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
冉和雅繼續帶着淺笑看過去,十分懂事的道:“我懂我懂,你一定是要做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不方便告訴我的。”
溫心遠愣住,開始莫名不爽的皺眉。
“我隻是覺得,讓你置身事外……”
冉和雅忽然接住了他的話,“會讓我更加安全嘛。”
馬車裏的空氣一下子就重新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搖搖晃晃的節奏,直到再次停下,似乎是已經到了的樣子,冉和雅看了溫心遠一眼,這男人沒有動作的意思,隻是沉默的坐在那裏,像是在和誰生悶氣的樣子。
“不下去?”
冉和雅試探的問一句,但是對方依舊沒有回答。她在心裏默默的歎口氣,雲公子已經在外面開始催了,但是不曉得這男人現在在賭氣什麽,所以談戀愛什麽的,的确挺麻煩的。
雖然很心累但還是得下去應付着,不然再讓别人覺得他們雙雙在馬車上出了什麽意外,她率先跳下馬車,在掀開車簾前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其實男女朋友,除了互相喜歡之外,還要互相信任的。”
溫心遠終于說話了,語氣急切的解釋,“我當然信任你!”
難道冉和雅是以爲,自己不告訴她這些是因爲不信任的關系嗎?
“不,你不信任我,從始至終,你都在笃定我會拖你的後腿,在洛水鎮的時候你就計劃好了一切,可是你的計劃裏從來就沒有我。”
面對冉和雅說出的這些話,溫心遠竟然會覺得很有道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一些反駁的話,而在冉和雅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表情,她覺得雲裳是很失望。大概這位雲裳小姐覺得自己會在馬車上和溫心遠大吵大鬧,可是雲裳看到冉和雅整個人的狀态,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我爹都帶人親自來接了,冉大夫怎麽還在磨蹭?”雲公子看到星兒從馬車上跳下來以後急忙湊上來抱怨,冉和雅輕輕挑眉,随意的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女孩子嘛,要見這麽多人肯定有所緊張的。”
“緊張什麽啊,她這麽好看……”
冉和雅詭異的看了這位雲公子一眼,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在質疑雲公子的審美。
面前的雲家府邸巍峨壯觀,光是兩扇厚重的玄鐵門就可以稱得上是在京城裏獨一無二了,話說起來,這種建築規模,僭越了吧。就在冉和雅不動聲色大量這些的時候,那兩扇玄鐵門忽然從裏面被人打開,兩隊士兵陳列而來,在周密的夾道保護下,緩緩的走出了一個身軀高大的玄衣男人,頗具威儀。
看年齡,應該是雲家現任家主雲傲了。
“爹……”方才還在冉和雅身邊活蹦亂跳的雲公子,雙腿已經微微的顫抖上了。
雲傲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走到馬車旁,聲音低沉卻很有力量感的問道。
“這馬車裏的就是冉大夫了吧,請冉大夫下車入府,爲我兒治病。”
遲遲沒有聲音回答他,雲傲不悅的轉身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雲公子緊張的插着額角的冷汗,這位冉大夫是怎麽了,竟然連堂堂家主都敢無視?
“雲大人實在是客氣,我不過區區一個大夫,實在當不起雲大人的一個請字。”
這一回,活在傳聞中的冉大夫終于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隻見馬車裏走出來的人,身段高挑,一身白衣穿出了一種高潔入谪仙般的感覺,五官被一張朦胧的面紗遮掩,平添了些許的神秘。
“我府上算是以誠相待了,不知道冉大夫卻爲什麽要遮遮掩掩的,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呢。”
雲大人見到這樣的冉和雅,自然是會生出一些懷疑來。這一次,溫心遠沒有過分謙卑,而是冷淡着聲音,不卑不亢道。
“這便是小女子的規矩了,要是想讓我全力爲令公子診治,需得遵從小女子的規矩。”
“他是瘋了嗎!”這會子雲公子的冷汗都已經出了一腦門子了,他是不敢上前去打擾的,要是敢的話,這會已經沖上去替溫心遠回話了。
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從洛水鎮帶回來的人啊,要是還沒等給大哥治病就因爲惹怒父親被殺了,自己不就是白忙活了嗎!
“令尊大人脾氣是不是不好?”看着在場的人都一個個吓得要死的樣子,冉和雅猜測着問向身邊的雲家兄妹,雲裳聞言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誇大吓唬她,說出了四個字,“暴虐成性。”
那就是,非常不好。
雲裳不悅的看着冉和雅,自己都這麽說了,可是着女人還這麽淡定,看起來不像是在關心溫心遠啊。
大家夥都提着一口氣等着雲傲的反應,雲傲虎着臉看了溫心遠很長時間,這越看就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倒不是說長相,畢竟捂的嚴實他也看不出來什麽,主要是身上那種非常讓人不爽的氣質眼熟,很像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孩子。
最終他也沒發難,還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自己給自己解釋着,“想來像你們這些有本事的大夫都是有自己的脾氣的,好,冉大夫,你隻要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不會追究你任何的過錯,非但如此,我還有厚禮。”
與此相對的是,他現在對這位大夫的許諾越豐厚,态度越好,相對而言的結果就隻會更慘烈,要是治不好,隻怕是連全屍都沒有。
“請。”雲傲向着溫心遠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在雲家這個唯雲傲獨尊的家族裏,能被雲傲親自帶進雲家的大門,是一種殊榮。
“走吧,咱們也跟着進去。”
冉和雅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面快自己一步的雲裳,她才不會問這個臭丫頭關于雲家的事情,要問隻能問這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