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明顯的冷凝了片刻,冉和雅心裏猜的是,皇帝聽到自己最愛的女人洗手爲别人做羹湯的事情,一定心裏不好受吧。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個生氣就把冉和雅給砍了,可是冉和雅并未覺得害怕,還有一種報複的快意。
誰讓這個小老頭總是處處都喜歡爲難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溫故并未大發雷霆,隻若有所思的說了一聲,“難怪。”
是在難怪冉和雅的手藝這麽像他曾經喝過的味道嗎,帝王的心思難以琢磨,直到冉和雅聽到溫故再次開口,“雖然你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長得倒是和你娘有些神似,尤其是這雙眼睛。”
冉和雅露出驚訝的表情,震驚地看着高高在上坐着的溫故。
溫故看着她的樣子笑了,“怎麽,覺得朕無所不知?朕還知道,你今天收拾好了行李包裹,買通了内侍太監,準備逃走。”
“你還真是什麽都知道啊。”
冉和雅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監視了,看着溫故那得意的小表情,實在不知道他堂堂一個一國之君,哪來的精神每天孩子氣的爲難自己。
“對,我的确是我爹娘撿來的,而且撿我的時候,就是因爲我這雙眼睛長的很像我娘,娘說我和她有緣,就被她撿走了。”
皇帝哼了一聲,示意冉和雅繼續說下去。
如果冉和雅真的是那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來的孩子,可能現在早就死了一百次,一萬次了,皇帝怎麽允許這樣的孩子存活在世界上,在他眼中簡直是活生生的一頂綠帽子。
“沒了,還有我今天的确是想逃出去的,你總把我困在宮裏幹什麽啊,案子我也幫你破了,兇手我也幫你找了,我什麽獎賞都不要,就想要功成身退還不行嗎。”
趙恩全看她說話的時候一臉不耐煩,這一字一句更是讓人聽的心驚膽戰,忍不住提醒冉和雅道:“冉大夫,注意你的言行。”
這面對的可是天子啊,一不開心就是要砍人的那種。
“無所謂,我就是看他還想要怎麽折騰我,不就是公報私仇嗎。”
“你說公報私仇,是什麽意思?”這四個字,顯然是引起了溫故的注意,趙恩全就差沒上手去堵冉和雅的嘴巴了,冉和雅依舊一副渾然不怕的樣子。
“你就是看我爹不順眼,然後順帶着看我不順眼,你就是想要折騰死我——”
“哎呦!”趙大人誇張的大叫了一聲,然後瞪着冉和雅,不準她再亂說了。
沒有想到溫故這次并沒有生氣,還被冉和雅給逗笑了,而且還反過來逗冉和雅道:“他又不是你親爹,你叫這麽親熱做什麽。”
冉和雅最不爽的就是這個話題,她和冉父之間的感情,早就不是去去血緣可以束縛衡量的了,“在我眼裏,那就是我親爹,非但如此,還是世界上最好的親爹。”
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麽心理,溫故忽然心血來潮的問冉和雅道:“那你也認朕做爹吧,朕會比冉老頭對你更好的。”
“你想的——”美這個字還沒從冉和雅的嘴裏吐出來,冉和雅整個人就被趙恩全捂住了嘴巴,冉和雅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的亂叫着,溫故好奇的問道。
“她說什麽呢。”
趙恩全一本正經的翻譯,“冉大夫說,她很開心,謝陛下隆恩。”
冉和雅無聲的,兇巴巴的瞪了趙恩全一眼,心裏默默的道,你才很開心,你全家都很開心。
皇帝這哪裏是喜歡她要認她當閨女啊,這明明是想要掐斷她和溫心遠最後一點點可能。
就在太和殿裏正鬧的很熱鬧的時候,有小宮娥進來通傳。
“陛下,太子又來跪着了,這次任由奴婢們怎麽勸都不行——”
聽說不久前也來跪過,但是沒跪多久就暈過去了,被大家給擡回去了,顯然,現在是沒醒多久又跑來跪着了。
“你讓他安心養着身子,朕暫時不會動他太子的位置,讓他不要多想。”
冉和雅覺得,溫故說話很有問題。
如果自己是太子的話,聽到這樣的話,尤其是暫時兩個字,隻怕肯定會多想的。
所以,溫故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讓太子多想點?
那小宮娥離開了沒一會就聽到門外太子的聲音奮力的喊着,“父皇,兒臣不是爲了太子之位,求父皇垂憐,見兒子一眼吧!”
期期艾艾,好不可憐。
皇帝被吵得實在頭疼,幹脆問向自己身邊的老太監,“你說朕是見還是不見。”
那老太監長的慈眉善目的,但冉和雅就是覺得這樣的人才是宮裏的狠角色呢,也就尤其留意着他的回答。
“孝純皇後薨了,太子就算有天大的罪過,陛下也應該看在先皇後的份上忍一忍。”
“朕不是生氣,朕是一看到這孩子,就忍不住想起孝純皇後來。”
渣男,老婆死了才知道珍惜。
冉和雅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暗地裏看溫故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鄙夷。
“算了,就讓那孩子進來吧。”
太子最終還是被人帶了進來,僅僅是隔了兩天而已,冉和雅都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一臉滄桑的中年人竟然是那天帶着府兵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
“兒臣有最!”
一上來就開始自己認罪,冉和雅已經沉浸在看戲的氛圍裏,拉着身邊的趙恩全小心的躲遠點,爲了不影響太子的發揮。
“你哪裏的罪,每天别老是閑的瞎琢磨,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好好養好身子。”
溫故對太子的關心,可以說是十分的通俗易懂了。沒想到繞是如此,太子依舊不肯起來,而是跪在地上,繼續請罪道:“兒臣擅自帶着府兵闖大牢不對,但是父皇,父皇不能停了兒臣的差事啊,疫情的事情,兒臣已經查出了眉目了!”
“你說什麽?你在查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