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此去洛水,本來就是爲了找一個孩子,現在,我找到了。”
原來,當今陛下在少年的時候有一個極喜歡的姑娘。對于這位姑娘,溫故用來描述的話不多,隻知道,是一個醫女。
是個醫女,還在洛水城。
冉和雅大概是猜到,這件事又和自己那個神秘的老娘有關系了。
“她是朕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惜朕沒有保護好她,讓她被奸人所害……”
年輕的帝王将醫女接到宮中,帝王對醫女的寵愛早就超越了一個皇帝該有的理智和分寸。皇後跋扈善妒,趁皇帝出去打仗的時候,處死了醫女。
而那個時候,醫女的肚子裏已經有了陛下的骨肉。
雲辰聽完後不太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個孩子?”
而知道更多實情的冉和雅卻手腳發涼。她怎麽覺得,皇帝陛下說的那個醫女就是自己的娘親沒跑了。
難道那個孩子是自己。
那自己和溫心遠不就成了同父異母呢兄妹了?
很快冉和雅就大力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怎麽可能呢,按照皇帝說的時間,那個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
“後來,楊賢之去查這件事,過了不久,楊賢之就從洛水城抱了一個孩子回來,這個孩子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更巧合的是,你娘小楊氏就在那一年懷孕生下了你。”
聽起來,像不像是楊賢之把孩子偷偷抱回來,以自己外孫的名義撫養長大?
“不可能……”
雲辰遭受的打擊太大,一時間些緩不過神來。
卻挺難溫故問他,“有什麽不可能的,我問你,你有沒有覺得,雲傲待你根本不像親生父子,小楊氏也沒把你當成親生的,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怎麽會感覺不出來,想想雲家的那場變故,兩個人誰都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甚至,他的名義上的父親雲傲眼睜睜的看着雲熙将他殺害,無動于衷。
原來所有事情都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它不是雲家親生的孩子。雲熙才是。
難怪父親這麽偏心……
“這老皇帝也是個癡情種子,隻是他費這麽大勁找兒子,隻怕是要愛屋及烏,想把位置傳給這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張渺還在小聲的和冉和雅議論着,顯然,吃瓜的趣味完全在興頭上。
冉和雅被這狗血的劇情刺激的不輕,滿腦子都在慶幸着幸好溫心遠和自己沒有什麽血緣關系,以及,這麽一來雲辰成了自己一個母親的大哥。
自己母親的一生,看起來實在是傳奇啊,比她這個做女兒的,精彩多了。
“孩子,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你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怪你,以後爹會好好補償你,補償你娘的——”
溫故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鮮少的動情。就好像他這些話不是在對着雲辰說,而是透過雲辰,在和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承諾。
“不,我還是覺得你搞錯了。我怎麽可能是你的孩子,那我不就成了皇子了嗎?”
“你就是皇子!”
在這句堅定無比的喊話過後,沉寂許久的空氣終于熱鬧了起來,在房間裏隐隐約約的可以聽到外面的吵嚷叫喊聲。
冉和雅笑了笑,救兵到了。
“我要是沒有猜錯,外面的這些人,都是來勤皇救駕的吧?”
溫心遠隻是一個皇子,日常出行還有一隊暗衛在背地裏保護他呢。
更别說,溫故是整個國家的皇!
“小姑娘,你很聰明。”
這是溫故終于肯正眼看冉和雅,并且對冉和雅說的第一句類似于誇獎的話。冉和雅也沒有謙虛的意思,仰着下巴一副她本來就很聰明的樣子。
雲辰則是才反應過來。
“哦,你早就知道陛下的身份,就是等這些人沖進來救陛下,順便救你自己?”
所以才在剛才,不慌不忙,一副悠哉悠哉等死的樣子
“難得啊,你也聰明了一次,不愧是小皇子啊。”
張渺欠揍的打趣,還沒等雲辰開口反駁,他們牢房的牢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來的你一身白色軟甲,冉和雅看到這群士兵的打扮有些眼熟,仔細盯着看了看,這才發覺這群人的穿着打扮其實和黑雲軍差不多,隻不過黑雲軍的盔甲是黑色的,而他們的,是白色的。
這些人嘩啦啦的在溫故的面前跪下,嘴裏請罪道。
“屬下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了,請陛下責罰!”
“行了,責罰什麽啊,你們能來救我就不錯了,走吧,帶我們離開這裏。”
想要離開缺并不是那麽簡單的,範家小姐就帶着水匪追在他們後面,這範家的小姐似乎沒看出這支軍隊的特别之處,滿心裏想的都是殺了這群人,絕對不能放他們離開。
尤其是冉和雅!
“給我放箭!”
眼看着要追不上了,範家小姐就吩咐身後的水賊兄弟們玩命的朝遠處放箭,可是這些放出去的箭多半是被擋住了。
又或者是被射空了。
“可惡!”
範家小姐不信邪,親自躲過手下的一張弓,拉開了一個滿弓,将箭尖瞄準了冉和雅的後悔,而在人群中忙着要逃跑的冉和雅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咻!”
說這一箭用了範小姐畢生所學也不過分,冉和雅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以及其迅猛的速度靠近自己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長箭射了過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就噴在冉和雅的臉上。
冉和雅呆住,看着自己身上的人,眼神中有片刻的疑惑。
這個人曾經騙過她很多次,曾經也要害過她很多次,這個人還說過。
天大地大,他的命最大。
可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爲自己擋下了這緻命的一箭,爲自己去赴死。
“别磨叽了,他活不成了,咱們先走!”
雲辰見冉和雅傻站着,來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