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是時候吧,雅雅你的身體應該……”
冉和雅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握緊手上的杯子,直到手上的杯子出現裂痕,她拿給雲辰看。
雲熙的話被眼前的這一幕堵住,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你當然想不明白了,其實我也想不明白,你在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動腦子想一想,或者,尊重一下我的身份。”
冉和雅說這些的時候,移步到了窗戶前面。
窗戶上放了一盆蘭花,剛開始冉和雅住進來的時候,蘭花開的很好,現在已經蔫了,冉和雅輕輕撫摸着枯黃的葉子。
“你在我的藥裏動手腳,難道不怕我察覺出來嗎,在你眼裏,我這個大夫那麽蠢笨?”
雲熙的臉色徹徹底底的變了,倒也并不是被戳破的氣急敗壞,而是一片虛白,像是弱不禁風的受了打擊一樣。
他這個樣子,冉和雅都不忍心責備他了。
“那些藥我精挑細選,隻會讓你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不會真的傷身。”
冉和雅内心沉默,“我知道。”
但是也納悶,費這麽大周折做什麽,想害她直接武力解決不就行了,還要給她下藥?還要不傷身?
見自己都一切都被戳破,雲熙隻能露出一個無奈蒼白的笑。
“雅雅,我隻是想讓你在我身邊多留幾日,就幾日都不可以嗎?”
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貪心。
要不是冉和雅清醒,就這麽被騙過去了。
“你難道不會好好說,非要這麽瞞着我?”
這番質問換來的卻是雲熙平靜的反問,“好好說,你會同意嗎。”
他這樣,倒是讓冉和雅無法招架了。
心煩意亂的揮揮手,她發現那些調理身體的藥有問題的時候就全部喂蘭花了,自己隻靠着每天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佛系痊愈。
現在雲熙的樣子讓她很不爽,更難在雲熙面前多呆了。
“京城不屬于我,我要離開,你不必攔我,也攔不住我!”
隻要她想走,就會不惜一切代價。
“我不攔你。”沒想到雲熙一如既往的好說話,連看向冉和雅的神情都是寵溺的,冉和雅警惕的看着這個男人。
總覺得雲熙沒有這麽簡單。
果然,聽到雲熙提出條件道,“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被這男人騙過一次,冉和雅已經産生了警惕,“你先說,我量力而爲。”
最起碼冉和雅沒有一口回絕,雲熙溫和的笑了起來。
“家父舊疾發作,已經病了很久了,雅雅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雲傲?
那個倔強無情的小老頭病了?
冉和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所以,你最近這麽忙,也是因爲接管了雲家的諸多事物?”
這就等于,實際上在執掌雲家的,已經換成了是雲熙了。
難怪他整天見不到人影,人也比以前變得陰陽怪氣了許多。
冉和雅猜想,莫非是掌門之位,壓的這孩子太辛苦了,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由此,便生出了一種幫忙的沖動,走近兩步拍了拍雲熙的肩膀,“放心吧。你的忙我一定幫。”
讓你爹快點好起來,讓你早日解脫。
雲熙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笑,隻是那些笑意未達到眼底,他眼眸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着什麽。
“或許有件事,我也需要你的幫忙。”
冉和雅說這件事的時候,其實雲熙已經猜到了,在冉和雅将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前開口問道。
“是要請我幫你找你那個丫鬟的下落?”
看來他知道煮鶴的存在,說不定知道的更多,比如說煮鶴的來曆什麽的。
冉和雅點頭,她看到雲熙有些爲難的開口,“實不相瞞,我覺得你還是不用抱太大的希望比較好。”
“你什麽意思?”
“其實煮鶴姑娘的行蹤我一直派人留意着,最近她消失了,在整個京城裏。”
在京城裏,雲家找不到的人,基本等同于默認于死亡消失了。
“如果是身邊缺人手的話,我可以指派給你兩位靠得住的丫鬟。”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貼心讓人心動,但是冉和雅還是拒絕了,并且表示這件事情可以先緩一緩。
“先去看看老爺子吧,怎麽外界沒有聽說過雲家老爺子生病的事情。”
雲熙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眼神移開,淡淡的解釋道。
“前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雲家的一舉一動都很讓人關注,這次的事情也是父親授意不讓外傳。”
冉和雅很懂,示意雲熙帶路。
“放心吧,我守口如瓶。”
直到她在沒有見到雲家老爺子爲止,對雲熙都停留在一種自己人的認知中。
雲傲的房間外有站崗的黑雲軍,冉和雅疑惑了一瞬間,很快也就想通了。
應該的應該的,堂堂一個家主,生病了被看的嚴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位是洛水來的冉大夫,讓她進去。”
雲熙做了簡短的吩咐,就帶着冉和雅進入了房間,冉和雅走到床邊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人。
要不是來之前做了心理準備,還真不敢确定現在躺在床上的這位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雲傲。
曾經的雲家家主,外表十分威嚴硬朗,雖然已經年近五十,但是沒有一絲絲白頭發。
現在的家主,看起來似乎蒼老了十歲不止。
他雙眼緊閉,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外界的聲音。雲熙的臉上,俨然是一副很擔心很心疼的樣子,拜托冉和雅道。
“冉姑娘醫術高明,那就麻煩你了。”
看起來,很放心的離開了,将場地和發揮的空間交給了冉和雅。
冉和雅也很快進入了一個大夫該有的狀态,輕聲詢問了雲傲幾句,确定現在病人的狀态是無法配合,彎腰下去動作熟練而輕盈的請脈。
從外表和病症上來看,無論是年紀還是表現,雲傲的病更像是中風。
可是完成切脈後冉和雅又覺得不像是……這種感覺,怎麽更像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