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冉和雅似乎并不準備賣出去。
“這麽多間鋪子得來不易,我想要是能開一家連鎖商号,未來一定會帶來更大的盈利。”
“連鎖商号?”
讓思煙驚訝的地方是沒想到冉和雅身爲一個姑娘,還有這麽大的野心,并不滿足于同仁醫館這一家藥鋪。
“對,現在我們同仁醫館的名聲大噪,口碑極好,正是開連鎖商号的大好時機。”
“你不是已經有溫心遠了嗎?”
冉和雅一臉莫名其妙,“這和溫心遠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思煙一臉認真的同冉和雅分析着,“你以後和溫心遠在一起,難道堂堂皇子妃還要抛頭露面的出來做生意嗎?”
是不是皇子妃還未可知。
冉和雅從未想要得到過那個位置,即便她從未束縛過自己喜歡溫心遠的心思,但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接受他的一切,尤其讓她在意的是,現在這個時代男人們可以三妻四妾,尤其是皇室,姬妾就更是數不勝數,在她的眼中,這就是一種不正常甚至可以說是畸形的關系。
“少在這八卦了,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幹什麽?”
抛去那些讓人煩惱的事情,冉和雅終于能露出一個輕松愉快的笑來,“收鋪子。”
清點藥物和鋪子裏的人員,核算賬冊,這些精細瑣碎的事情都要一一操持,然而這些事帶劉大牛和星兒都不夠仔細和放心,李青又需要坐鎮同仁醫館,思來想去,隻有帶着思煙去最合适。
“賬目最好能整理出兩份來,一份還要給無憂醫館送去。”
聽聞自己的工作量被加大了,思煙不服氣的道:“坐你家帳房可真是不容易啊,你是要把我累死嗎,話說回來都已經是你自己的鋪子了,你給無憂醫館送過去幹什麽?”
“錢都是人家出的,我盈利以後會盡快把錢還上,在此之前,這鋪子就不能完全算是我的。”
思煙看向冉和雅的眼神就更古怪了,不理解,還帶着一些敬佩。
想冉和雅這麽獨立的小姑娘,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冉和雅卻誤會了他的眼神,嘻嘻哈哈的安慰道:“放心吧,我自有一番經商手段,一定會賺到錢的。”
“放心是放心的,但是你給我安排了這麽多的活,怎麽着也要犒勞犒勞我吧。”
“沒錢。”
冉和雅直截了當的拒絕,開玩笑,同仁醫館的藥錢問題還沒解決,哪有錢給思煙浪費啊,思煙看向冉和雅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嫌棄,指着不遠處的冰糖葫蘆的攤位。
“誰要你的錢了,我要吃那個!”
冉和雅終于逮着機會嫌棄回去,“你多大了,吃這甜膩膩的玩意,不怕壞牙嗎?”
“要你管,你不會連糖葫蘆都不舍得買給我吧。”
冉和雅嗤笑了一聲,想想對方雖然平日裏表現的成熟,但畢竟還是個孩子,無奈的搖搖頭,跟着便向糖葫蘆的攤位走過去,從腰間拿出銅闆對老闆道:“請給我一串糖葫蘆。”
商販的老闆穿着破敗粗布衣裳,腦袋上還頂着一個寬大的鬥笠,低着頭看不清臉,冉和雅本來還以爲是個出來謀生的老年人,但對方遞過來糖葫蘆的手卻光滑細膩,一看就很年輕的樣子。
她在心裏奇怪了一會,将糖葫蘆的錢放到那隻手手裏,轉身看到思煙在不遠的地方沖着自己笑,剛想擡腿走過去,脖頸處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痛感,整個人就閉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随着冉和雅身體的倒下,她手中的糖葫蘆也随之摔在了地上,思煙平靜的走了過去,甚至一腳将地上的糖葫蘆踩到了更深的泥土中去。
“做的很好。”
賣糖葫蘆的商販擡起頭,寬大的鬥笠下是一張年輕男子的面孔,他似乎是在誇着思煙,走到冉和雅面前,像扛起一件貨物一樣把地上的冉和雅扛在了肩上,看起來是要帶走的意思,思煙還是站着不動,少年人的眸子出乎尋常的深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你要把她帶到哪去?”
那人停下腳步,甚是不屑的看了思煙一眼,“别管太多,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不用操心了。”
他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單獨和冉和雅一起出來,在神不知鬼不覺的引導她走到這條小路,給那些人一個動手的機會。
“行,其實我也不想管這種閑事。”
思煙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了頓又道:“不過還是提醒你們一遍,這姑娘是六殿下的心頭肉,不想惹出禍事的話,還是不要傷及性命。”
那人大概是覺得思煙實在啰嗦,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冉和雅的狀态一直是迷迷糊糊的,雖然還存在一些感知,但是并不能完全清醒的知道發生的所有事情,隻是隐隐約約的知道,自己大概被綁架了。
她有些感慨,要不要在這個綁架前面加上一個又字。
似乎,大夫這個職業已經被她做成了一個高危職業了……
“我知道你醒了,睜開眼看看吧,我暫時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這個聲音?
冉和雅睜開眼,果然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朗卓群,這老頭子正捧着那本從她那偷走的九轉針法看的津津有味。
“你笑什麽?”
其實朗卓群一直在好奇的偷看着冉和雅的反應,見她醒來後竟然還冷笑了一聲,并不是很害怕驚慌的樣子。
“我是在感慨,怎麽說你也是一個前輩了。怎麽跟你兒子的手段一樣,還找人偷偷把我綁了過來,下一步是什麽?嚴刑逼供?”
她娘留下的九轉針法就這麽大的魅力?
“誤會了。”朗卓群終于肯放下手裏的書了,“光兒告訴我,從你那偷來的針法是假的,是你有意誤導他才會讓同仁堂破産,我看倒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