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給冉和雅解釋道,這位雲傲雲家主顯然已經被他父親給寵壞了,那副暴躁脾氣是京城裏人人所畏懼的。
一個心情不好就要拉着人命祭天,大公子生病的這些日子,他們府上不知道請了多少大夫,又殺了多少大夫,不可勝數啊。
“那樣我就更不能讓你去了,你擔心我,我也擔心你啊,再說論起看病來,你還不如我呢,你要是去了看不好被殺了怎麽辦。”
聽他這麽說,冉和雅就覺得自己有必要戳破他是冒充自己的這件事,同時有些不滿的瞪了溫心遠一眼。
這種關乎性命生死的大事,他在做任何決定前,難道不應該和自己商量商量嗎。
看着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把冉和雅惹生氣了,溫心遠無奈的笑笑,他猜到了冉和雅想要做什麽,不動聲色的提醒道。
“如果你現在跑過去對調身份,很大程度,那位雲公子也不會放過冒充的我,雅雅你真的要去嗎?”
說着,還露出一副自己很可憐的樣子。
他可憐什麽?一直什麽都不知道被愚弄的是自己好嗎!
但是不得不承認溫心遠的擔心還是很有道理的,冉和雅隻能放棄拆穿他的身份,變成鄭重其事的警告他。
“那你也别想着要丢下我,我一定要在你身邊跟着,我還要和你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禍福相依。
溫心遠忽然覺得自己冰封多年的心都變得柔軟了許多,一時間覺得眼前的女人很傻,她到底是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好,我不丢下你。”
生死與共,萬萬年。
自以爲把人找到的雲公子第二天就嚷嚷着要上路了,他嫌洛水城這個地方過于窮酸了些,就是多呼吸了幾口空氣都覺得自己沾染了土氣。
殊不知趙恩全的内心也是感激涕零的,終于送走了這個堪比禍害的存在。
冉和雅一路都在掀簾子往回瞅,這支由黑雲軍鐵騎護送的隊伍特意準備了一輛馬車,身爲隊伍中唯一的兩個“女眷”,溫心遠和冉和雅都被安排進馬車裏。
也不知道這豪華版的馬車裏面有什麽玄機,反正走起路來比一般的馬車穩當,冉和雅絲毫不覺得颠簸,溫心遠看書也看的很舒适。
“你爲何一直往後看。”
聽到溫心遠的問話,冉和雅放下簾子,略帶些感慨的道。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離開洛水城,你别看我平時挺嫌棄它的,冷不丁的從這走出去,還挺舍不得的。”
雖然她平時也喜歡跟着别人吐槽趙恩全是個貪官和扒皮,但是現在想想趙恩全上任,城裏一直風平浪靜,衙門裏吵來吵去的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更舍不得的是,自己在洛水城的親人朋友,還有……産業銀子。
溫心遠看着冉和雅一臉怅然若失的表情,本來是想說點什麽安慰幾句的,但是壓根沒這個機會,冉和雅自己調節的挺快,一轉眼就變臉一樣纏着他問東問西。
“京城是不是很大啊,是不是雜貨奇居,有沒有外邦人?”
她好想看看帝都的人民是怎麽奢靡享樂紙醉金迷的。
溫心遠看着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他們乘坐着的馬車晃動了一下,一支大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雲公子走上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透過馬車縫隙的絲縷光線幾乎要把溫心遠白膩的皮膚相襯到透明,那副清冷高潔的五官卻帶着柔和的笑意,是讓人想不到的奪目。
“大膽!”
冷不丁的車裏闖進一個人來,冉和雅被吓了一跳,待看到他直勾勾的看着女裝的溫心遠,手忙腳亂的去合上溫心遠的鬥篷。
雲公子玩味一笑,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看到的美色,語氣明顯比前幾次都要柔和很多的問溫心遠。
“姑娘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是因爲過于好看,怕惹人觊觎嗎。”
什麽意思?
冉和雅一臉你瞎了的表情震驚的看向雲公子,她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娃子他不驚豔,驚豔身邊男扮女裝的溫心遠?
有錢人的審美都他媽的有問題吧。
最最重要的事,當一個男人一臉花癡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的時候,她還是不爽,非常不爽。
所以,溫心遠還沒開口,冉和雅就氣沖沖的怼上了。
“對,就是防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登徒子,現在你給我下去!這是女眷的馬車,讀過書嗎?知道什麽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說實話,男男也不行。
溫心遠雙肩微微聳動了一下,想來是在鬥篷下樂呵的不輕。
嗯,他的雅雅在和一個男人,吃他的醋。
感覺雖然詭異,也挺爽。
而雲公子則是用一種你瘋了吧的神情看向冉和雅,但是随即他想想也正常,像面前這種鄉野出身的小丫頭,不懂什麽大戶人家的規矩,他不同她一般見識。
所以他非但沒有從馬車裏離開的意思,還非常自然的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伸展開了自己的長腿,吊兒郎當的道。
“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你們被我綁了,還有什麽清白可言,不過你放心,你這麽醜,我對你沒興趣,端茶倒水還湊合,來,本公子給你個機會,給本公子捏捏腿,松松伐。”
這個賤人!
什麽狗屁京城第一纨绔,分明是第一混賬。
冉和雅冷冷的道,“我是冉姑娘的下人,不是你的,更不是你們雲家的。”
雲公子聞言,俊朗的雙眉一挑,湊近冉和雅威脅道。
“這天下沒什麽是我得不到的,更不要說是你一個卑賤的下人,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我就剝了你這身皮。”
他剝皮的話不像是随便說說,像是真的這麽幹過。
冉和雅畢竟沒有什麽應付這種人的經驗,當下竟然愣住,心裏也涼飕飕的。
“雲公子何必強人所難,這是我的丫鬟,既然雲公子看她不順眼,那我們下去,不在你眼前惹你不快就是。”
溫心遠适時的解圍,而且拉着冉和雅的手就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