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應該不是什麽很開心的事情,因爲這周圍的氣氛都因爲他的沉默變的低沉僵硬,冉和雅素來都知道他是個心思敏感而且愛多想的,此刻不想讓他一個人太難過,故作輕松的道。
“這麽好的計謀,真是可惜了,偏偏就遇上我了,我這麽厲害,任他們如何算計都沒有用。”她說完以後又看了看溫心遠,還不說話,她隻能繼續道:“你怎麽也不誇誇我呢,要不是我,你這朋友可就沒了。”
“我在想你在馬車上說的那些話。”
這個榆木腦袋竟然也會有想通的時候嗎?冉和雅覺得有些驚喜,溫心遠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可是他說話的語氣卻很認真。
“是我把對面想的太簡單,把你想的也太簡單了。”
他本來以爲自己在對方的消息中假死後就可以斬斷自己和冉和雅之間的關系,再偷天換日的将冉和雅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可以徹底的免除自己的後顧之憂。
可是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那些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并沒有輕易的放過冉和雅,而且還處心積慮的布局除掉她,是因爲自己,冉和雅從今以後再也不是一個普通人,也再也沒有機會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而冉和雅,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樣柔軟需要自己的保護。
甚至在很多事情上,要強過自己。
冉和雅不知道他說的兩個簡單是什麽意思,但是溫心遠現在直勾勾看着她的樣子,足以讓她覺得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兩頰,“是有什麽髒東西,還是我太好看了?”
冉和雅就像是溫心遠的開心果,溫心遠悶笑出聲。
冉和雅這才滿意的放下自己的手,一邊步向床旁爲那位大公子解毒,一邊煞有介事的道:“笑就對了,你說你整天闆着一張臉,本來身體就不好,着心情再不好,身體就更别想好了,以後就要多笑笑,多笑笑我才放心。”
嘴上說着,手裏也沒閑着,拿出自己随身帶着的寶貝,一根根銀針被她平日裏保養的很好,在手裏握着锃亮反光,針尖出閃爍着鋒銳的星芒,這些銀針一根根刺入了大公子的穴道,很快大公子就被紮的像個刺猬一樣。
“這府上每個人都各懷鬼胎,說的好聽,誰敢問他們要藥材啊。”
冉和雅小聲的抱怨着,然後拿出自己配置好的清毒藥丸,這些藥丸都是應急用的,雖然不對症,但是此刻用來解除大公子身上的餘毒真是再合适不過了。
就在冉和雅一個人忙活完這些,守在床邊滿含期待的等着大公子悠悠轉醒的時候,她的腰身被人從後面抱住,溫心遠膩歪的将下巴低頭湊到她面前,在她耳邊小聲的道。
“對不起。“
冉和雅一挑眉,呦呵,看來是想通了。
知道自己在馬車上是爲什麽發脾氣了,真是個孺子可教的乖孩子。
“行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你這一次,看你以後還敢推開我嗎。”
他們二人耳鬓厮磨着,一個沒留意從床上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兩位,我醒了,你們是否考慮收斂一下。”
這聲音虛弱了些,但是仔細聽,果然是曾經數次搭救過自己的神秘人。冉和雅的臉上是繃不住的笑意,對床上躺着的雲熙道。
“這位恩公,你幸好是醒了,好險我以後就看不到你了。”
溫心遠也沒有收斂的意思,依舊整個人懶洋洋的挂在冉和雅的身上,這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是他心裏最信任的兩人,他無需顧忌什麽。
雲熙從床上坐起來,無奈的苦笑。
“想來是我那繼母的手段吧,這次她要是知道我平安醒來,還不知道要怎麽後悔生氣呢。”
冉和雅見他的狀态不錯,跟着也就放心下來了,對溫心遠道。
“那也該讓她知道知道這個好消息了,你在這以冉大夫的身份守着,我出去通報一聲,順便也要取些藥材。”
想來這兩人也是有話要說的,冉和雅也就不等着他開口支開自己了,先一步提出了,果然溫心遠也沒有拒絕,目送着冉和雅離開。
冉和雅推開門的時候,門外等消息的人已經靠着柱子睡着了。看起來是等了很長時間的樣子,她伸手把這人晃醒,打擾到了對方的好夢,對方還沒來得及出口诘難她,她就笑眯眯的道。
“去告訴你們家大人,他的愛子醒了,讓他備好賞錢再過來。”
那人開始還有些迷糊,聽完冉和雅的話後整個人激靈了一下,連滾帶爬的去通知雲傲這個好消息去了。
昏迷了整整五年的大公子,醒了!
有人高興,就應該有人恨的牙癢癢。
爲了不給那些小人可乘之機,冉和雅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藥材這事,得找一個靠譜的人才行。
雲裳。
府裏小姐的去處并不難找,打聽了幾個下人之後,冉和雅走到了一個奢靡的院落外,這院子奢靡到什麽程度呢,恨不得院子上挂着的牌子都是金子做的,這麽暴發戶的審美自然不是雲裳這個看起來十分優雅的小姑娘的。
而是她的兄長,那位看起來很草包的京城第一纨绔,雲辰的。
雲辰還被罰跪,雲裳就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說着什麽。冉和雅記得自己和勻稱一起從懸崖上摔下去的時候,雲辰的腿上有傷,現在跪着隻會加重傷勢,眼瞧着下擺上都洇出血色來了。
她本來以爲雲裳身爲妹妹,是在勸着雲辰保重身體什麽,但是走近才聽到她在說什麽。
“哥哥已經惹爹生氣,千萬不能一錯再錯,爹既然讓你跪着,你就跪到爹心軟,喊你起來爲止,千萬不要心存怨怼,再忤逆了爹。”
平日裏養尊處優的雲辰,現在就像是麻木了一樣,聽着耳邊的聲音眼睛都不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