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生病了,是家人裏嗎?”
被這麽冷不丁冒出來的小姑娘關心,這群人大眼瞪小眼,然後面面相觑,他們之中有類似于帶頭管事的人,對冉和雅質問道。
“你是什麽人?”
冉和雅當機立斷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大夫。”
聽到她的這句話後衆人的反應是愕然的,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是一名大夫。
冉和雅抓住機會繼續勸着,“現在京城已經被封了,你們就算能打劫到錢财,我想也沒那個本事去請大夫。”
果然,她的這些話簡直就是直戳這些人的心思,這些人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将信将疑起來,似乎有不少人都在心動。
爲首的那個漢子又道,“我們憑什麽信任你,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思。”
冉和雅覺得不可思議。
她主動要求和他們一起去看看,他們還懷疑自己了。
冉和雅目光漸冷,“堂堂天子腳下都被封城隔離,可想而知你們那的病情一定很嚴重,我願意自請查看你們還挑三揀四,那好,我不去了,你們随意吧。”
聽到冉和雅一番話,那些人又面露不甘,仿佛意識到是自己的損失,冉和雅又冷笑了一聲道。
“蕭欲,我們走,誰敢攔路你就撞過去。”
蕭欲在心裏默默的感歎一路冉姑娘不愧是公子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真的是和公子一模一樣的霸氣啊。
自然也不能真的傷害這些不懂事的百姓,蕭欲假惺惺的瞪了他們一眼,故意兇巴巴的道。
“聽到了沒,快讓開,真的上趕子找死不成?!”
最終,還是有一人問出聲來。
“你——你真的願意?”
成功了。
冉和雅眼神深處有着得意的笑意,隻是神情靈動,似乎隻有溫心遠一個人能看到。
“你叫什麽名字。”
問得,是這群人中看起來頗有話語權的那位,那人挺了挺身闆,底氣十足的回答道。
“我叫鐵連!”
鐵連?名挺奇怪,跟他人一樣,說不出的一種堅硬的感覺。
“鐵連,你最近是不是總是失眠,而且肋骨右下疼得厲害?”
“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女人,隻是站在原地就能看出他的毛病嗎?
看着對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冉和雅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怎麽知道的?皮膚黃疸黃成這樣,多半是有肝炎吧。
她隻是簡單的把肝炎的症狀說了說,就折服他們了。
“因爲我是神醫,你如果想讓我治好你和你村子裏人的病,最好現在就帶我過去看看,否則遲到了耽誤病情,可是你自己的損失。”
見識到了冉和雅的本事後,鐵連就徹底的相信了,看向冉和雅的眼神中也多是一種崇拜的神色,連忙把冉和雅迎回村子裏。
“雅雅,你這是在做什麽?”
看着馬車裏的冉和雅取出一塊方巾将自己的臉嚴嚴實實的遮擋住,溫心遠好奇的問。
冉和雅則是耐心的解釋道。
“沒什麽,我如果沒有猜錯,這地方一定爆發了什麽高感染性的疾病,你就待在馬車裏不要随意走動,等我回來。”
冉和雅剛想要跳下馬車,卻被溫心遠抓住了手腕,溫心遠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冉和雅回頭就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擔心。
無奈的笑着安慰道。
“不用擔心,我這個口罩是特制的,真的有什麽危險,爲傳染的幾率也很小,你和蕭欲好好的待在這裏。”
見對方還是不松手,冉和雅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心遠爲她的動作感到錯愕,神情有些許的不适應,最終還是松開了手,目送她離開。
“神醫。”
鐵連一直在馬車在恭敬的等待着冉和雅,見到冉和雅走下馬車恨不得雙眼放光,冉和雅擺手示意他打住。
“不用喊我神醫,喊我冉大夫就行,先帶我去村子裏的病人那去看看。”
鐵連點頭,率先帶着冉和雅到了一個房子前面,看着他熟門熟路的,似乎對這房子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而這房子裏住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一點的是姐姐,小一點的是弟弟。
鐵連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任由冉和雅查看。
姐姐似乎不放心陌生人靠近弟弟,可有鐵連在,她也就放棄了阻止。
冉和雅蹲下身子查看了半晌,兩個姐弟身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她一開始考慮的是小兒疾病,可随之觸碰到弟弟燙人的額頭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不太對。
“生病多久了,家裏還有什麽人。”
“大概半個月了,本來還有一個姐姐,後來——”
說話的小女孩看了鐵連一眼,不說話了。
鐵連接過話繼續道。
“他們的姐姐,是我的未婚妻,姐弟三個相依爲命,本來我們都要成親了,沒想到發生這種事。”
“姐姐已經病死了?”
現在看來,弟弟也快了。
鐵連一臉認真的請求道。“求神醫一定要把小虎子救活,我答應過她姐姐要好好照顧他們的!隻要您開口,多少錢都沒問題。”
“太晚了。”
冉和雅直截了當,鐵連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說什麽?”
“他已經是重病,現在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有錢也搞不到的藥材,我随便寫下一個方子,你都搞不到其中任何一味藥材,你拿什麽救他,大話嗎?”
“我!”
與其說是被冉和雅,倒和你不如說是被自己氣到,鐵連無奈的抱着自己的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可是冉和雅還是試了試,她蹲下身子,從袖子裏摸出銀針,輕輕點進小虎的幾個穴道中。九轉針法中的确有關于瘟疫的記載,隻是冉和雅從來沒有使用過,此刻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
出乎意料的是,小虎子很快就醒了過來,小孩子黑黝黝的大眼睛像是濕漉漉的鹿眼,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冉和雅,小聲的喊着,“是神仙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