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星兒每天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嫌棄的。
“姑娘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知道,最近大家都在忙着分店的事情,那些藥材夥計都要一一統計管理,李青都快把腿給跑斷了,思煙也不在……”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星兒趕緊住口,接着惶恐不安的看向冉和雅,結果看到對方絲毫沒有被影響到,反而是胃口很好在吃棗花酥。
要說成了傷員唯一的好處,就是以往舍不得自己花錢買的棗花酥,現在流水一樣不要錢般的天天管夠。
“是嗎,那分店的聲音怎麽樣?”
知道星兒在擔心什麽,無非就是提到那個人害怕自己的心裏膈應,其實又有什麽呢,就當是被自己的朋友出賣了,一種人生的體驗罷了。
順着冉和雅的話茬,星兒這單純的孩子果然就忘記自己剛才說錯話的事情了,苦巴巴的道:“李青做大夫是不錯,但是管理鋪子實在是不行,哎,姑娘你這是幹什麽啊?”
看着冉和雅從床上爬起來,換衣服穿鞋的動作一氣呵成的樣子,星兒都給吓壞了,心裏想的都是完了完了,這傷還沒有好,就又要往外面折騰了。
冉和雅把自己收拾妥當,看到星兒一副禍事了的表情,笑眯眯的道:“咱們出去看看,那些鋪子我還沒看過呢,我這養病整天悶着也不好啊,再說這事我保證就我們兩人知道。”
星兒可憐巴巴的道:“可是如果敗露的話,溫.公子和師父都要生氣的,搞不好他們……”
說也奇怪,這倆人都不是什麽苛刻霸道的脾氣,但是星兒就是覺得,對方那種輕飄飄不滿意的眼神就能将她吓個半死,她怎麽敢冒着這兩位大神生氣的風險去陪着冉和雅胡來呢。冉和雅一把哥倆好的将星兒揪到自己的面前,臭不要臉的威脅着。
“怎麽,你害怕溫.公子,害怕你師父,你就不害怕你師姐我?”
名義上,兩人都受教于冉父,算是一個師門出來的。眼下哪怕是冉和雅故意裝模作樣的威脅星兒,星兒也沒有很害怕,還笑嘻嘻的道。
“不怕,你比較好哄。”
真是太失敗了……連自己的小姐妹都叛變了,冉和雅心生一計,賊兮兮的對星兒道:“我是比較好哄,但你要是不和我一起出去,我就告訴爹你之前的課業都是我幫你抄的,還有什麽來着……”
見冉和雅還要繼續往下說,吓得星兒趕緊伸手捂住人的嘴巴,賭氣抱怨道:“好了,出去就出去,你不準亂說了!”
果然,星兒這丫頭最害怕的還是冉父,冉和雅笑眯眯的舉手保證,這才把星兒給一起狂騙了出來,兩人從銅仁醫館的後門離開,直奔着分店的方向去了。
“這賬目不對,好多空補缺損根本就對不上,藥鋪裏的藥材去向也不清不楚的……”
她們走到分店的時候,李青面前正堆着一摞高高的賬本子,冉和雅剛開始看的時候還有點幸災樂禍,覺得在以前的時候,李青就算是碰到了什麽棘手的疑難雜症也不至于露出這副頭要裂開的表情。
而這鋪子裏原來的管事還挺傲氣的,竟然敢直接對李青道。
“這位小哥,聽說同仁醫館現在是冉大夫和冉姑娘當家,你是他們的什麽人啊,不過是跟咱們一樣是個做苦力的,這麽認真做什麽,你這麽下去可是要吃虧的。”
李青沒想到對方會這麽說,較真的道:“不管我是什麽人,這筆賬目都要說清楚了,店裏值錢的也就一點藥材了,你們都給弄到哪裏去了?”
那些人卻根本就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冷笑連連的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店裏值錢的東西,住人家都不在在意,你這麽緊張做什麽,不上台面的東西,在我們面前裝什麽體面?”
李青被說的臉色一片漲紅,這些人早就将新東家的情況給摸透了,知道對方是個孤兒寡母的,而且那位冉大夫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方便拿捏的很,竟然比她們原來在金老爺手下做活還要自在。
所以說,金老爺是眼瞎了嗎,竟然找了這麽群無賴,他那店就算是沒有自己也會破産的吧。
看夠戲的冉和雅終于信步走了出去,那些人起初根本沒在意這兩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直到冉和雅開口道。
“他是我爹的義子,我的義兄,怎麽,你說他不是正經主子,那你是?”
見這姑娘一進門就有種非比尋常的氣質,穿着上是沒有什麽招搖的地方,隻是面容清秀帶着一種冷意,跟梅花似的有着傲氣的感覺,這樣的姑娘,和傳聞中的那位冉小姐倒是很符合,再加上李青看到來人後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雅雅,你怎麽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李青也随着冉父喊她雅雅,冉和雅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是真的把李青當作自己的家人了,笑的甜甜的道:“哥,我放不下你,所以來看看。”
哥這個稱号,她還是今天第一次叫,不過聯想到她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難猜到,她這是在給自己長臉撐面子。
然而想到他稱自己爲義兄的話李青并不覺得開心,甚至是苦笑了起來。
“哎呦,這位就是東家小姐吧,您的事我們可都聽說了,敢在公堂上揭露那些壞人,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
更有意思的是。這丫頭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一直和她不睦的金老爺乖乖的将醫館全部轉讓給她。
這個連忙跑上來對着她拍馬屁的人應該就是鋪子裏之前管事的了,通過之前的觀察,剛才也就數他最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