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太子殿下的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桌案上的供詞上,那份公費完整,現在隻差按個手印就可以蓋棺定論了,皇後娘娘是太子的生母,太子的意思,似乎是不言而喻了。
冉和雅順着太子殿下的目光看到那份證詞,然後笑了。
“殿下要證詞,還是要他們——”
說着指了指大牢裏被審訊的那些犯人,那些犯人也像是逐漸意識到了發生的事情,一個一個個蜷縮在一起,他們是皇後娘娘的污點證人,落在太子的手裏,隻誰是死路一條。
“本殿下都要,冉姑娘,識時務者爲俊傑。”
太子狠有深意的對冉和雅道,冉和雅輕輕挑眉,她現在所面對的是一國儲君,将來這個國家的帝王,一個動動手指就能将她碾死的人。
這個人告訴她,識時務者爲俊傑。
那麽她如果不識時務,可能會死的很慘。
“殿下,我覺得你忘了,想要銷毀證據,光是這些可不夠。”
“你什麽意思?”
“一腔好意,提醒殿下罷了,容妃娘娘方才目睹了全部過程,這麽算,殿下除了對這些人殺人滅口,還需要殺了容妃娘才行。”
容妃固然該死,但是那畢竟是皇帝的寵妃,冒險殺了她的話,可能會受到皇帝斥責,或許不止是斥責。
“冉和雅你是不是瘋了,還是誠心想讓本宮去死?!”
容妃臉上的表情,很想撬開冉和雅的腦子看看裏面就究竟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冉和雅卻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是本殿下自己的事,你隻需要把東西和人交給本殿下就是了。”
“我隻是好奇,殿下在禦前要如何解釋這件事。”
太子的表情忽然變得陰鸷桀骜起來,“不需要解釋,這些人命賤如蝼蟻,竟然還敢攀污一國之母,至于那個女人,就是這些人背後的主子!”
原來是要串改供詞,容妃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小臉變得煞白,無助且無辜的看着冉和雅。
“太子殿下這麽做,不怕陛下生氣怪罪嗎?”
太子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很有趣的話一樣,哈哈大笑了一番對冉和雅道:“怪罪,隻有活着的人才有資格說話,倘若他們都死了,誰又會發現本宮說的不是真的!”
好計謀,好膽量。
冉和雅嗤笑了一聲,太子才察覺到不對勁來,警惕的看着冉和雅,“難道你說了這麽多,隻是爲了拖延時間?”
“殿下英明,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提醒殿下。”
“什麽?”太子看向冉和雅的眼神中已經又了忌憚和殺氣,顯然是已經将冉和雅列入了自己獵殺的目标中。
“我奉陛下之命審理此案,我在,你動不了他們。”
說着,冉和雅才自己的懷中拿出了那塊禦賜的金牌,太子的手下看到那些金牌紛紛退卻了一些,此金牌在,猶如陛下親臨。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冉和雅,本宮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
但是一塊小小的金牌罷了,并不能阻止什麽,太子殿下一把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對身邊畏縮不前的手下喊道:“都給本宮上,把這兩個女人抓住,誰如果敢臨陣脫逃,定斬不赦!”
面對太子的死命令,這些人就算再忌憚冉和雅手裏的金牌,也要硬着頭皮上了,而卡着着不斷逼近的那些人,冉和雅的額頭逐漸有了汗意。
她知道一塊金牌阻止不了什麽,隻是在無謂的拖延時間罷了。
而現在,終于走到盡頭了。
“怎麽辦啊,你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容妃看起來很害怕,冉和雅依舊很淡定,淡定的搖搖頭,“我想你應該看的出來,我是沒什麽辦法了,你如果有的話,可以試試。”
“所以說我們就要命喪于此了嗎?”
在容妃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原本那些站在一旁抱團的男人們,忽然一個個走到了她們面前,将冉和雅和容妃圍在了中間,仿佛是形成了一個保護圈一般,他們做這些的時候一言不發,臉上是一種沉穩而堅定的神情。
冉和雅看着傷痕累累的他們,有些好奇。
“你們擋不住的。”
感動是一回事,但是清醒的提醒他們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些人之間的領頭人,也就是之前說自己是士族出身的那人,現在回過頭來對冉和雅道:“姑娘,我們心裏清楚了,隻有你會給我們活路,他們都想我們死,所以你得活下去,我們兄弟,誓死也會讓你活下去。”
“哼,烏合之衆。”
對于這麽幾個負了傷且赤手空拳的人,手下都是精銳的太子殿下自然時是看不上眼的,甚至是覺得這些人不堪一擊。
冉和雅頓了頓,最終道:“還不知道壯士的名字。”
“在下白三餘。”
冉和雅心道,倘若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她如果僥幸活了下來,最起碼要給這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厚葬什麽的,這樣的人,不該沒有姓名。
“凡是抵抗本宮的人,殺無赦。”
就在那些人将要動手的時候,獨屬于少女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
“住手!”
衆人看到死而複生的小阿俏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太子看到阿俏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經上當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太子殿下,這外面已經被陛下的親衛包圍了,殿下,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太子狐疑的看着阿俏,看樣子似乎并不準備放棄抵抗,直到冉和雅開口道:“難道殿下也不爲皇後娘娘考慮嗎。”
“你!”這句話簡直就是無聲的威脅,最終太子哭笑了一下,伸手将劍扔在了地上。他道:“是本宮輸了。”
冉和雅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容妃看着向她們走來的阿俏,驚訝滿滿。
“你還活着?那你之前是——”
小阿俏笑嘻嘻的,目光卻是看向冉和雅的,“這都是冉姑娘的妙計,之前,自然是在人前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