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既然是民願如此,那麽我們就順應民願吧,今天我也不回去了,你在大牢裏收拾個房間給我,明天再審。”
說完冉和雅看向冉二嬸,“二嬸,這下滿意了吧。”
至于今天,天都黑了,折騰個什麽。
她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更是激怒了冉二嬸,冉二嬸瞪圓了眼睛,咬着牙的樣子恨不得将冉和雅碎屍萬段。她恨恨的對冉和雅道:“冉和雅,不要以爲你有些臭錢就了不起,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公道在的。”
這種話幾乎逗得冉和雅笑出聲音來,她看着本來應該是兇手的冉二嬸,淡淡的反駁道:“我比你更相信公道二字。”
翌日一大早,冉和雅要被審問的事情在小小的洛水鎮傳的沸沸揚揚人人皆知。幾乎引起了全部人的好奇和圍觀,小楓和雲裳兩個人更是最早守在衙門門口,勉強和被押送的冉和雅見上了一面。
押送着她的兩位官差也很好說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給了她們一點說話的時間,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來了。”
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小楓就忍不住的着急,替她擔心道:“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在家裏怎麽能坐的住啊,還好這衙門裏有趙大人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溫心遠不在,李青也不在,她擔心冉和雅要真是出了事情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雲裳更是對着冉和雅碎碎念,“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那麽聰明,待會上了公堂一定知道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這兩人關心則亂的樣子幾乎讓冉和雅啼笑皆非了,但是有人這麽關注自己,擔心自己,冉和雅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她拍了拍雲裳的肩膀。
“我沒有做錯事情,更沒有殺過人,我隻想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你呀就替我照顧好你身邊的這位孕婦,懷孕還這麽瞎跑瞎折騰。”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兩旁的衙役小聲的打斷她們的對話,冉和雅最後看了她們一眼,就頭也不回的向着公堂的方向走去了。而原地站着的小楓則是心神不甯的看着冉和雅消失的背影。
“我還是放心不下,雲裳,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可是我們兩個,又能做什麽呢?”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冉和雅被押送到了公堂上,冉二嬸帶着冉二叔的屍體俱在,冉和雅看着對方一臉警惕的樣子忍不住的笑着調侃,“怎麽,來的這麽早,是害怕我會連夜跑路嗎?”
冉二嬸似乎不太想和冉和雅說話,上去就對着坐在高堂上的趙恩全磕頭,還一邊磕頭一邊哀嚎着。
“青天大老爺您明鑒,冉和雅這個女人心如蛇蠍,竟然對自己的叔叔痛下殺手,那可是她的親叔叔啊!”
“張氏,公堂之上不要哭哭啼啼,你好好說話,本官自會判斷。”
那張氏見趙恩全并不吃這一套,隻能一臉委屈的擦幹淨了自己臉上的眼淚,“大人,不能怪我激動啊,我們一家就指望着我夫君活命,現如今夫君遭人暗害,民婦心如刀絞……”
心如刀絞,還巧舌如簧。
趙恩全拍了拍驚堂木,頗有威嚴的審問張氏道。
“你丈夫的屍體發現于何地。”
“小南山,綠竹林。”
地點倒是沒有錯,趙恩全又問,“這就奇怪了,那地方向來荒涼,你丈夫好好的爲什麽會跑到那裏去?”
“大人有所不知。”本以爲這一問會爲難住張氏,沒想到張氏煞有介事的道:“我丈夫聽說有人要在小南山爲難冉和雅,他們叔侄雖然一向不合,但畢竟念在是一家人的份上,特地趕去幫忙,哦,我丈夫還帶了張文張武兩個幫手,都是我娘家的孩子,此刻都可以做證人。”
張文張武,冉和雅大概是有些印象的,應該就是當日在小南山上的那兩個和冉二叔同流合污的年輕人。
那張氏颠倒是非之後又假惺惺的哭了起來,“我丈夫一片好心,卻好人沒好報,竟然落得這個下場,大人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好口舌。
冉和雅和趙恩全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張氏思慮周全,話語間也頗有邏輯,是個有些心機和手段的女人。
“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
觀賞完了張氏的表演,冉和雅終于開口,趙恩全示意她可以說出來,冉和雅問向張氏,“聽二嬸的描述,是我在三個大男人同行的時候殺死了我二叔?你确定這事在一個小姑娘的能力範圍之内嗎?”
這個問題問的,十分有意思。趙恩全的唇角動了動,似乎是想笑。
張氏懵逼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正是因爲如此啊,因爲我夫君對你過于信任,才會讓你有了可乘之機,冉和雅,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冉和雅可以保證,她在張氏的眼睛中看到了一抹得意,她的良心不會痛,她覺得張氏的良心應該疼一疼才對。
冉和雅無奈的對趙恩全道:“趙大人,我二嬸說的話和當日的情形截然相反,昨天我确實在小南山上見過我二叔,不過他不是爲了幫我,是爲了殺我來着,而且張家的人一直和我二叔互通有無,行爲親密,對了二嬸,你也姓張,莫非二叔就是靠着你和張家聯手的?”
似乎被冉和雅猜到了什麽真相,冉二嬸的臉色很明顯的變了,“呸,你不要信口胡說。”
“是否是胡說,讓趙大人去你家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你們家有沒有來過張家的人,或者藏着和張家往來的信件?”
“我是原告!我又沒有罪,你們憑什麽要搜我的家!”
她越是不想,冉和雅就越是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繼續步步緊逼着,“不搜也行啊,無論是娶媳婦還是嫁女兒,戶籍上都有佐證記錄,不如翻翻看,看看你究竟和張家是什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