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夫再厲害畢竟是小地方的大夫,你們是怎麽知道要去請冉大夫的?莫非……是有人推薦?”
她也想過是雲裳小姐搞的鬼,但是總覺得不像。
雲公子一邊走一邊回答道。
“似乎是一個姓郎的大夫推薦的,這位郎大夫可是京城裏的名醫呢。”
要是這麽說的話,冉和雅就明白了,還露出了一個冷笑。
“我說呢……原來如此。”
走在他們前面的雲裳輕輕皺眉,對自己這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她甚是了解,他可是從來不把家裏的下人當人看的,可是卻能和冉和雅相談甚歡。
這位冉姑娘,在對付男人的這方便,當真是比自己想像的有手腕啊。
幾個人一起走着,就到了大公子養病的地方。
雲傲不準太多人跟着,以免驚擾到自己的兒子,随行的除了冉和雅,竟然連個下人都沒有。
“犬子已經昏迷五年了,這次就靠冉大夫的神通,請大夫一定盡力。”
說話間他們步入了雲傲的院落,停步在一扇房門前,但見門窗緊閉,門口守着的丫鬟也挺眼生的,看到這些人過來頃刻間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什麽情況,你在這幹什麽?”
雲傲不耐煩的與那丫鬟問話,那丫鬟腿一軟趴在地上回話,小聲的道。
“家主,奴婢是陪着夫人來的……”
看到雲傲不耐煩皺眉的樣子,雲裳連忙道,“父親,我想母親一定是關心大哥,所以親自過來照料。”
冉和雅斜瞥了說話的雲裳一樣。
腹诽着還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這丫鬟鬼祟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問題。
而且……
說話聲音那麽大,是想要告訴裏面的人他們已經到了嗎?
果然在雲裳清脆的聲音響起後,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開門的那一瞬間,冉和雅聞到了一種沉悶的熏香味道。
開始也沒放在心上,這樣的天氣,房間裏有些沉悶的味道也不足爲奇。
“老爺回來了。”
小楊夫人笑吟吟的見禮,冉和雅仗着自己混在人群中不顯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起了這位傳說中的小楊夫人。
是爲年齡上略顯年輕,很是有些姿色,卻又仗着自己的姿色,眼角眉梢的野心藏也藏不住的夫人。
“你來熙兒的院子倒是勤快,有這個功夫管教别人的兒子,不如分分神管教自己的兒子。”
提到小楊夫人自己的兒子,小楊夫人的笑容就僵硬了下來,目光不善的看了雲公子一眼,雲公子遭受到如此的飛來橫禍,有些不服氣的道。
“爹,我怎麽了啊,你讓我把冉大夫帶回來,我一路上好吃好喝,拼了命的去保護,爹你怎麽還不滿意啊。”
真是個蠢貨。
小楊夫人臉色陰沉的都快擠出水來了,而面對他的這些功勞,雲傲并不領情,反而是冷哼了一聲。
“所以我說你沒本事,這麽件小事也搞得如此興師動衆,調出去的黑雲軍折損過半,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件事了,你怎麽還在我眼前晃悠,給我回自己的院子跪着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雲傲這哪是想要懲罰雲公子,這是借着懲罰雲公子的事情敲打小楊夫人。
“老爺!辰兒的腿上還有傷呢,你怎麽忍心……”
小楊夫人的聲音忽而拔尖了起來,顯然是擔心自己的兒子,關心則亂。
雲傲看着她,意味深長的道。
“他剛剛進京,這些天并無書信往來,連我都不知道他腿上有傷,你是怎麽知道的,嗯?”
小楊夫人說不出話來,冉和雅身爲一個圍觀群衆,都開始忍不住佩服這位雲傲雲家主缜密的心思。
完全遊離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外的雲公子忽然開口道。
“父親想罰我就罰吧,其實根本不用找理由,我早就知道,在父親的心中,我連大哥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雲辰倔強的眼神,換來的卻是雲傲的無動于衷。
聯想到這個人之前對他父親積極的态度,冉和雅都有些心疼這孩子了,但是現在氣氛僵冷,根本沒有人在意他的委屈和付出,他賭氣離開,可誰也不在意。
雲傲公務繁忙,是不能在這個地方待太長時間的,臨行前還再三的囑咐道。
“冉大夫,犬子就交給你了,需要什麽盡管差人去管我要,我等着大夫的好消息。”
送走了雲傲,原地還站着小楊夫人,剛剛被雲傲敲打了一遍,臉色還不太好。
“母親,我扶你去休息一會吧。”
雲裳大概是害怕小楊夫人在此會給溫心遠帶來不方便,想要找個借口帶走楊夫人,離開前,楊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位神秘打扮的冉大夫。
“冉大夫看起來還很年輕啊,真是可惜了。”
“可惜?不知道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小楊夫人放肆的笑了起來,“我們家老爺對你很好吧,其實他對每個給他兒子看病的人都這麽好,你一定不知道,那些之前的大夫去了哪了吧?”
“母親,父親若是知道……”
雲裳本來是想制止小楊夫人無禮的舉動,卻被小楊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他的眼裏都沒有咱們娘幾個了,我還怕他不成嗎!”
她接着轉頭看向溫心遠,陰冷的威脅道,“那些大夫,都在我雲家的後山埋着呢,你說你這麽年輕就走上了這條死路,是不是很可惜。”
小楊夫人說要這些話,才滿意的離開。
現在徹底安靜下來,房間門口就隻剩下冉和雅和溫心遠兩個人,溫心遠沉默了一瞬,寬慰道。
“放心,有我在,必然不會讓你陷入險境。”
“我知道。”冉和雅淺淺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在意之前的事,别有深意的道。“反正你,一貫如此。”
一貫喜歡,把自己的事情分得很清楚,不會讓冉和雅插手半分的,更别說陷入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