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色的鬥篷被掀開,看到的卻是一個姑娘白嫩的臉頰。
“姑娘怎麽猜到是我的?”
煮鶴有些好奇,她跟在冉和雅的身邊并不長,日常冉和雅也是個焚琴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那麽問題來了——冉和雅是怎麽知道黑衣人是自己假扮的?
“有點簡單。”
冉和雅慢悠悠的分析着,“一開始,我的确是想甩開你們單獨行動,但是從我在城外碰到趙恩全開始。”
冉和雅單獨行動的願望就破滅了,同時趙恩全也讓冉和雅意識到,既然趙恩全能夠知道冉和雅的行蹤,别人一定也有辦法知道。
所以,冉和雅留了一個心眼,在沿途都留下了記号。
“也沒什麽,就是笃定你們的能力,一定能找到我。”
“就靠着這個,所以姑娘就笃定鬥篷下的不是我就是姐姐了?”
“不不不,我一開始就知道是你。”
冉和雅笑的很開心,“我聽焚琴說過,你武功沒有她厲害,但是易容幻音是你的獨門手藝。所以方才你在開口的時候,我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你。”
“十有八九,你也是隻有八分把握,剩下的兩分是什麽時候确定的呢。”
“在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腳。”
那樣一雙精緻的小腳,怎麽可能是粗糙的水賊的腳呢,冉和雅當時就在心裏決定,自己要賭一把。
賭輸了也就沒命了。
但是按照現在這個處境,沒命未必就是最糟的結果。
老天垂憐,沒出亂子。這倆姐妹的追蹤能力果真沒有讓自己失望,很好很好。
“姑娘聰慧。”煮鶴先是馬屁了一波,然後很認真的糾正道,“但是有一件事姑娘猜錯了。”
“什麽?”
“我和焚琴在得知姑娘被這夥水賊挾持住以後,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能最平安的救下姑娘。”
“焚琴去請救兵,我利用自己的易容之術潛入到這些山賊中,接觸到他們最高首領,再趁機把她敲暈了假扮代替,并非是我易容的漏洞,而是這個水賊的老大,就是女人。”
“女人?!”
“女人?!”
這次吃驚的不僅僅是冉和雅一個人,還有一直安靜吃瓜的張渺,他要是不開口說話,冉和雅都要忘記了他的存在了。
“你是說,帶着這麽多水賊爲非作歹,管理這麽大地盤的人,是個女人?”
煮鶴點點頭,還附和着補充了一句。
“我剛剛知道的時候,就和你現在的樣子一樣。”
張渺緊跟着問,“那這個女人現在在哪,能看看嗎?”
“你想幹什麽?”
冉和雅時刻警惕着張渺,雖然這個人方才想要犧牲自己送她離開,但是這并不代表兩個人可以一笑泯恩仇。
“廢話,當然是想離開,我想這個女人身上說不定能找到什麽把柄,我們用來威脅一下好脫身。”
可拉到吧,真的要是有什麽把柄,被他們知道了他們也隻有被滅口的份,對方人多勢衆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們幾個人淹死了。
雖然冉和雅很不贊同,但是身體還是誠實的跟過去圍觀了。
畢竟,水上的霸王,還是個女的。
這輩子很有可能見這種傳奇人物的機會很少了。
煮鶴把人打昏之後就放在床上,此刻拉開床上的紗帳,看到床上熟睡着一個姑娘。
冉和雅毫不顧忌的盯着人一陣猛看,按照這個時代的審美。這姑娘絕對算不上好看,現在的時代女子以柔弱爲美,細柳腰點櫻唇才是衆所周知的美女,而床上躺的這位。
有些過于英氣了。
高挺立體的五官,哪怕是閉着眼睛,也透着一種中性十足的感覺。
張渺甚至懷疑了一瞬間,“這,是女的?”
煮鶴神色笃定,“千真萬确。”
顯然是上手摸過了,冉和雅倒是挺喜歡這樣的長相的,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她細膩的皮膚,有些羨慕。
“一個人統領京城外所有的水域,坐到這個位置,能賺很多錢吧。”
焚琴,“……”
張渺,“……”
看到兩個人無奈的眼神,冉和雅連忙用咳嗽聲掩飾自己的尴尬,然後收回自己的手,一本正經的說。
“好了,人也看完了,咱們研究一下怎麽出去吧。”
張渺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覺得很倒黴,非常納悶的質問道。
“姐姐,你知不知道,如果當時我們跳上小船根本就不會有今天是事情。”
就差沒有歇斯底裏的怒吼哀嚎,到底爲什麽不讓他當時逃走啊!
“以那個小破船的荷載量,根本就成不下四個人,就算可以,人多舟慢,我們四個很快就會被追上的。”
“所以你當時也不是非要拉着我同歸于盡……”
她是這麽想過,隻是想法沒有她表達出來的那麽強烈,冉和雅淡淡的解釋着。
“如果非要留下,我希望留下的兩個人是更有能力的兩個人,最起碼,我們能夠逃走的可能性,很大。”
這句話對于張渺來說像是一種認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在聽完冉和雅的這些解釋以後,上翹着的唇角十分嚣張,按都按不下去。
以至于煮鶴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我們就在這裏等焚琴的救兵,這是最安全的辦法了。”
面對煮鶴的提議,冉和雅并不贊同。
“相信隊友是好事,但是第一,焚琴不一定能夠搬到救兵,第二,床上躺着的人已經在醒了,我們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
在聽第一的時候,兩個人還一臉乖寶寶的樣子,聽完冉和雅說第二都愣了一下,然後齊齊的看向床上的人。
“不用再裝了,盡管你裝的很像,但我是一個大夫,還是能夠看出來你是真睡還是假睡的。”
“我有一個問題。”
幾乎是在冉和雅的話音落下後,床上的人緩緩發出聲音,徹底将煮鶴和張渺吓住,隻見床上的女人緩緩坐起來,問冉和雅。
“大夫爲什麽能看出來人是真睡還是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