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簡單的對冉和雅解釋了兩句後就對冉和雅道:“陛下在等你,這樁案子也該是時候了結了。”
冉和雅點點頭,她在離開的時候路過白三餘的身邊,白三餘的臉上是一種忐忑的恍惚,似乎還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麽,冉和雅忍不住對他小聲的道:“給我好好的活着。”
白三餘聽到這句話後震驚的看了冉和雅一眼,而後對冉和雅鄭重的行禮。
太和殿是帝王處理政務的時候相對而雅較爲嚴肅的宮殿,現在,一國之母就披頭散發的跪在太和殿的門外。可以看出,黑色的長發被包養的很好,瀑布一般散在後背上,素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絲胭脂的顔色。
卸去了以往華重的鳳冠和精緻的妝容,刺客的皇後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柔美婦人。
冉和雅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微微側目了一眼。
“你是不是以爲自己赢了?”皇後卻忍不住開口針對她,冉和雅沒有說話,隻是聽皇後一個人道:“冉和雅,你也隻不過做了别人手裏的棋子罷了,最後的下場,不會比本宮好到哪裏去。”
“娘娘。”冉和雅輕聲打斷了這個女人對于自己的詛咒,并且面無波瀾的道:“最後的事情誰會說的準呢,我在意的是現在,您說對嗎。”
現在,她是輸的那個,而冉和雅,是赢了的。
一向涵養很好的皇後娘娘臉都被氣白了。冉和雅走到太和殿門前的時候,站在宮門兩側的公公無聲的沖她使眼色。
開始的時候冉和雅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待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太和殿裏傳出來,她也就明白了。
“故郎怎麽能這麽狠心,把人家丢進大牢裏,人家吃不好也睡不好……”
這嬌滴滴,話音尾巴上揚如蠍子尾巴一般勾人魂魄的聲音,是獨屬于容妃娘娘的,冉和雅在心裏默默的惡寒着——故郎,這喊得,别再是溫故吧。
“好了愛妃,朕怎麽會不相信你呢,那種情況下,把你和冉和雅放在一起,才能證明你的清白啊。”
“故郎既然是爲了人家好,爲什麽不事先告訴人家啊。”
最後的最後,就連門口的小太監都聽不下去裏面的動靜了,興許是覺得皇帝再這麽下去在臣子面前有失威儀,于是用盡力氣高聲咳了咳。
“誰在外面?”
“陛下,冉和雅到了。”
“讓她滾進來。”
一個滾字,用的甚是生動,冉和雅無數次在心裏想,自己到底哪裏的罪這位九五至尊了,爲什麽無論自己做了啥事對方都是一副看自己不爽的樣子。
“冉姑娘,陛下讓你滾進去。”
見冉和雅站在門口不動,小内監隻能讪笑着道,冉和雅長歎一口氣,“我知道。”
她最終還是選擇推開門,堂堂正正的走了進去,幸而溫故也沒有挑刺,隻是盯着冉和雅瞧,冉和雅硬着頭皮行禮,聽到頭頂上溫故的聲音。
“朕讓你辦的事情聽說你辦的很好,不錯,有出息了。”
當然,如果能先讓她起來就更好了,冉和雅偷偷往上瞄一眼,容妃笑眯眯的給她遞了個眼色,顯然這個聽說是從她那聽說的。
“陛下,這是從那些刺客嘴裏得到的線索,具已審查完畢,請陛下過目。”
冉和雅将口供遞了上去,皇帝隻是虛瞅一眼,将案詞擱置在桌子上,又聽到容妃問道:“陛下準備如何處置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呢。”
提到這兩人,皇帝虛閉上了自己的雙目,冷冷的道:“朕也在想要怎麽處置這對心腸歹毒的母子,讓那賤人進來,朕要親自問她。”
很好,從開始到現在,皇帝還是沒有讓冉和雅站起來的意思,等到皇後被傳召進來的時候,冉和雅動作的小小的往旁邊挪了挪,覺得自己的腿麻麻的。
之前冉和雅看到宮鬥劇上發明護膝,覺得是腦殘的行爲,如今她才深刻地認識到到,存在即合理,自己改天也要做出來一副,不然膝蓋遲早得廢。
“臣妾給陛下請安。”
“請安?皇後每天表面上對朕說着這樣的話,實則心裏竟然被不得朕早點去死,對不對。”
“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試問的普天之下,哪一個做妻子的會想殺自己的夫君呢。”
皇後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無甚表情,冉和雅卻覺得她這些話不像是在爲她自己做狡辯,而是心哀莫大于心死。
“證據都在這裏,你難道還不認嗎,你難道敢用自己的九族發誓,你從來沒有指使過那些人去殺朕?!”
皇帝看起來也很生氣,在他心裏,皇後雖然算不上是一個讨喜的女人,卻是他所信賴的皇後,那是他生命中的正妻,然而就是他的妻子,竟然想殺了他。
“是陛下逼我的!”
皇後忽然怒吼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看似無辜的容妃。
“她,她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一個庶出罷了,陛下竟然看着她眼睜睜的騎在臣妾的頭上,這也就算了,可是陛下連我們的孩子都不疼愛了,陛下早有廢儲之心了吧,陛下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妻子!”
看着皇後娘娘聲淚俱下的樣子,冉和雅忽然覺得,這女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心中對她的讨厭都被減弱了兩分。
“朕的皇位,朕說給誰就給誰,怎麽,朕不給你的兒子,你們就要過來搶嗎?等朕死了,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啊。”
皇後的這些哭訴并未換回來渣男的覺醒,反倒是看向皇後的眼神愈發寒冷了些,見皇帝如此狠心,皇後忍不住冷笑了起來,“都是臣妾一人的錯,與太子無關,與陛下的孩子無關,臣妾會給陛下一個說法的!”
說完這句話,冉和雅也是在一個瞬間才意識到,大事不好,但是皇後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她根本無法阻止,隻見她卯足了勁一頭撞在了殿上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