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規矩,傻站在外面幹什麽,進來進過你張伯父。”
不想兩人站在外面的身影早就被裏面的兩人看到,冉父更是招呼兩個人進來和張老爺打招呼,冉和雅心裏感慨萬千啊,一方面,這張老爺的兒子勾結郎家的人差點害死自己,另外一方面,自己的醫館在最困難的時候也多虧了這位張老爺施之援手才能開的下去。
但她還是笑着走進房間,對着張老爺做了一個揖手的禮節,行動間并不像是嬌弱的女子,而是落落大方的男孩子一般,“晚輩冉和雅,見過張伯父。”
張老爺看到冉和雅後覺得十分投緣,先是問向身邊的冉父,“這就是你經常提起的那個女兒啊,果然乖巧知禮,還是老哥哥有福氣,我啊,做夢都想要一個這麽好看的姑娘。”
看得出,冉父也是真的喜歡這位張老爺,聽到他誇獎自己的女兒後笑的嘴巴都合隆不上,卻還是自謙道:“你很不應該在這孩子的面前誇她,你不知道,我把她慣壞了,你看她全身上下,哪裏有一絲絲女孩子的樣子。”
張老爺卻将眼睛一瞪,看起來像是很不認可冉父這話,甚至道:“老哥哥,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家裏正好隻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我可是很願意和你換換的。”
冉父的笑就緩緩僵硬了下來。
其實提起張老爺的那個兒子,冉父,冉和雅,都認識的。
尤其是思煙還在同仁醫館呆了不短的時間,冉父對這孩子的印象就是聰明是聰明,隻是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影響,心智似乎不堅定,整個人和張老爺的敦厚淳樸不一樣,帶着一種亦正亦邪的感覺。
張老爺還沒察覺到冉父的反常,溫心遠走進房間的時候,他正溫聲細語的問着冉和雅,“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啊,可有婚配?”
先是提出要換孩子,現在更是直接的問冉和雅是不是有婚配,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更讓冉和雅覺得恐怖的是,溫心遠都聽到了,并且此刻直接打斷了張老爺的問話,霸道的說道。
“算是有吧。”
在冉父面前,他竟然也敢這麽說。
正所謂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冉父也終于有了一種家中小女初長成的感覺,看着兩人氣場不合,自己隻是安靜的品茶,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見忽然進來的是個陌生的男人,且這男人氣度不凡,長相甚至比自己的兒子還要精緻俊美,這人直接替冉和雅說話,張老爺的心中就有了猜測,還是笑着問道。
“你說冉家姑娘已經有了婚配,難道就是你嗎?”
在其他的事情上謙虛也就罷了,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溫心遠是理所應當的當仁不讓的,點點頭道:“不才正是晚輩。”
張老爺覺得無趣,呵呵一笑,意思意思的轉過頭恭喜冉父道:“那要恭喜老哥哥了,這小公子看着器宇不凡,就是有些眼熟……”
很快他就想起來了,方才綁着他來的那個兇神惡煞的漢子,似乎在路上遇到過這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當時對這位小公子的态度是十分恭敬來着,想明白這一切後,張老爺就變得緊張了起來,他是被強綁來的,盡管現在被以禮相待,但是這房間裏的人他是都信不過的,隻能問向冉父,“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您不用驚慌,我們請你來的事情,就是個誤會……”冉和雅站出來解釋,這張老爺似乎對自己兒子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們也不準備戳破,但是現在急需一個理由借口來搪塞掩飾,她隻能道:“其實我們和張公子也是朋友 ,他一直說你身體不好,我和父親想着幹脆把您跟接過來,好好的給您治療一下,您是我們醫館的大恩人,我們一定盡全力治好您的。”
本來冉和雅的這副說辭是漏洞百出的,但是有冉父的信任感加持,張老爺竟然很快就相信了,松了一口氣後還有些不滿的抱怨着,“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是,哪有你們這麽請人的,好意我是心領了,但是我這個病,你們治不好,怕是要帶到棺材闆咯。”
竟然真的有舊疾,溫心遠神奇的看了冉和雅一眼,冉和雅則是對他小聲的說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他不對勁,身上果然是有些症狀的。”
所以,她才想出了那些說辭。
“你不要同我們客氣,說句實話麽,我老了,尋醫問道,我不如自己的女兒,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給我女兒,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讓她給你好好看看吧。”
在冉父的勸說下,張老爺終于同意讓冉和雅給自己診脈,冉和雅按着他的手腕半晌,眉頭是越皺越緊,再仔細的看了看張老爺的面色,詢問道。
“張叔叔,您是不是經常咳血,晚上也睡不着覺,覺得煩躁氣滞?”
張老爺點點頭,并且主動的交代了自己的病程,“我那兒子也位我遍訪過很多的名醫,說是肺痨,我知道,這病是治不好的……”
“誰說治不好。”
他的說話聲直接被冉和雅打斷,冉和雅對着他道:“您放心吧,您這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還要問一句,您平時都是吃什麽藥啊,随身帶着嗎?”
“哦,我帶着方子呢,隻是這些藥都是養身體的藥,隻有一丸十分有用的丹藥,是我兒子找名醫求來的,可以說是來之不易了,隻每個月給送一次……”
每個月送一次。
冉和雅幾乎已經完全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笑容中多了一些有把握的意味。
“那下次這藥來的時候,一定,務必讓我看一眼。”
張老爺答應了,并且 不停的對着冉父啧啧稱奇,“我看你這個丫頭,本事大的很,多少大夫沒看好的病,她就有法子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