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動手了,不想讓你看到那麽血腥的場面,所以你趕緊回避一下。
“姐姐别扔下我啊。”
思煙也不傻,裝出一副眼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然而——
“蕭大哥請便,不用想着看在我的面子上留情。”
冉和雅撂下這句話,頭也不轉的走進房間,唇角還挂着舒暢的笑,很快房間外面就傳來思煙刻意的鬼哭狼号的聲音。
“我覺得你一點都不擔心,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溫心遠在房間裏靜候多時了。以他的聽力,早就将外面的諸多舉動靜收耳中。冉和雅坐了過去,蕭欲沒有騙她,房間裏早就備好了好茶,她自然而然的伸手爲兩人都倒滿茶水,樂呵道。
“你不知道,這孩子太欠了,平日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有蕭大哥管教,實在太解氣了。”
話是這麽說,但恰巧就透露出兩人平日裏關系很好的感覺,溫心遠都忍不住的有些羨慕。
“你放心,蕭欲下手是有輕重的。”
就像冉和雅說的,至多是管教一番,不會真的下死手的。
按下房門外的熱鬧不說,冉和雅就在一旁坐着靜靜喝茶,溫心遠再三瞧了瞧她,都沒有看出她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無憂醫館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開口就是笃定的語氣,似乎是知道冉和雅從同仁醫館過來,路上必定是見識到了,有時候,冉和雅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什麽眼線了,怎麽對自己的一舉一動知道的這麽清楚。
“竟然連你也驚動了,看起來這件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吧。”
經此一事,同仁堂神醫的名聲勢必要傳播出去,以後再想打壓就難了。可是看起來冉和雅也沒有過于着急的意思,溫心遠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郎家勢大,又和金家聯手,你和他單打獨鬥定然是要吃虧的。”
聽他這麽說,冉和雅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笑眯眯的撐着臉看向身邊的男人,男人隽逸的面容和淡雅的氣質,都提醒着冉和雅他身份的不同尋常。冉和雅有時候也會在心裏默默的感慨。
都說穿越人士運氣好,但是她自穿越以來處境都是異常艱難的,莫非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到這麽一位美男子了?
在這種可以成爲色眯眯的目光下,溫心遠很難做到坦然以對,很快就别扭的避開,捧着茶杯做掩飾,聲音依舊平靜,實際上卻紅了耳朵尖,問冉和雅道:“你一個姑娘,總是盯着我一個男子看,是什麽道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概是這個道理。”
溫心遠無奈,可是眼中卻分明是帶着笑意的。
冉和雅繼續開口道:“你對我的一舉一動都這麽在意,又爲我這般費心操勞,莫不是想娶我?”
這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們,卻得到了格外認真的回道,溫心遠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中的堅定讓冉和雅愣住,開始後悔自己會有此一問。
“我是想娶你啊,到時候千金做聘,你嫁不嫁?”
冉和雅嚯的一下站起身子來,現在隻覺得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房間裏溫度也莫名的灼熱起來,再待下去怕是會惹禍上身,連忙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早點回去……”
然而現在的溫心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法站立和行走的溫心遠了,冉和雅剛走到門前就被人按住門抵在門上,方才坐着的白玉一般溫潤通透的少年,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那雙好看的眼睛中盛放着笑意,也帶着執着。
“你還沒說嫁不嫁。”
冉和雅被他刻意壓低的聲音弄的頭皮發麻,隻能支支吾吾的道:“這種事也不是我一個小姑娘自己說的算啊,而且眼前,不正事多事之秋嗎……”
看着她目光躲閃随口瞎掰的樣子,溫心遠實在不忍心逼問太甚,“算了。”
這句算了,是放過她的意思?
冉和雅生怕溫心遠會因爲自己剛才的搪塞生氣,擡頭的時候卻發現這人非但沒有生氣,甚至帶着淺淺的笑,耐心的對她說道,“别怕,我會等你,等你親口說,心甘情願地說。”
說,願嫁與他溫心遠爲妻。
“那,那我先走了。”
沒想到溫心遠照樣不放人,将她的手握在手裏,抓的牢牢的,“不急。”
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他怎麽舍得這麽輕易的放走她呢,他抓着她的手把冉和雅往後院帶。
“我疑心同仁堂招攬客人的那些針法是和你娘留下的九轉針法有關系,方才已經遣人去探查了,算算時間,現在結果應該出來了。”
沒想到這人不僅爲自己分析了形勢,還爲自己親力親爲的去試探,冉和雅不免感動,跟着他到了後院,果然看到後院站着一個男子,這男子應該是無憂醫館的夥計,見兩人來了,十分殷勤的行禮。
冉和雅注意到,這男子腿上有傷,似乎是剛剛受傷的,因爲包紮的白色紗布上還能看到血迹。
“按照公子的吩咐,屬下以傷者的身份去求醫,他們沒有懷疑,接待治療了屬下。”
冉和雅卻好奇,蹲下看了看他的傷口,“那你這傷口不像是作假啊,怎麽來的?”
怎麽會這麽巧合,就在這個時候受傷了呢。
那人道:“自己割的。”
冉和雅:“……”
這個人非但沒有因爲要傷害自己感到不忿,反而是一副能幫到主子很光榮的樣子,冉和雅再次在心裏感歎溫心遠馭下的能力。
溫心遠淡淡的吩咐道:“包紮解了,讓我們看看傷口。”
那人二話不說便将自己的傷口露了出來,冉和雅這次終于可以仔細的查看一番。隻是越看臉色越凝重。
“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那侍衛遲疑的答道:“很神奇,已經不怎麽疼了……”