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興奮,很八卦。
這姑娘說着自己的狗血身世,還甚是開心的樣子,溫心遠忍不住悶笑了一聲,冉和雅立即認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明顯。
連忙輕輕咳了咳,又轉而将神色變化的正經些。
“其實這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我自然不會怎麽在意的。”
若是換了這具身體的原主,知道養育了自己十幾年的冉大夫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說不定會難過和傷心。
可是冉和雅就不一樣了。
她是有自己的意識和經曆,心裏隻當是長輩一般敬重冉大夫,即便冉父在她的心裏和親生父親的地位沒什麽區别。
可那也不是親生父親,她心裏清楚,所以看了信之後,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很容易就接受了這件事情。
說了這麽多,冉和雅還是很有誠意的将信遞給了溫心遠,沒想到的是溫心遠竟然拒絕了。
“你不好奇啊!”
溫心遠誠實的點頭,可又道,“這畢竟是你父親寫下的隐私之事,我想我沒有資格。”
他是在尊重冉父,也是在尊重冉和雅。
冉和雅有些着急的表示,這裏面真的有很重要的内容,可是看着溫心遠那副不爲所動的樣子,她隻能各種替他着急。
最後隻能無奈的表示道。
“那這樣,我說給你聽好了。”
溫心遠還是沒說話,不過這次,總算是沒有拒絕了。
顯然冉和雅是看了那封信,知道信裏的内容的,對溫心遠簡單的複述道。
“其實那封信表達的内容很簡單,但是很吓人。”
冉和雅意圖事先鋪墊一番,看了看溫心遠的臉色,才繼續道。
“事情要從很久很久前說起,咱們的陛下登基後獨寵一個醫女,本來這種事上不了台面的,可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喜歡就算了,還把人接到了皇宮裏。”
看着冉和雅繪聲繪色的樣子,溫心遠忍不住淺笑。
這樣生動的雅雅,還真是可愛。
冉和雅又繼續絮絮叨叨的道,“這醫女被接到皇宮後逐漸就犯了衆怒,皇帝不管不顧的專寵,讓她在皇宮裏很難做人——”
終于,溫心遠沒忍住,嗤笑了一聲,接過她的話道。
“後來,這醫女必然會在皇帝外出的時候受人迫害,然後帶着肚子裏的孩子遠走他鄉。”
冉和雅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猜到的?我就說這個故事很狗血……”
其實這些東西在信裏也未做過多的陳述,都是冉和雅從隻言片語裏猜出來的。
溫心遠對于這個故事倒是沒有發表什麽看法,隻淡淡的說,“還好。”
怎麽說呢,知子莫若父,冉和雅嘴裏的皇帝就是他親爹,他琢磨着這像是他爹做出來的事情。
“後來這個醫女就和她師兄在一起,醫女懷胎十月,生下了一個男嬰,本以爲一家三口可以就比平靜的生活下去,沒想到皇帝再次派人來尋找醫女。”
皇帝想把醫女再次接回去,派去了自己最忠心的屬下兼兄弟,也就是雲傲了。
所以事情的轉折,都從這一刻開始。
醫女爲了不再回到皇宮,也不在拖累自己的師兄,選擇了自己動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雲傲抱走了男嬰以後并沒有交給陛下,而是和自己的孩子身份調換。
也就是說,雲辰其實并不是陛下的孩子,而真正是皇子的,是雲熙。
溫心遠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等到冉和雅說完後,馬車裏異常的沉默。
“現在想來,當初雲傲對雲辰種種冷漠的态度,竟然隻是爲了讓衆人相信,雲辰并不是他的孩子,而陛下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洛水鎮,應該是知道我救走了雲辰,千裏迢迢趕過去帶走他。”
這一切,都可以說的通了。
“你說雲熙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變得這麽奇怪?”
可是他這是想幹什麽,争皇位争天下嗎?
溫心遠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正在沉迷自己推理中的冉和雅的腦袋,對她道。
“恐怕沒有這麽簡單,隻怕這件事還牽扯到宮裏的其他人。”
“其他人?”
譬如皇後,譬如那個并不受寵的太子殿下,再譬如容妃娘娘。
“你還記不記得,雲熙方才拿出來的太醫院的密令,那是郎家的手筆,郎家不會平白和他合作,我能想到唯一的解釋,就是雲熙已經和容妃聯手。”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冉和雅吃了一驚,還沒完全想通,本來駕駛很平穩的馬車忽然一個急刹車,冉和雅沒有控制住身體的力度,往前栽去。
關鍵時刻一隻大手将她撈在懷裏護住。
“怎麽回事。”
“殿下,外面有人攔路。”
“處理了就是。”
“可……”
見蕭欲遲疑,溫心遠好奇的往外面看一眼,這才知道蕭欲爲什麽遲疑,一般的小毛賊哪是他蕭大統領的對手啊,這外面攔着馬車的人身上衣服破破爛爛。
看着更像是普通百姓的流民。
“殿下,咱們要不要動手啊。”
蕭欲身爲一個武者,很是不屑欺負這些看起來并不會武功的平民百姓,可是他們一個個瞪着眼睛堵着馬車的樣子又十分的兇悍。
“走開!你們不要命了!”
蕭欲亮了亮手裏的兵刃,對方的手裏連個能拿出手的武器都沒有,兩相比較,蕭欲的刀顯得十分鋒利。
可是這些人并未因此退縮,反而咽了咽口水,一種鼓起勇氣的樣子。
“不能走!我們守在這裏這麽多天了,你是唯一一個過路的,放過了你還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别怕,他們馬車這麽好,一定有錢,殺了他們我們就有錢買藥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人群忽然激動了起來,蕭欲被他們的盛勢震撼住,咽了咽口水,轉而對溫心遠道。
“殿下,現在怎麽辦,這些人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