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遠就站在門後面,呆愣愣的看着冉和雅離開的方向。蕭欲有些遲疑,公子的事情他是不該多嘴的,可是他看着公子如此,并不開心的樣子。
“冉姑娘還沒走遠,公子如果……”
“不了。”溫心遠克制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個人淡淡道。“遲早有一天她會走遠的。”
蕭欲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麽。似乎是從那天看到冉和雅和别的男子抱在一起後,公子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你退下吧。”
溫心遠吩咐蕭欲不要打擾自己, 他關上了門,一轉身才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已經多了一個人,星兒還隔着窗戶小聲的催促着。
“姑娘,你見到了嗎?”
顯然,冉和雅是繞了一個大圈子,踩着星兒翻窗戶進來的。
“見到了。”
冉和雅回答窗戶外的星兒,雙眼卻是盯着溫心遠的。她有些委屈的問着,“你不願意見我啊。”
在被拒絕後她是要走的,可是想想溫心遠從未如此過,更是擔心他是被人挾持了或者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避着自己。
這才用了點小聰明從窗戶翻了進去他的房間。
溫心遠回過神,看到冉和雅鬓邊的碎發,想來是因爲剛才的動作弄亂的,他有一種幫她歸置整齊的沖動,最終還是克制住。
“怎麽回來了,剛才蕭欲不是說了嗎。”
“你騙人!”冉和雅拆穿他道,“真不想見我爲什麽在我走了以後還要開門,還這麽依依不舍的看着……”
溫心遠的一切動作她都看在眼裏。
被她拆穿後,對方不自在的避開她的逼問,顧左右而言他道。
“同仁醫館的生意不忙嗎,你在我這耽誤太多時間是不是不好啊。”
竟然是變着法的趕自己離開?
冉和雅料定他是有事情瞞着自己,可是這個人就是不肯說出來,哪怕她一個姑娘家都做出來翻窗戶私會這種事來。
“好的,我不生氣……”冉和雅看起來更像是閉着眼睛自言自語一樣,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以後再睜開眼睛,還能笑出來,“溫心遠,你有什麽話最好現在說,如果我離開以後,就不會再回來哄你了。”
顯然,溫心遠沒有感受到她的努力。依舊是冷言冷語着。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你太過分了!”
喜歡是一回事,但是被喜歡的人欺負又是另外一回事,冉和雅二話不說又重新從窗戶翻了回去,等在窗戶外面的星兒一臉無聊,冷不丁的見她回來,高興的湊上去。
“怎麽樣,見到公子了嗎,他沒事吧?”
“他好得很!”
快被氣死的是冉和雅。冉和雅憤憤的朝前面快走了幾步,星兒在她身後叫苦連跌,“這是怎麽了,姑娘你等等我啊。我快跟不上了!”
冉和雅忽然停下步子,星兒趕緊閉上嘴巴,她家姑娘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鼈一般,烏雲密布。
“星兒,我以後再來找她,你就打死我算了!”
“我哪敢啊……”
冉和雅平時雖然和她嘻嘻哈哈的,一直也很聽冉父的花,但是她的倔脾氣一上來,她和冉父都拿她沒轍的。
自從這次他們回去後,冉和雅就借口腌制藥品把自己關在房間,還告訴星兒說外面生意上的事情一律不許打擾她。
“老兄啊,你這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娃,但是我看着,要比許多男孩子還靠得住。”
張老爺一直在冉家養病,自從他住下以後,平常憋在房間輕易不出門的冉父也會出來走走,和張老爺在後院的涼亭上擺一局。
“這丫頭其實就是在逞強,我是不想看着她那麽辛苦的,一個女孩,還是能找到一個良配,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好。”
張老爺聽了後雙眼一亮,神神秘秘的道,“這麽說,你是不滿意她現在這個?”
現在這個,大概是指溫心遠了。
這話就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冉父隻能沉沉的歎口氣,再招呼張老爺趕緊下棋,别想那麽多。
兩個老人正全神貫注的切磋着,張渺自己溜達到了後院,自從張老爺在此養病,他也有了正大光明回來的理由。
冉父看在張老爺的面子上,也就不同他計較他以前做過的那些混賬事了。
“兒子給兩位請安了,爹,你又在這和冉前輩下棋呢?”
不知道爲何,張老爺手下的黑子馬上就要被吃淨了,可是瞧着,紅光滿面心情很好的樣子,看到自己的兒子就更開心了。
“你這小子,以前回家也沒見你這麽勤快,又來這幹什麽!”
“我找冉姐姐,是一早就約好的。”
張老爺聽到這,就更開心了。冉父的神情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
“你和雅雅?約好了?”
最近冉和雅就喜歡宅在家裏,冉父很擔心這麽下去她會郁結于心添個什麽毛病,可是竟然有人能把她從家裏約出去。
而且這個人該不是溫心遠。
張渺沒覺得哪不對,眨眨眼睛。
“是啊,約好了今天去看燈,冉姐姐在嗎?”
還去看燈?
張老爺就更開心了,說話間,冉和雅的房門打開,她已經簡單的梳理了一番,準備好了。
今天确實是和張渺約好了去逛燈會的日子,她先給兩位老人打了招呼,才對張渺道。
“不是說想去逛燈會嗎,這會已經開始了,走吧。”
其實她們洛水城的燈會,玩樂的主要是鄰縣過來的人,像冉和雅這種本土居民,倒懶得參與了。除了這次陪好奇寶寶張渺。
“那晚輩就告辭了。”
“去吧去吧!”張老爺表現出極大的支持,擺擺手道,“你冉姐姐是個姑娘,你要保護好她!”
看着兩個年輕人并肩離去的背影,張老爺賊兮兮的對冉父道。
“我說老哥哥,你看我兒子怎麽樣,和你女兒是不是有點般配的意思?”
其實,冉父本來真的在心無旁骛的下棋,聽到他的話後,才十分納悶的擡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