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與你們說了,張家的房子,财産,那些身外的金銀之物我都可以不要,可是藥房歸我,不知道我這麽做,諸位是否滿意。”
這些張家的族人中有不少人都心動了,可是人心啊,是這世界上最貪婪的東西了,見冉和雅隻是一個孤零零的小丫頭,張老爺子的弟弟,張德不滿意的斥責道。
“你一不姓張,二也不是我張家的媳婦,憑什麽張嘴就要我張家的藥房,你真是想的美,我告訴你,這東西它姓張,不是你這個小丫頭能要的起的。”
“您要是非要跟我擡杠的話,我就要請我身邊的這位趙大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了,當初張老爺子在我面前咽氣,說的明明白白一切家私交由我打理,你們現在出來,不就是眼紅家産嗎?”
趙恩全料到事情會鬧起來,張家在本地也算是名門望族了,他既要保護冉和雅不受傷害,又要顧全張家的顔面,偏偏冉和雅說話這麽直接,他聽的心驚膽戰,想往回圓都圓不住的感覺。
“這就是了,我弟弟爲什麽會死在你家裏,既然趙大人也在,我就要當着趙大人的面狀告你謀财害命!”
冉和雅沒料到對方還能這麽無賴的颠倒黑白,被氣笑了一瞬間,張德似乎是覺得自己占了口舌上的風頭,揮舞着自己的手指揮着張家的小輩們,“把咱們張家的兩位老爺子移到咱們自己家,不要讓這妖女趁人之危!”
說話間,那張家的人蜂擁而上,看起來竟然是要強搶。
而且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仗着他們人多,無視了衙門裏來維持秩序的衙役,揮舞着鋤頭等原始的武器,竟然沖着冉和雅來了。
“你堂堂的一個父母官,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冉和雅被眼前的躁動吓住了,趙恩全竭力護着他,有他擋在身邊還真沒有人敢拿她怎麽樣,可是這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冉姑娘,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張家人的勢力要比我想象的可怕。”
眼看着也要護不住了,趙恩全幹脆轉身将冉和雅推的遠遠的,并且對她大喊着,“快,先逃了再說!”
好漢不吃眼前虧。
冉和雅根本不擔心身後被包圍的趙恩全,反正這哥們怎麽說也是個當官的,那些張家的人再厲害也不敢拿他怎麽辦的,她一口氣跑進這小南山裏,一眼看去幾乎都是翠油油的竹林,讓人辯不清楚方向。
“哎呀!”
冉和雅失去了平衡,驚叫了一聲摔在了地面上,她好像是崴了腳,有些無助的坐在地上,這才看清楚,摔倒的地方橫放着一根麻繩,竟然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的,是陷阱!
才剛剛意識到這是個陷阱,就有人笑嘻嘻的從竹林裏鑽了出來,這次來的人十分眼熟,但是由于太長時間沒有見過,冉和雅眯着眼睛辨認了好久才認出來。
“二……二叔?”
“我的好侄女,你可是讓二叔久等了。”
冉老二挫着手,話說自從上次,他在張家族老面前誣陷了冉和雅一次之後,确确實實的過了一段安生的日子,主要是冉和雅的生意越做越大,竟然從原來一間小小的鋪子發展成了諸多家分店,壟斷了整個洛水城的生意。
他是有心去分一杯羹,但是冉和雅的頭上有趙恩全罩着。這就讓人着實棘手了,本來,他是不想冒這個險的,但是聽說冉和雅又盡數繼承了張老爺家的财産。這也就徹徹底底的惹急了冉老二,他終于要對自己的侄女下手了。
誰也别怪,要怪就怪他這侄女命太好了。
他身爲親叔叔,就勉爲其難的爲她分擔一下吧。
冉和雅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坐在地上琢磨着,“我還在想今天的事情是誰這麽八卦洩露給了張家的人,現在想想,是二叔您啊。”
真是變聰明了許多,竟然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
“我說大侄女,那麽多錢,你要了也花不完,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淨招人惦記,不如你的這份危險二叔幫你擔了吧。”
冉和雅聽着他冠冕堂皇的說辭,再往他身後看了看,呵,好家夥都是帶着兵器過來的,那明晃晃的鋼刀在太陽底下直晃她的眼睛。
“二叔,你這是不準備給我拒絕的機會了?”
殺人滅口,冉和雅一死,冉老二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接受冉家的一切。
冉老二笑了笑,“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爹這個老糊塗,死了都不知道留些東西給我,你就更過分了。什麽都自己霸占着,不過你别怕。”
冉老二給了身邊的人一個眼神,那人會意,親手将手裏的刀刃交到冉老二手裏,冉老二掂了掂手裏兵器的重量,還算是滿意。
“你死了,你手裏的東西我會幫你看好,無論是同仁醫館還是張家的,有我在,誰都别想染指一分。”
這唯利是圖的處事風格,太熟悉了。
看着冉老二提着刀一步步的走近自己,冉和雅開始有些後悔了。
自己怎麽這麽逞強,怎麽就把蕭欲給放走了,現在她才知道被保護的重要性,會不會已經晚了。
“二叔。”
冉和雅忽然聲音低低的,喊的冉老二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自己這個侄女又在玩什麽花招,冉和雅小聲的問他。
“你夢見過我爹嗎,他臨死前都在惦記着你,可是二叔一次都沒看過我爹。”
“你瞎說什麽呢!”
冉和雅擡起頭,小臉上滿是認真,對冉老二特别真誠的道。
“真的,我爹他老人家走的時候,死不瞑目,他特别想見您。”
應景的是,小竹林裏劃過一陣帶着涼意的風,冉老二覺得眼前的冉和雅雙眼都在發光,就像是中邪了一樣。
“他就葬在這裏,你真的要當着他的面殺了她的女兒嗎二叔?”
冉和雅觀察到,冉老二拿着刀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