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這麽好心?你巴不得我死的快點吧?”
現如今張渺的話,冉和雅是一句都不敢相信了,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臉上跟你笑眯眯的一臉不會害你的樣子,實際上卻在背後把人往死裏害,冉和雅吃虧上當了兩次,現在再看到這人的笑臉,整個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
“姐姐也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要死真的想害你們,遊船着火那天我就數過屍體,知道這數不對,公子沒死的事我可沒說出去,你說我是不是爲了你好。”
他知道?
所以他今天見到了活生生的溫心遠是一點也不吃驚。
“你要是有什麽話還是趕緊說吧,說完了就可以上路了。”
這人的心思難猜,留着他也是個禍害,所以,自不必留了。
在溫心遠說完這些話以後,同仁醫館的房脊上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一個個腦袋,這些人的手裏都拿着弩箭,被瞄準的人就是還笑呵呵的張渺。
“這麽多人您随身都帶着,這是一早就防着我吧。”
張渺不笑了,收斂起玩笑的神色,正八經的對冉和雅道:“姐姐将我的話記住了,這醫館裏的那些人,你一個都不能救,最好今天就讓他們死絕在你們店裏,你們收拾收拾東西,逃命去吧。”
“你莫名其妙!”
她是開醫館還是殺人的?前面這麽多的人命,這個人竟然能說出讓她不管不問的話來。
“你這個蠢女人,看不出來這些人身上的疑難雜症都很有古怪,這些人都是被人特意請來,爲難你的。”
她又不是傻子!
剛才給這些人切脈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隻是想不通這幕後的人爲什麽這麽做?
“說完了嗎?”
溫心遠似乎并不想和這個人過多的浪費口舌,看樣子是準備送他去死了,張渺點了點頭,接着有恃無恐的道:“我要是你們,就會先去前面看一眼,興許此刻有什麽特别的收獲呢。”
冉和雅心中預感不妙,拔腿就往前面跑,這個時候看到前面大堂裏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空氣中還彌漫着一種刺鼻的氣味,焚琴煮鶴也跟着過來,聞到這種味道後小聲的提示道。
“姑娘,是毒氣!”
很早之前冉和雅就從李石楠留下的秘籍裏知道,下毒的法子可以說是多種多樣,有一種辦法最是厲害,就是将毒藥混在空氣中,很明顯,對方這次就是用了這個辦法。
真是卑鄙。
“開窗戶,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
後院中又響起放箭的聲音,不一會溫心遠也從外面進來了,他面色微寒。告訴冉和雅道:“又讓他給跑了。”
冉和雅倒是不那麽生氣,甚至安慰溫心遠道:“他輕功很好,這次敢孤身前來,想必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隻是我想不明白,他把這些人都毒死是想要幹什麽?”
“他方才說了,爲了不讓你治療他們身上的病症。”
“可問題是,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冉和雅緻所有會這麽問,是因爲了解張渺這個人,他不會在一些沒有用的地方浪費自己的時間,他這麽做一定會有自己的原因,冉和雅害怕自己現在不想明白,等到自己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小姐,這些人還救嗎?”
焚琴和煮鶴蹲下身子去查看這些人的傷勢,有的人已經開始垂危了。
“救!”
冉和雅沒有一絲絲的猶豫,暫且不管張渺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是這麽多條人命,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死,吩咐焚琴和煮鶴去取後院洗衣服用的皂角,泡了皂角水後讓大家一起幫忙給這些人逐一喂下。
“吐了吐了!這樣真的有用啊!”
煮鶴的性格比焚琴的稍微活波一點,看到有人被催吐成功,高興的大喊了起來,冉和雅又指揮着他們去找藥材,等到藥煎好後,先拿李青做實驗,後來李青果然醒了,隻是臉色還是不好。
“這藥看來有用。”
冉和雅送了一口氣,救活一個就好,她對于這種事情也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态。
李青清醒過以後就讓冉和雅把救人的方子拿給他看,虛弱的臉上有些欣慰的道:“我應該恭喜你,寫出這個方子的時候,你就出師了。”
冉和雅天賦異禀,僅僅是憑着李石楠留下的一本中毒秘籍,就已經把李石楠的畢生所學領會了七七八八。
經過李青的過目,說明着方子是沒問題了,徹夜不眠不休的冉和雅終于敢露出一些疲憊,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無憂醫館的夥計幫忙,她倒在床上是再也不想起來了。
“累了?”
溫心遠從外面進來,心疼地看着的沒什麽精神的冉和雅,冉和雅向他詢問外面那些病人的情況。
“按照你的方子,他們都醒了,此刻已打發走了,你還操心這麽多,好好歇息吧。”
溫心遠的話就像是帶着某種魔力一樣,冉和雅的眼皮開始上下打架起來,沉睡過去的時候還抓着溫心遠的袖子,像是害怕他忽然消失不見一樣。
後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在一塊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之上,她舉目瞧四周是一片荒涼,那種孤獨感将她吞噬,後來好不容易看到了溫心遠,可是溫心遠腳踩着另外一塊冰川,竟然越漂越遠。
“不要!不要走!”
冉和雅從夢裏大喊大叫的醒來,結果看到的是冉父。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床上睡過去的,可是醒來後卻發現的自己竟然在馬車上,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對冉父說到:“爹,看來我還是在夢裏的。”
冉父哭笑不得,摸了摸冉和雅的腦袋,“傻丫頭,這不是在夢裏,你是太累了,睡着了,睡了很長陳長時間。”
不是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