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歎口氣,也開始思索自己怎麽把事情搞得很糟糕的樣子。
“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她說完這句話,溫心遠的臉色就如她意料的那樣陰沉了下來。冉和雅連忙繼續安撫,“想開點嘛,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人這一輩子若是沒有個分手經驗多遺憾……”
溫心遠眉尖蹙起,“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是嗎。”
雖然聽不大懂,分手是個什麽意思,但直覺是不好的意思。
冉和雅試圖正了八經的對他解釋,“這怎麽能是胡言亂語呢,這是經驗之談。”
“你很有經驗?”
溫心遠的聲音蓦然變得危險,冉和雅連忙喊道。
“沒有!”
溫心遠的臉色剛剛緩和一些。冉和雅就小小的補充了一句,“現在不是有了嗎,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你!”
這個女人,完完全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冉和雅本來是準備說完就跑的,可是溫心遠的動作比他快,大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稍微用力就拉倒了自己的面前。
冉和雅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深深爲自己之前的嘴賤表示後悔。
“不許找别人,聽到沒有!”
其實冉和雅就是嘴上浪,實際上還是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小姑娘。
但溫心遠還是緊張。
畢竟在他心裏,冉和雅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倘若他不在的時候被人乘人之危了怎麽辦。
“我憑什麽聽你的,你是不是沒聽到我的話。我們以後互不相幹,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嗎!”
氣勢上完全震懾不住對面。
溫心遠一隻手擡起了她的下巴,低頭含住了她的嘴唇,一開始還帶着懲罰的味道,可是越往後,越是不舍得糾纏。
直到冉和雅一個寒戰清醒了過來,推開了溫心遠,溫心遠卻固執的把她重新拉到懷裏。一字一句的叮囑着。
“我可能會不在你身邊一段時間,你千萬保護好自己,更要記住。”
他貼着冉和雅的耳朵,小聲厮磨。
“你是我的,從裏到外,整個人都是。”
冉和雅的臉上火辣辣的紅了一片,溫心遠倒是沒有過多糾纏,算是道别後就離開了。晚上焚琴守着冉和雅睡覺,冉和雅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安眠。
焚琴同她閑聊。
“姑娘以後有什麽打算啊。”
“我能有什麽打算,回洛水,以後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這裏的人都太奇怪了。你不知道,我現在覺得和他們比,金老爺都算得上可愛的了。”
聽到冉和雅的話,焚琴忍不住笑了起來。
“除了回洛水呢。”
冉和雅從床上爬起來,盤腿坐好,細數着。
“其實我心裏也沒譜,就出去走走吧,你要是願意和我一起,你帶着我,我帶着藥,咱們一邊走一邊行醫賺錢,你不知道這大好河山,我還未曾好好看過,多可惜啊。”
很少有女子這麽不安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聽到冉和雅要帶上自己,焚琴竟然會有一絲絲憧憬。
兩人折騰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啓程的時候,蕭欲安排好馬車,一共兩輛。
第一輛是冉和雅和焚琴坐的,而第二輛被封的很嚴實,裏面裝了什麽隻有冉和雅自己知道,據說是冉和雅帶給自己朋友的禮物。
“冉姑娘,我不能送您回去了,您路上一定要小心。”
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冷不丁的離别還是有些不舍得。
冉和雅抿抿嘴唇笑了笑,不管是蕭欲還是溫心遠,京城才是更适合他們的地方。
“你留在他身邊,好好保護他,今日一别,無論是你,還是你家公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了,所以最好不見,珍重。”
冉和雅說完就想要踏上馬車離開的,卻又被蕭欲攔住,蕭欲似乎有事情拜托她,冉和雅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如此糾結的神情。
聽到他道。
“冉姑娘,我想回洛水,想給星兒姑娘的墳頭添柱香,可京城危險,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請姑娘,替我多去看看她。”
星兒那小丫頭膽小,一個人被埋在黑黢黢的地裏,會害怕吧。
冉和雅呆愣了一陣,而後反應過來,心裏又苦又澀,隻是半轉身同蕭欲作揖,然後沉默的離開了。
焚琴知道,這個叫星兒的女人是冉和雅的好朋友,似乎在之前出事了,此刻她隻能無聲的陪在冉和雅身邊。
“我就是覺得有些可惜,星兒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這個小丫頭片子,還沒有經曆過什麽是愛情,就這麽沒了。”
而她,本來是有機會擁有這一切的。
唏噓了一陣,随着馬車行駛在路上的時間逐漸變長,冉和雅平靜了很多。
“笃笃笃……”
若有若無的聲音回響在馬車中,冉和雅和焚琴大眼瞪小眼,按理說,車廂裏隻有她們兩個人,這動靜是怎麽回事?
“姑娘,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焚琴聽了一會,指了指冉和雅坐着的軟凳下面,這馬車裏的凳子下面是空的,本來是爲了收存物品用的。
冉和雅以爲裏面是進了耗子,吓得整個人趕緊離開,而焚琴在打開前仔細辯聽了一會,一臉嚴肅的對冉和雅道。
“有人呼吸。”
這裏面,竟然還藏了個人?!
在打開之前,冉和雅随手找了個棍子握在手裏,準備如果有什麽意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裏面的人一棍子。
可是打開箱子後,從裏面冒出一個小腦袋,冉和雅目瞪口呆,“怎麽是你?”
雲裳扒着箱壁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顯然是在箱子裏面憋壞了,冉和雅等她把氣喘勻稱了,才繼續追問道。
“我的大小姐,你不在你家裏好好待着,跑我車裏幹什麽,你這是要和我一起回洛水?”
“我哪裏還有家。”雲裳可憐兮兮的抱緊了自己,看樣子真的很無助,冉和雅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嗯,一個殺了自己母親的父親。
還有一個要殺了自己的哥哥,對于雲裳來說,确實不算是能稱作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