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娘真的很像,都是那麽的……”
冉和雅以爲他接下來的話是要說好看貌美之類的,甚至一度有種錯覺,這老頭因爲她娘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還在這一頓亂誇,難道年輕的時候暗戀過她娘?但是沒有,朗卓群說出的話卻是。
“讓人讨厭。”
他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了幹淨,看向冉和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刺骨的殺意,冉和雅有些懵逼,好吧,看起來這個很厲害的老頭子是真的挺煩他們一家人的。
朗卓群對着冉和雅算是打了個招呼後,在臨走前又将目光放到了溫心遠的身上,臉上的笑并不能讓人感覺到友善,“殿下的腿恢複的真不錯,這可得好好的保養啊,要是再受什麽傷,可就要一輩子落下病根了吧。”
溫心眼異常的平靜,這不合常理。
就在朗卓群正得意的時候,冉和雅上前一步,這一步算是逃脫出溫心遠對自己的保護圈,冷冷的和朗卓群對視着,方才朗卓群說她讨厭的時候也未曾見到她這麽激動。
“我是他的大夫,他的腿怎麽樣就不勞您費心了,隻要有我在,他就會好好的,安然無恙。”
在冉和雅身後,溫心遠看向冉和雅的目光有着小小的吃驚。
他這人性子冷淡,素來不與什麽人交好,像現在這樣被人舍命保護的情形并不多,能這麽做的人,蕭欲是第一個,而冉和雅,是這麽多年以來的第二個人。
“年紀輕輕的,口氣倒是不小,你這張狂樣子是和你娘學的嗎?”
這老怪物還要不要臉了,罵冉和雅自己也就算了,怎麽還總逮着冉和雅的娘不放,跟一個已經死了這麽多年的人斤斤計較,還真是好意思?
冉和雅一個人憤怒了半晌,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個笑來,這個笑看的朗卓群莫名其妙,要不是自己之前得到過詳細的情報,真的懷疑,蓉師姐和冉師兄的後人是個傻子。
“您教訓的是呢,做人啊,是不能太張狂。”
說着,竟然十分恭敬的伸手像是輕輕彈去了朗卓群衣領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郎星光看的一臉納悶,自言自語的說着。
“這女人搞什麽鬼?”
平時不是牙尖嘴利的嗎,怎麽這會子對着自己的父親這麽恭順,就這麽輕而易舉被馴服了,她還是冉和雅嗎?
李青看出了端倪,小小的啊了一聲。
劉大牛和星兒向他看了過去,顯然,才李青的神情中,他們察覺出這個男人是知道些什麽的。
“沒……沒事。”
李青支支吾吾,但是他越是這副樣子,就越是讓人覺得他知道些什麽。
最終還是思煙在一旁笑道:“别逼他了,我猜是他們搞出的那些小玩意,看朗卓群的那副樣子,怕是守不住哦。”
就在冉和雅觸碰過朗卓群的衣服後,朗卓群隻覺得渾身忽然湧上一種瘙癢難耐的感覺,起初隻是不以爲意的想忍着,可是這瘙癢的感覺卻一陣強烈過一陣,後來他的臉色都變了,隔着衣服在使勁的抓撓着。
冉和雅就這麽笑眯眯的看着他,郎星光連忙上前扶住朗卓群,一臉慌張,“爹,爹你怎麽了?妖女,你對我爹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啊,前輩說我口氣大,我就隻好用自己的實力說話了。”
“你!”朗卓群憤憤的看了冉和雅一眼,那種陰寒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冉和雅撕成碎片。
“前輩,這就是你對我男人不敬的下場,這次隻是藥效平平的癢癢粉罷了,再有下次,就不是要你癢了,是要你的命!”
“好,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好得很!”
留下這麽一句不像是狠話的狠話,朗卓群就被人帶走了,那些圍在府衙外的人看到這父子兩個灰溜溜逃走的樣子,也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聲。
“你方才說,我是誰?”
冉和雅一回頭就撞上一雙帶着淺笑的眼睛,她時常會覺得溫心遠好看,尤其是淺淺笑起來的時候更是驚豔。這麽一看,便呆住了,溫心遠一步步的走近她,即便冉和雅沒有回答,他還是認真的說着。
“雅雅,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
冉和雅卻忽然不好意思了,畢竟還在公堂上呢,要是傳出什麽流言蜚語出來,她爹一定會打死她的吧,所以小聲的嘟囔着,“我又不是爲了你高興……”
“神醫,你得救救我們啊,我們的身體是不是會像金老爺那樣?”
“我也被他們同仁堂醫治過,我不會死吧。”
這些人在見識過冉和雅的本事後,都推崇起了冉和雅的醫術,冉和雅來不及和溫心遠多說一句話,忙着安撫衆人道:“沒問題的,大家若有疑心可以來我同仁醫館來做檢查,你們的病我都能治!”
就連趙大人聽了都十分的動心,想要去同仁醫館去看看。
冉和雅忙着回去接待病人,也就不能和溫心遠多聊了,匆匆告别後和星兒趕着回去,星兒一路上一掃之前的惆怅,叽叽喳喳的道:“這可太好了,以後咱們同仁堂的生意就等着爆火吧!”
“你現在是高興了,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把臉拉的像苦瓜一樣。”
“姑娘你還說我,原來你早就知道同仁堂的針法有問題啊。”
冉和雅無奈的道:“我是知道,但是我不知道如何拆穿,這些人本來對同仁堂的針法深信不疑,我貿貿然的去拆穿很可能被人發将一軍,與其那樣,倒不如等到有人挑頭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拆穿。”
“姑娘可真是厲害,白白讓我們擔心這麽久,現在病人都是我們的了,别說張老爺的藥材是高出兩個點了,就是再高兩個點咱們也能付得起了!”
“是啊,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兩人說着,已經走到了自家醫館面前,因爲病人太多,李青先一步回來幫忙,連冉父店都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