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吧,都有些職業病。
看他臉色慘白虛弱,明顯是有病的樣子,但是打坐又不是萬能的,那樣隻會集中精力忽視自己的痛苦,典型的自欺欺人罷了。
所以冉和雅秉承着自己是一個大夫的自覺,重複的問了一遍。
“這位大叔,我真的是個大夫,而且我還能保證,我是這船上最好且唯一的大夫,當真不考慮讓我幫你看看嗎?”
一個人,她可以被無視拒絕兩次,但是絕對不能再被無視拒絕第三次,因爲到了三次,就相當的讓人覺得難看了,冉和雅沒等到回答後本來是準備離開的,卻在要出去的那一刻聽到了身後人的發問。
“我不認識你,你卻又是幫我掏錢做船,又是要幫我看病,你到底對我有什麽企圖。”
有什麽企圖?
能有什麽企圖?!
冉和雅轉過身去,就像是以前沒有見過他,現在好好的打量了他,上上下下的确定了這人一身的窮酸氣質,所以他這個問題她實在是不好回答啊,企圖他什麽好呢,人老又窮她脾氣又臭的。
“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幫你不過是順手,如果處境互換你難道不會這麽做嗎?”
在收到對方當然不會的眼神後,冉和雅點點頭,好的,她知道答案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退出去,跟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再也不要說話了。
“最後提醒你一句,這瓶子裏是可以緩解暈船的藥物,你就當我實在吃飽了撐的想要多管閑事好了。”
冉和雅把要藥放下之後就離開了,回到她和趙恩全狹小的房間裏以後,發現船老大已經離開了,趙恩全看她兩手空空的進來,熱情的招呼着。
“冉姑娘又去熱臉貼冷屁股了!”
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冉和雅白了他一眼,找到自己的床位,和衣躺下。
“咱們也快到了吧,可是等到了京城是一起下船啊,怎麽就有把握趕到這群人的前面?”
“那有什麽難的,隔壁就是廚房,在他們的飯菜裏下點什麽好東西,保管讓他們一時半會的離不開這艘船。”
冉和雅早就想好了,藥物也配置好了随身就帶在身上,隻是——冉和雅皺眉道:“可憐了船老大他們了,這毒藥雖然不緻命,總要吃些苦頭的。”
“唉,有什麽好可憐的,到時候多給點賞錢就行了,成大事的人,不必要拘泥這些小結。”
趙恩全平時和船老大聊的這麽投機,本後下起黑手可是一點也沒有要留情的意思啊,冉和雅下不去手,把藥扔給了趙恩全,囑咐他去做這件事。
“至于隔壁房間裏的老頭,先不要動他,我這個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我總感覺,這老頭邪門。”
具體是哪邪門,冉和雅說不出來。
趙恩全找機會将毒藥放到了大家的飯菜了,果然在這些人吃過晚飯後一個接着一個病倒了。
冉和雅又借口自己是船上唯一的大夫前去把脈。
“不礙事,隻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船上的食物都是事先儲存好在船艙裏的,像是這種食物中毒的事情經常發生,冉和雅給船老大開了一些緩解的藥物,實際上就是一些解藥。
畢竟,船老大還是要保證正常的航行看,不能病的太厲害。
“趙大人,你帶着的那個大夫可太厲害了!”第二天船老大湊到趙大人面前,他吃了冉和雅的藥,精神好了很多。
“怪不得我看你沒事,一定也是這大夫的功勞。”
這當官的都是讀書人,難怪大家都說讀書人聰敏呢,出了趟遠門還知道帶上大夫,現在是派上用場了,大家都在船上吐的死去活來的,趙恩全卻神采奕奕 ,人反而是更精神了。
冉和雅在一旁聽着,好不含蓄的瞪了趙恩全一眼。
這個沒腦子的不會假裝一下子嗎,還好船老大是個粗人,不會多想,要是換一個聰明人的話,不就察覺出來貓膩了嗎!
“啊,是啊,我身邊的這位大夫可厲害了,是我們洛水城裏最厲害的大夫,所以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
字裏行間,又偷偷的解釋了一遍。
船老大又拉着趙恩全袖子小聲的哀求着,“你和那個小大夫說說說呗,我船上的那兩位貴客,我看他們病的也很厲害,讓小大夫也給他們看看,你知道的,這兩個人很有錢的,不會虧待小大夫的。”
“那怎麽行!”
趙恩全沒有克制住自己,聲音完全拔高了一瞬,看到船老大被吓到的樣子,才勉強淡定着回複。
“你也說了,那兩個人脾氣不好,小大夫是個姑娘,這萬一——”
不得不說的是,趙恩全的思慮也很有道理,船老大沉默了一會,再次建議道。
“那這樣好了,你讓小大夫把藥開了給我,打擊出門在外,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出個什麽事,還是要幫一幫的。”
眼看着是要推脫不掉了。
一直站在趙恩全身邊沉默的冉和雅忽然開口道。
“不如就讓我去看一趟吧,這每個人的病症其實都不一樣的,貿貿然的把藥開出去,我也不放心。”
“冉姑娘!”
搞什麽鬼,真的過去那不就露餡了嗎,冉和雅不害怕嗎。
“無妨,女子身份要是不方便,我就換上一套你們船上夥計的衣服看,再蒙着面,應該妥當。”
船老大連聲贊允,“妥當,極爲的妥當,我看就這麽做,就挺好的。”
等到船老大心滿意足的離開以後,趙恩全才不滿的問道,“冉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趙大人這麽聰明,還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麽?”
趙恩全一臉懵逼,似乎是真的看不出來,冉和雅隻能提醒他道。
“船老大不會這麽緊張客人的身體狀況,這是那兩位客人要見我,雲辰不會有這個腦子,我要是沒猜錯的話,要見我的是張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