竟然用大量的平民爲自己的毒藥做實驗。”
還一張颠倒黑白的嘴。
郎星光說的這些,難道不是郎家自己的所作所爲嗎,怎麽轉眼間就嫁禍給了李石楠。
冉和雅不好貿貿然的站出來揭穿,隻能繼續聽他胡扯下去。
溫故聽了也很生氣,“你們太醫院亦有監管天下所有大夫的責任,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就放任這種禍害猖狂?!”
郎星光連忙道:“陛下息怒,雖然此人和我父親是同門的關系,但是我父親還是在得知後第一時間将他正法,隻是看在同門的份上,未将這件事公布。”
“你父親也算是處理的不錯了,既然李石楠已經死了,此次的瘟疫事件又是怎麽回事。”
“他還有一個兒子,名叫李青。”
“你胡說!”
冉和雅忍無可忍,終于站出來反駁道:“陛下,倘若這種人也能叫做證人,那麽小女也可以,郎星光他颠倒黑白,諸多惡事明明是他自己坐下的,現在卻要栽贓在李家父子的頭上,小女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沒料到在這裏能見到熟人,郎星光不可思議的道:“冉和雅?”
冉和雅冷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的道:“沒想到這麽久沒見你還是這麽卑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有些事情不止是我,趙大人亦能作證!”
說着看向趙恩全,趙恩全本來不想趟這渾水,但是冉和雅持之以恒的看着他,他隻能無奈,将郎家如何在洛水鎮行騙害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們瞞着朕,偷偷的去往洛水?”
“陛下聖明,臣與家父去往洛水完全是爲了清理門戶,李家和冉家交好,臣不幹用小人之心度人,想着這冉家興許也是受了李家的蒙騙,所有才——”
“你還敢騙人,明明是你們,挾持了李家父子,每天想着法的從李石楠的嘴裏逼問毒術配方,我還懷疑這次的瘟疫是你們搞出來的呢!”
大殿上一時間争吵不休,皇帝覺得自己的腦袋被吵的嗡嗡作響,于是很生氣的喝止道:“都别吵了,李青呢!讓人把他給我帶上來!”
這時郎星光很有深意的回道道:“李青現在正在京城,在鐵龍村,不過,怕是不好帶啊。”
好狠,原來他們的目的不是找替罪羊陷害李青,他們的目的是爲了用李青去陷害溫心遠。
“不好帶是什麽意思,普天之下,還有敢違抗朕的人嗎?”
太子終于逮到了機會開口,“父皇,李青和老六在一起,兩人舉止親密,似乎關系不一般啊。”
雖然他隻是在陳述事實,但是細品一番,這次疫情事情中本來溫心遠就是有功的,若是此時爆出李青有下毒的嫌疑,像不像溫心遠爲了掙功指使他這麽做的呢。
“老六?呵呵,當真是朕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