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渺被她脫口而出的詩句驚豔道,冉和雅不知道的事,她在看着美景,身邊的人,卻在用同樣欣賞歡喜難以自持的目光看着她。
“大家會用荷花燈寄托自己的願望,将心願寫在荷花燈上面,讓荷花燈帶着自己的心願去見神靈,祈求神靈憐憫,實現自己的願望,姐姐知不知道,我放了一湖的荷花燈,這裏面許下的是什麽願望。”
冉和雅沉默的看着張渺,她似乎猜得到,卻又不願意結果是自己猜的那樣。
張渺在她面前緩緩的拆開荷花燈,露出粉嫩的花瓣上娟秀的字迹,那字迹是冉和雅認識的,這麽多荷花燈,難以置信的是上面所有的字都是張渺親自寫上去的,他一個人,竟然寫了這麽多。
上面寫着,願娶冉和雅爲妻。
其實不止,張渺道:“這裏的每盞燈裏面都是一句情話,你如果願意聽,我可以說給你聽一輩子。”
冷風吹過,冉和雅打了個寒顫,同時覺得自己清醒了很多。
她不想讓場面過于難看,笑嘻嘻的道:“别鬧了,我可比你大兩歲呢,我們做姐弟就挺好的,做其他的,反而不自在了。”
“我自在,我根本就不在意。”
看着張渺一臉固執的樣子,冉和雅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決定把話都給說清楚。
“其實我騙你的,我也不在意。”
張渺臉上一喜,還沒等他高興完,冉和雅就繼續道,“真正喜歡一個人,年齡不是問題,身份不是問題,什麽都不是問題,唯一能夠成爲問題的是,我不喜歡。”
說完之後,她想張渺這麽聰明,應該懂的自己話裏的意思了。
對張渺最好的方法不是爲了面子婉轉的拒絕,而是明明确确的告訴他,讓他徹徹底底的死心。
“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喊你思煙,我剛認識你的時候,真把你當成自己的弟弟了,我心裏有的那個人不會變,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弟弟,隻能是弟弟。”
真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一點點的餘地都沒有。
張渺還算是堅強,一直面帶笑容的聽完這些話,似乎是得到這樣的回答并不意外。
“哪怕,你心裏的那個人,根本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甚至無法許諾你一個未來?”
“有什麽關系。”
冉和雅看着一湖面的荷花燈,用帶着些自嘲的口吻道:“你說的這些我在決定和他在一起之前就想清楚了,我當時告訴自己,既然是我自己沒出息,非要喜歡人家,就不要去想那些東西,在一起一天,就是賺了一天,在一起一個時辰,就是賺了一個時辰。”
都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但是也有一種喜歡,像是從開始那刻起就進入到了倒計時,莫要說是朝朝暮暮,一分一秒都是搶來的,賺來的。
若是聽到這些還不明白冉和雅的心意,張渺就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了,他故作輕松的把自己手裏的荷花燈扔回水裏,顯得孩子氣的挑動了一下自己的雙眉,“好吧,我輸了。”
冉和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卻能看出對方是在故意的道:“我才不喜歡你,這隻不過是我和别人打的一個賭罷了。”
冉和雅也笑了起來,點頭附和道:“如果你這樣說會讓自己好受點,我也願意這樣相信。”
瞧瞧,這姑娘不僅懂他,還總是這麽有趣,讓他怎麽舍得放手。
張渺最後再允許自己放縱一回,忽然走到冉和雅的面前,冉和雅有些緊張,卻本能地相信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張渺張開雙手,輕輕的,無比寶貝的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小聲的道。
“下一次吧,下一次我先遇到你。”
做完這些,立馬松手,轉身向着船艙的方向喊了一句。
“溫家公子,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女人丢下船去喂魚!”
冉和雅意外,沒想到這船上竟然還藏着其他人,張渺沒有開玩笑,在他大喊完這些之後,小船上緊閉的艙門打開,溫心遠從裏面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溫心遠,冉和雅也不知道哪來的沖動,走過去一把抱住了。
溫心遠則是慢慢的順着她背後的長發,輕輕的解釋道。
“張渺來找我,他想賭一把。”
賭冉和雅到底會選擇什麽。
冉和雅嗔怪,“你竟然拿我做賭注!”
一看就是故意裝出來的生氣,溫心遠配合的啊了一聲,像是在絞盡腦汁的在哄冉和雅消氣,“可是我賺了很多銀子啊。”
打賭赢了,還赢了很多銀子,冉和雅便沖他伸手道:“分我一半!”
溫心遠則是寵溺的看着她,輕聲道:“我準備都給你,你未來嫁給我不好太寒酸,是要幫你攢攢嫁妝了。”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張渺趁着無人注意的時候縱身跳到了湖裏,還是好大一聲落水的聲音才提醒到兩人。
“他……”冉和雅話都沒說完,就先一步皺起了眉頭,問向溫心遠。
“蕭欲呢,你沒讓他跟着過來?”
溫心遠也像是察覺到了不對,懷抱着冉和雅手不自覺的縮緊,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态。因爲張渺的忽然消失,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直到不遠處出現了另外一艘大船,隐約能看到那船上站着的幾人。
朗卓群,朗星光都在,還有……渾身濕漉漉剛剛爬上去的張渺。
“不好,這次我們上當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準備做什麽,但是冉和雅就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更糟糕的是,她的預感一向靈驗。
“冉姑娘,咱們又見面了,不過,這也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朗星光向着小船喊話,大概是用了内裏,聲音隔着距離傳到冉和雅的耳中都十分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