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是這麽開口回答雲夫人的。
“隻要夫人您不包庇就好。”
聽到她這麽說。雲夫人臉上的笑也就僵住了,大概是和冉和雅一樣,猜到了張小姐今天是沖着誰來的了。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對我娘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裳還在那自言自語,豈料張小姐轉身對她開口問道。
“五天前,雲小姐的馬車大搖大擺的出城,去了哪了?”
坐在雲裳身邊的冉和雅看到雲裳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鬥篷下罩着的冉和雅輕輕挑眉,心道不會吧,這雲裳小姐還真的做了什麽讓人抓住把柄的事情?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她很明顯更讨厭這個忽然跳出來的張小姐。
張小姐的質問充滿了一種讓人忍不住聯想的感覺,而雲裳的沉默更像是做實了這種聯想,一種八卦的氣氛在宴會廳上彌漫開來,雲裳小臉煞白,顯然是聽到了那些長舌婦竊竊私語的聲音。
“今天雲家可真是熱鬧啊。”
“看樣子那張小姐說的是真的了,這私自外出又不敢承認,能是什麽好事。”
雲裳忽然站起身來,冉和雅看到她垂在身側緊緊攥着拳頭的手,忽然有些擔心,她聽到雲裳朗聲道。
“張小姐,五天前我的确是出城過,但那隻不過是爲我大哥的病情祈福,張小姐現在站在我雲家的地盤,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爲你大哥的病情祈福?那就是說,你是去了京城外的寺廟咯。”
“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在張小姐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雲傲忽然出聲提醒着。
“張小姐在說話前最好要動腦子想想,這裏是我雲家,倘若你想要說出些什麽,又拿不出證據來,我雲傲的女兒自然不會白白的受委屈。”
哦嚯?
雲傲竟然還會護短。
以雲傲的勢力和脾氣,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适可而止這四個字,但是這位張小姐,她顯然是個沒腦子的,非但沒有就此住手,反而是越來越興奮了,竟然因爲想要扳倒雲裳,連雲傲的面子也不給,直言道。
“雲大人怎麽知道我沒有證據的。”
冉和雅在心裏默默的道,你有沒有證據不好說,但是看起來真的沒有腦子的樣子。
這位張小姐讓手下把人帶上來,一個面向看起賊眉鼠眼,氣質十分猥瑣的男人被按着跪在了宴會上,見真的有活生生的男人被帶上來,女眷的位置上發出了一陣慌亂的聲音,冉和雅看着這些小姐夫人裝模作樣的表情卻隻是想笑。
按照冉和雅的看法,雲裳是斷然不會瞧得上這種形容猥瑣之人。
而雲裳看到被押解上來的人以後,整個人也像是松了一口氣,冷笑的問道:“張雅之,你想誣陷我,就憑着這個人?”
見雲裳還在嘴硬,張雅之笑眯眯的道:“雲裳小姐,是不是誣陷,咱們問問就知道了。”接着轉而問向這個趴在她腳邊的男人。
“你叫什麽名字,和雲裳小姐又是什麽關系,各位夫人可是很好奇的,你自己說好了。”
那氣質猥瑣的書生看起來就像是匍匐在張雅之身邊的一隻哈巴狗一般,聽到張雅之的話之後,不假思索的就将自己所有的身份交代清楚了。
“回各位大人的話,小的姓李,名叫李峰,本來是進京趕考的書生。”
席中有一位夫人冷笑着道:“趕考?今年的春闱已經結束了,你未曾高中又不肯離去,是想留在京城撿個什麽好處吧。”
“這位夫人誤會我了,小生名落孫山後一直再鴻文寺待着,本意是想專心備考來年再戰,卻不想……不想遇到了雲裳小姐,我與雲裳小姐一見傾心……”
“你住嘴!”雲裳又羞又惱,從自己的席位上走出來,大聲的反駁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談何一見傾心,你若是再敢亂說,我就讓府中的下人将你打死。”
那可不是什麽好辦法,這人要是不清不楚的死在雲家,非但不能止住已經滋生出來的流言蜚語,還會更加惡化。
“雲裳小姐這是惱羞成怒了?隻是我不明白,你要是沒做過這些事爲什麽那麽害怕,好,就算是像你說的你不曾和他見過,那你五天前出府去見了什麽人,又有何人爲證呢?”
“關你何事!”
“說不出來了吧,你私會男子,當然不可能有人證了。雲裳小姐,以你這樣的品行,怎好在京城裏立足,真是污了我等女兒家的清明。”
雲裳就算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眼下還在雲家,還有雲傲鎮着,那些京城的貴女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異類一般,不敢相信她們從雲家離開以後,會如何八卦重傷。
那男人幾個響頭磕在地上,竟然對着上座的雲傲喊道。
“嶽丈大人,我和令媛是真心相愛的,彼此已經私定終身,我雖然現在一無所有,可是爲了令媛一定好好努力,掙一份功名回來,求嶽丈大人成全!”
雲傲的臉色十分難看,但他畢竟還是要維護的雲裳的,厲聲讓這個男人住嘴,“憑你三言兩語就想高攀我們雲家,你就是所謂的人證,那今日你可以禍害我女兒,明天你也可以禍害張小姐,李小姐,這樣的無恥之徒,還是拉下去處置了幹淨。”
雲辰早就忍無可忍了,聽到雲傲這麽說,帶着下人就要把李峰帶走打死了事,李峰知道自己如果被帶下去一定兇多吉少,于是開始亮出了自己的殺手锏,大聲嚷嚷˙着。
“嶽丈大人到底是不信我還是嫌棄我的出身,那我隻好拿出證據了,雲小姐的肩頭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此胎記若非是同雲小姐親密之人,又怎麽會知曉呢!”
竟然還有這種香豔的八卦,衆人一片嘩然,雲熙再也忍受不住,也不必雲辰把人帶下去了,抽出一旁侍衛的刀劍,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