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幽幽的補充了一句,大牢裏,那些人神情難看,他們大概知道之前激動之下說漏嘴的那些話已經被冉和雅聽到了,冉和雅也不急着催促他們,讓黑衣人将牢房的大門打開,然後親自将容妃迎了出來。
“冉和雅,你到底在搞什麽?”
容妃一頭霧水,她盯着冉和雅看,看到的卻是淺淡的笑,胸有成竹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也是冉和雅手裏的一枚棋子,冉和雅完全無視了容妃臉上被戲耍的憤怒,輕描淡寫的道。
“我以爲娘娘會高興。”
“高興被你弄到這個鬼地方嗎?”
冉和雅提醒她道:“我之所以選擇指正你來此,是因爲相信這件事的指使者不是你,另外,娘娘不覺得我送給了您一個禮物嗎?”
“什麽禮物……”
冉和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的神秘之感,“一個親手把皇後扳倒的機會,您不是求之不得的嗎?”
聽到冉和雅的話以後,容妃的心裏微微一驚,心中已經猜到了這些人和皇後有着莫大的關系,也漸漸的明白了冉和雅所說的扳倒皇後是什麽意思。待到反應過來以後,她的臉上甚至有着興奮,問向冉和雅,“說吧,你需要我怎麽做?”
這是冉和雅接手這樁案子以來的第一次審訊,就在大牢裏,臨時折騰出來的一間審訊室,一張桌子兩個凳子,冉和雅和容妃從階下囚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審訊官,那群犯人被帶了上來,一哥哥看着冉和雅的目光就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
“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敢設計陷害你爺爺我。”
這些人一被押上來就張開嘴罵開了,似乎覺得冉和雅一個女人,便不放在眼裏一般。那些更加難聽的污言穢語聽的容妃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拿眼睛偷偷的去看冉和雅,不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在這種氣氛下安之若素。
“給我掌嘴,”冉和雅等到他罵累了才靜靜的吩咐道,“一句髒話換一個巴掌,好好的打,我要見血。”
大牢裏的獄卒都是審訊的好手了,響起來的巴掌聲并不清脆,甚至有些皮肉相撞的悶響,可是卻給人生生的打出血來,連牙齒都打掉了一顆。
“小賤人,你也不過如此,你别想從爺爺的嘴裏問出任何一句有用的東西!”
“其實我大可不用問。”冉和雅聲音平靜,指着那群人冷靜的陳述着,“剛才該說的你們都已經說了,我的目的是查出來幕後主使,現在我已經知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你們說不說,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說謊!”那個一直帶頭兇巴巴叫嚣的人還算是有些腦子,他冷笑着拆穿了冉和雅,“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你爲什麽還要大費周折的來審訊我們!分明是缺少證據吧——”
所以,他們什麽都不會說的。
冉和雅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透,猜不着,“你們很聰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麽都不說才是安全的,你們不說,我不能殺你們,你們背後的主子,也不殺你們,這就是你們私底下商量好的事情吧。”
那群人面面相觑,顯然是被冉和雅猜中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冉和雅提醒着他們,“你們那些話不僅僅是我聽到了,我身邊的這位,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寵妃,四大家族的女兒,論起身份尊貴,恐怕不會輸給皇後娘娘,由她作證,我照樣可以判你們的罪!”
輪到自己出場了,容妃刻意挺了挺胸膛,虧的她這副花容月貌的好看臉,沒有人懷疑冉和雅說出的話,容妃像是想到了什麽,小聲的問冉和雅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帶到這,給你做人證來的?”
現在想想,的确就是!
冉和雅沒空搭理她,覺得和這貨混熟後發現這貨的本質就是一個傻白甜。
她繼續對那些人道:“我隻不過是可憐你們罷了,或許你們的主子之前是沒有動過殺人滅口的心思,但是從今天我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就會放出消息說你們已經招了,你們說,她會不會恨你們入骨,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殺了你們呢。”
這些人各個目瞪口呆,沒想到冉和雅竟然那麽狠。
看着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竟然是一個玩弄權謀的好手。
“得了,你是帶兄弟出來混日子的,我也可以許諾給你,這件事情你若是好好配合,我盡力護你們周全,否則則是相反,該怎麽做,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
然後,冉和雅準備的那半柱香還沒安排上,那人就招了,一五一十。
從皇後怎麽召集人手,到中途的各種許諾,都招得明明白白,最後,那人跪在地上給冉和雅磕頭。
“我也算出身士族了,隻是不甘心安于承蔭,是我自己莽撞無腦,我身後的這些兄弟,他們是無辜的,請冉姑娘保全他們,冉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冉和雅看了他一會,最終淡淡道:“我說了,盡力。”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冉和雅的話,卻莫名覺得心安可信。
冉和雅看了看已經寫好的訴紙,隻剩最後讓他們所有的人按下手印,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可是就在這個關頭,又發生了變故。
門外吵嚷聲沖天,有人尖着嗓子喊着,“殿下,太子殿下,這裏您可不能進啊,沒有陛下的口谕誰都不能進啊!”
接着是一聲利器刺透肉體的聲音,那個阻攔的聲音戛然而止。
容妃打了個寒顫,小聲的對冉和雅道:“看來是狗急跳牆了。”
冉和雅上次見太子時候的印象,給她的感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沒想到也有如此狠厲的一面,太子帶着自己的親兵,一路闖殺到冉和雅的面前,那雙眼睛在看向冉和雅的那一刻,如萬年玄冰一般寒冷。
“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