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一直研究這些有什麽用啊,咱們店裏不還是沒有客人,看人家同仁堂,這兩日門檻都快被踏平了!”
這醫館裏唯一焦慮的人大概就是星兒了吧,隻可惜她時常總覺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這醫館的正主,做的四平八穩,甚至還在和李青探讨醫術。
看到青兒,就像是看到了一隻漏網之魚,想要拉着青兒一起練習針法,星兒哪有那個心思啊,也不知道姑娘是裝出來的平靜還是真的不着急,反正她是快藥急哭了。
“姑娘,再這麽下去可就到了張老闆要來送藥材的日子了,咱們許給張老闆的價格根本就拿不出來,到時候難道要拖欠嗎?”
這倒是個問題,冉和雅隻能硬着頭皮道:“爹和張老闆的關系那麽好,想來拖欠一次也無什麽大礙吧的。”
怎麽會有這麽不上進的念頭,眼前這個女人還是不是自己姑娘了。
星兒無奈的歎口氣,隻能自己持續郁悶着,因爲沒有人也不需要算賬什麽的,思煙最近倒甚是清閑,扒拉着算盤幽幽的道:“錢肯定是拿不出的,但是可以借啊,無憂醫館不是很有錢嗎,我想隻要是你家姑娘登門,怕是借多少都可以的吧。”
“閉上你的臭嘴,不要擾亂我們探讨醫術!”
說是兩個人在一起探讨醫術,但是總是冉和雅在講李青在聽,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這兩日冉和雅一有空就纏着李青給他講針法,李青在心裏猜出了這大概是那本傳說中的九轉針法的内容,隻是冉和雅不說,他就裝作不知道。
但是心裏還是感激的,畢竟對方肯把家學秘籍教授給自己。
星兒擔心無果,就出門發傳單起了,這個傻丫頭,總以爲自己多發些傳單就會多拉攏些客人回來,解了同仁醫館的困境,其實問題根本就不是出在這上面。
可是等到衆人要吃午飯的時候,星兒還是沒有回來。
冉和雅就有些擔心了,星兒從小就跟着她和冉父,兩人一個把星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一個當成妹妹,冉父也發現了星兒沒回來的事情,問了問冉和雅,也不知道去向。
就在大家着急的時候,劉大牛從外面進來,神情中帶着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勁。
“冉姑娘,有好戲啊,快去看好戲!”
冉和雅沒将他嘴裏的好戲當作一回事,淡定的添了一碗飯,“吃飯了嗎,沒吃飯一起吃點。”
說起來,劉大牛的飯量一直大的驚人,她有點懷疑這桌飯菜夠不夠劉大牛一個人吃的,好在劉大牛此番并不是沖着飯菜來的,還在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剛才自己說的熱鬧,催促坐着不動的冉和雅。
“登聞鼓都快被敲爛了,有人擊鼓鳴冤,冉大夫沒聽到嗎?”
在這個小城裏,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會鬧到衙門上去,有人上衙門告狀,算是一樁熱鬧了,隻是冉和雅懶得跑這麽遠的路去看熱鬧,無所謂的道:“我又不是官老爺,那鼓就算是響的再厲害,也不用我去審案,我跑去做什麽。”
“去看啊!你不知道,這敲鼓的苦主,和你可有淵源了!”
“和姐姐有淵源的人也就那麽兩個,基本都在這坐着了,你不要告訴我是無憂醫館的那位。”
思煙接過話,果然被劉大牛給否定了,見勾起大家的興緻,劉大牛索性賣起關子了,讓幾個人猜猜看。
“不是無憂醫館的溫、公子,難道是金家的人?”
李青冷不丁的開口,卻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然猜對了。
劉大牛拍手道。“正是啊,正是金老爺,你們都沒想到吧。”
冉父和冉和雅放下碗筷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好奇。劉大牛繼續一臉興奮的問着,“那我讓你們再猜猜,這位金老爺狀告的是何人啊?”
金家的仇家可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打不過金家不敢得罪也不敢吱聲的那種,要說這城裏有什麽人能讓金家作爲苦主去告狀的,隻有無憂醫館了,但是看劉大牛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又絕對不會是無憂醫館。
衆人都不說話,劉大牛見沒人猜到,歡歡喜喜的宣布了答案。
“這金家告的郎星光郎老闆,你們沒想到吧?”
“什麽?!”
這會子是真正的衆人懼驚,這郎家和金家,兩家不是聯手合作的嗎,怎麽還一言不合的就告上公堂了。
“若真是如此,還真是有必要去看看。”
冉父不便出行,就由冉和雅帶着李青和思煙過去,到了那的時候,衙門前圍滿了人,本來是擠不進去的,但是星兒那丫頭來的早,早就在前面占好了位置,招手示意冉和雅過去。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冉和雅小聲的問,實在是好奇,星兒指了指公堂上一站一跪的兩個人,示意冉和雅去看,冉和雅險些就沒看出來,跪着的那個,竟然是金老爺。
說是沒看出來,是因爲現在的金老爺,已經須發皆白,虛弱的不成樣子,看他的模樣,蒼老了不止二十歲。
就連他當初死了兒子的時候,也沒有被打擊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人,郎某覺得應該可以結案了吧,這金老爺言辭間簡直将我形容成一個無所不能的魔鬼,他确實在我這裏求過醫,隻是我也沒有責任保證過他可以完全痊愈啊。”
那審案的大人明顯是偏袒郎星光,一臉恭敬的稱是,星兒亦在冉和雅的耳邊小聲的道:“姑娘你看見沒,這姓朗的跪都不用跪,一定背後很有來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話未說完,就聽到金老爺撕心裂肺的喊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