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還想辯解自己并沒有緊張,但是目光看到冉和雅從袖子裏拿出來的東西。愣住,那是一根銀針,冉和雅特意摸出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果然成功的吓到了那個人,他一臉驚恐的問冉和雅。
“你要幹什麽!”
冉和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這個情況,要紮針點穴做調理的,哦對了,你剛才說自己,什麽都感覺不到是嗎?”
當然不是了!
但是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的話又不能輕易收回,那個人隻能一臉苦悶的點頭。
“是……感受不到。”
“那就好辦了,你要是能夠感覺到的話,我很害怕你承受不住呢。”
承受……承受不住。
“很疼嗎?”
見對方試探的這麽問,冉和雅笑了起來,她笑的很好看,甚至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這樣好看的笑臉,就連對面這個打定主意想要爲難她的人都給看愣了,然後才聽到冉和雅道:“很疼。”
冉和雅說完就沒給他反應和後悔的機會,一針穩準狠的紮了下去,那人的臉色就變得滑稽極了,五官在巨大痛苦的沖擊下幾乎已經變得扭曲了,但他爲了自己剛才的謊話,咬着牙說自己感受不到痛苦。
“看來你傷的真的很嚴重啊,那我們再試一次好了。”
說着,捏着針的手再次揚起,那人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去阻止,可是立在一旁的焚琴把他的手按住了,焚琴這種旁觀者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冉和雅就是想要借着看病的明目好好的 懲罰這個人罷了。
又一針下去後,那人不負衆望的暈了過去。
“這,這怎麽暈了過去了?”
“不是說感受不到嗎?”
聽着這些圍觀者小聲讨論的聲音,冉和雅滿意的收了自己的手,走到輪椅後面,在這人的耳邊輕輕的喊道:“快醒醒……着火了!”
一聽到着火了,那人不僅飛速的醒了過來,還跳了起來,雙腿在站在地上的那個瞬間,人群中就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大家這次大概是真的将冉和雅當作神醫了,冉和雅得意的看了那些人一眼,去發現溫心遠一直在人群中看着她,目光中帶着淡淡的寵溺意味。
“看來你這腿是沒問題了,怎麽樣,還有什麽話要說,服不服?”
“你!你給我等着!”
那個人似乎是被冉和雅問的惱羞成怒了,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冉和雅轉而小聲的吩咐身邊的焚琴道:“把人抓回來,要活的。”
這事詭異,她還是得好好的問問。
同仁醫館門前的狼藉被打掃幹淨,就像是之前的事情沒有被發生過一樣,冉和雅坐診了幾個病人後說了大概的方子就将場面交給了李青,她轉身走向後院。
溫心遠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個大水缸,被抓回來的那個人被焚琴和煮鶴一左一右的按着,他罵一句,腦袋就被按在水裏一回,大口大口的被灌着水,直到再也沒有力氣能夠說出話來。
“再亂說幾句,你的小命也就沒了,你不會到現在還傻到以爲我們不敢殺人吧。”
冷若冰霜的俊俏公子,武功高強的丫鬟,還有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大夫,怎麽看也不像自己一開始以爲的隻是一家醫館這麽簡單。
冉和雅呵呵一笑,人顯得和氣極了,可就是這麽和氣,才會讓人覺得詭異和可怕。
“說實話我也真不想殺人,我怕做冤孽,可是我廢了你的手總可以吧,哦,還有腿,我剛才就覺得你做輪椅,其實挺好看的……”
冉和雅慢悠悠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就跪在地上求饒了,對着冉和磕頭道:“姑奶奶,我知道錯了,您就,您就饒了我這回吧,我也是受人蠱惑才來着給您添堵的,我真不是自己跟您過不去。”
這人倒也并不是什麽硬骨頭,冉和雅看向溫心遠,對方則是贊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稱贊她問話的路子很對,鼓勵她繼續問下去,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呢,冉和雅在溫心遠的身邊坐下,看着地上趴着根可憐蟲一樣的男人,笑道。
“你受人指使,我猜到這事了,不如你說點我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
那人又開始爲難起來,像是受過威脅,不敢輕易把背後主子的名字說出來。
冉和雅輕描淡寫的道:“我要是你,就先把眼前的這關闖過去,你不說出點什麽,我會全須全尾的放你回去嗎?”
在冉和雅的誘導下,那人終于咬牙狠心道:“我告訴您,我都告訴您……讓我做這一切的其實是……”
話沒來得及說完,就在最重要的時刻,一支箭掠着風過來插到了他的喉嚨眼,冉和雅瞪大眼睛,看着那血飙升出來,好好的人,沒了……
能夠将人命如此兒戲的,隻怕是那個人。
冉和雅坐着沒動,溫心遠卻伸出手來握住了她放在闆凳上的手,手掌帶着絲絲暖意,爲她驅散了一下身上的寒意。
“有人來了!”
焚琴煮鶴一切從袖中抽出冷箭,來的人儀态優雅,他甚是熟悉同仁醫館,熟車熟路的從同仁醫館的後門進來,見了冉和雅竟然還能笑出來,甜甜的喊上一句,“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你想殺我,我也想殺你,我希望你知道,我們以後是敵人的關系,永遠都是。”
這并非是從前,她們之間橫了星兒一條鮮活的人命,這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就知道姐姐會生氣,也知道,這位公子,根本沒有死。”
冉和雅心中一緊,本能的想保護溫心遠,卻見溫心遠給了自己一個無妨的眼神,輕描淡寫的開口,“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隻需要動動嘴,就可以要你的小命。”
“知道,但是我既然來了,就笃定你們不會殺我,我這有些你們不知道的消息,你們想聽一聽嗎?”
冉和雅忽然反應過來,指着地上的屍體。
“這個人也是你派來的吧,你殺他滅口,你究竟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