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冉二嬸,反應的倒是挺快的,冉和雅輕挑眉頭,在腦海裏想着其他的線索推翻之前的論證。
“大人,我二叔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他曾經親口告訴我,隻要我死,冉家的藥方還有張家的财産都會落入他的手裏,請問大人,按照我二叔的品性,是會殺我還是會救我呢。”
“冉和雅,你不要血口噴人,憑着一張嘴就想抹黑别人。”
“怎麽能是隻憑一張嘴呢。”冉和雅反駁冉二嬸道:“我二叔的人品如何人盡皆知,難道财産這兩個字,不足以成爲他殺我的動機嗎?”
冉二嬸似乎早就想到冉和雅會在公堂之上這麽說,沒有理會冉和雅,而是徑直對着趙恩全道:“冉和雅分明是拿不出證據,可是她沒有,我有!請大人允許我傳人證上堂!”
冉和雅和趙恩全幾乎都是心知肚明的,所謂的證據就是張文張武這兩個人的認證,這兩個人本來就是張家的人,又怎麽會公道的如實的說出真相呢,可是現在是衆目睽睽之下的堂審,倘若不滿足張氏的要求,又難免有包庇冉和雅的嫌隙。
趙恩全爲難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了張氏的請求,冉和雅看到張文張武被人帶到了大堂上,果然是那天她在小南山上看到和冉二叔同行的那兩人,顯然的是,那兩人也一眼看到了冉和雅,而且看向冉和雅的眼神和常人不同,應該是對冉和雅印象深刻至極。
“大人,我們那天眼睜睜的,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這個小姑娘,她拿着刀要殺冉二叔,冉二叔一個躲閃不及才摔在石頭上面,大人,她就是兇手啊!”
這二人言之鑿鑿,冉和雅細品了他們指證自己的話,覺得有點意思。
那天的情況,明明就是冉二叔拿着刀要殺冉和雅,卻因爲做賊心虛加上冉和雅的刺激才失足摔在石頭上,按照真實的情況來說,縱然冉二叔的死和冉和雅有關系,可是當時的冉和雅也是爲了自保。
可是事情到了這兩個人的嘴裏,變成了冉和雅本來就抱着殺人的心,哪怕冉二叔是自己撞到石頭上死的,也和冉和雅有脫不開的關系。
這麽優秀的供詞,冉和雅佩服的看了一眼現在很安靜的張氏,幾乎已經在心裏确定這一切都是張氏想出來的了。
趙恩全盯着手裏的驚堂木,大概是覺得棘手。
他的目光下瞟,漂移到冉和雅的身上,似乎是在無聲的用眼神詢問冉和雅還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的辦法,冉和雅猜出了他的意思,隻能對着他緩緩的搖頭。
對方亮出了自己的人證,即便冉和雅不想承認,但的确是占了上風的。
“如今可以說是證據确鑿了,我看大人應該下結論了,大人身爲一方的父母官,應該不會偏向某個人的吧。”
說着,張氏還不鹹不淡的看了冉和雅一眼,顯然,某個人是意有所指的。
“冉和雅,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趙恩全暗暗着急,卻并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隻能想盡辦法的拖延時間,冉和雅隻是道:“大人,他們三人事先串通證詞,且三人之間關系親密,所謂的證詞根本就不能算數,我一句也不承認,請大人明察秋毫。”
現在的場面,就是所謂的各執一詞了。
等到冉和雅說完以後,張氏冷笑連連,“冉姑娘不僅不見棺材不落淚,還頗有口齒,難怪趙大人這麽喜歡你不肯治罪于你,可是這王法無情啊,你再怎麽嘴硬也是沒有用的。”
瞧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冉和雅不想和她争吵,隻是淡淡道:“我願意相信司法公衆。”
“即然如此——”趙恩全本來想把案子先糊弄過去,哪怕是先把冉和雅在大牢裏關幾天呢,隻要人沒事他們以後就有翻案的希望,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大人不必先下結論,先看看我們帶來的東西吧!”
就是在這緊急的關頭,雲裳和小楓隔着衙役們的阻攔,拼命的想要往裏面喊話,這本來是一種擾亂公堂的行爲,可是趙恩全看到她們雙眼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吩咐自己的手下趕緊放這兩個人進來。
“大人,你不能隻聽她們的片面之詞,即然大家各說各的,如此僵持,咱們不如就少數服從多數好了,看看誰的說法更能讓人相信好了!”
聽到小楓這麽說,張氏不屑的冷哼,“你說的輕松,洛水縣裏這麽多人,難道人人都能替大人斷案不成,大人,我看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來搗亂的,請大人不用理會她們的瘋言瘋語。”
其實她們沖進來不顧一切的爲冉和雅說話,冉和雅還是挺感動的,但是冉和雅的心裏也覺得,這個方法聽起來像是不怎麽好實施也不怎麽聰明的樣子。
“誰說不能的!”
小楓肚子裏還懷着孩子,可是嗓門奇大,很有底氣的樣子,雲裳配合着她從身上拿出了長長的卷軸,在衆人的面前嘩的一下展開。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迹不同的名字,乍一看還挺壯觀的,驚的趙恩全都從椅子上走了過來,盯着卷軸問向她們兩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啊?”
小楓理直氣壯的回答,“大人,這上面是洛水鎮幾乎所有的百姓的自願簽名,有多少人的名字,就代表有多少人選擇相信冉和雅。”
看着那些長長的名單,冉和雅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有這麽多的人願意選擇相信自己。
短暫的震撼後,張氏回過神來,酸溜溜地說道。
“拿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名單,就跑到這裏胡說八道,誰敢保證這些東西不是你僞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